祈司不屑的勾了勾,“薄總是覺得劫匪會站在原地等你來救人嗎?”
雙方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他認識薄宴禮,薄宴禮卻不見得認識組織里的人。
薄宴禮聽他的語氣立即明白過來,這些恐怕是寧時鳶組織里的手下,登時斂了幾分緒,“你們查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但他們敢抓人,肯定不會到市里去,兵分兩路方圓百里找找。”
祈司也沒工夫與他扯皮,他只想盡快找到寧時鳶。
薄宴禮點頭,率先上車帶人離開。
距此二十公里外的一廢舊工廠,寧時鳶被人從麻袋里暴的扯出。
不知過去多久,寧時鳶的意識一點點凝聚,后頸劇痛陣陣襲來,抬了抬手想一,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竟被綁在一柱子上。
渾上下泛著痛意,寧時鳶倒吸一口涼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前前后后能看到的地方都站著幾個黑人,憑借現在的況,想跑無疑是天方夜譚。
寧時鳶冷冷開口問道:“把我抓到這想干什麼?”
聽到靜,前方站崗的黑人扭頭看一眼,大步朝的方向走來。
就當寧時鳶覺得自己免不得還得罪時,那人卻從右手邊不遠的一樓梯離開,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
夜涼如水,天空中小小的月牙發出羸弱的芒。
寧時鳶左右打量,看起來似乎是個廢棄的化工廠,面積還不小,高度在兩層以上。
就在揣幕后之人究竟意幾何時,一旁的小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抓的黑人都是習武的,腳步聲極重。
現在來的人明顯腳步輕快,扭頭定定地著那邊。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人影緩緩落寧時鳶的視線中。
看清來者的臉,饒是寧時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不免出一抹難以置信。
來人穿一襲薄薄紗,腳上是普普通通的平底鞋,戴著墨鏡,額頭到臉頰一側有著一道丑陋狹長的疤痕,十分惹眼。
“上苒?”寧時鳶眉頭蹙。
腦海中思索著兩人之間相的細枝末節,一開始上苒和寧梔同一陣營,們之間的確發生過些許不愉快。
但后來上苒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
寧時鳶心里升起淡淡的不安。
上苒一步步走近,抬手摘去了墨鏡。
厚重的黑眼圈,一張臉十分憔悴,微微發黑,明顯是憂思過重。
寧時鳶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上苒,我們之間似乎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派人把我綁來這里,想做什麼?”
上苒扯了扯角,“把放了吧。”
話音落地,立即有人聽命上前,利落幫寧時鳶解綁。
下一秒,又忽然面容扭曲,“寧時鳶,都怪你,要不是你和寧梔之間有過節,我怎麼會被牽連?”
猛地上前揪住地上寧時鳶的襟,說話的氣浪撲面而來。
不到三秒,又突然松手,一臉的愧疚和惶恐,“對,對不起,寧時鳶,我……”
上苒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蹲在地上嗚咽起來。
看到這副狀態,寧時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毀容一事給帶來的打擊太大,而傷口太深。
即便是重新長回來,傷口結痂,但傷痕卻會伴隨上苒很久。
為上家的千金,從人人艷羨的名媛一夕之間變了面目丑陋的人,換誰能接?
寧時鳶很清楚,已經面臨神失常的臨界值。
只需要一點點刺激,就能讓徹底瘋掉。
到背上的重量,上苒茫然地拿開手。
視線撞進寧時鳶掛著淺淺笑意的眸中,像是黑暗里倏然出現的亮,那樣的耀眼,那般醒目。
寧時鳶將輕輕環在前,輕地拍著的后背,“上苒,這麼一點小小的苦難就把你打倒了嗎?”
“傷疤會有痊愈的一天,而你,不想親手報仇嗎?”
寧時鳶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和,循循善,帶著蠱人心的味道。
上苒眼中躁意退卻,整個人也慢慢冷靜下來,“寧時鳶,我……”
的聲音又一次哽咽。
明明很清楚,這與寧時鳶無關,都是寧梔害變了這副鬼樣子,可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遷怒別人。
上苒臉上沒有半點不耐,拿自己服干凈的地方了手指,糲的指腹輕地拭去淚水。
眼神堅定地看著上苒,“現在清醒了嗎?”
上苒點點頭,只聽寧時鳶詢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上苒臉上驀地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赧,“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我哥哥看得,還有寧梔的眼線,我只能出此下策見到你。”
只有通過這見不得的方式,才能明正大見到。
寧時鳶不由一怔,掃了眼護持在周圍的人。
“放心,他們都是我的人。”上苒像是看穿心中所想,立即解釋。
寧時鳶勉強安心,就是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當時一來為了掩人耳目,二來我腦子不太靈,他們誤以為我真的要找你麻煩,所以……”
寧時鳶臉有些難看,但看在上苒況不佳的份上,也就不過多計較。
“好吧,所以你找我來的目的是?”
提到這個,上苒眼淚瞬間涌出,可憐兮兮地抓住寧時鳶的雙手,“寧時鳶,你幫幫我,我哥也被寧梔騙了,我沒有人能相信,只有你。”
“我們聯手對付,一定比你自己要容易得多,好不好?”
寧時鳶一愣,跟上苒連朋友都算不上,上苒竟然會選擇相信?
寧時鳶正要假意應下,守在外圍的黑人突然沖進來,“小姐,有人找過來了!”
上苒渾一僵,連忙扭頭驚呼哀求的看向寧時鳶。
寧時鳶猜到是祈司,拍了拍的手背,借力勉強站了起來,“你躲起來吧,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