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回神，抬頭看到赫連珩，眼神有些恍惚。
完全沒聽到開門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又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手拂開他的手，慕念靠在桌子上緩解著麻痹的雙：“多謝。”
哭過很久的緣故，的眼睛有些紅腫，眼裏也沒有什麽，藏匿著深深的悲傷。
赫連珩微微俯，盯著那張人見尤憐的小臉，幽幽道：“談崩了？”
慕念不想理他，沉默著不說話。
赫連珩把桌上的水加熱：“長痛不如短痛，你沒那麽他就沒必要耽誤別人，各自歡喜好的，君晏楚既然這麽吃申冰潼這套，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緣分。”
慕念抬眸狠狠的瞪著他：“誰告訴你的我不他。”
赫連珩輕嗤：“這世上，有誰比我還清楚你一個人是什麽樣的？”
慕念冷笑：“赫連珩，你不會真的覺得我過你吧，年那些小打小鬧也算嗎？
如果我真的你，就不會離開你了。”
這麽說，嚴謹點來說也沒錯。
前世的慕念是他，他到無法自拔。
但這一世，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對赫連珩的就不是了，而是恐懼。
赫連珩勾一笑，給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喝點水，潤潤多說點狠話。”
慕念：“……”
按照以前赫連珩的子，現在必然大發雷霆。
但現在他就像一團怎麽捶打都無於衷的棉花，實在讓人無從下手。
“珩爺，念念姐，九月醒了，吵著要見哥哥。”
赫連珩和慕念瞬間斂起笑意，抬腳往外走。
“我去桉桉起床。”
慕念道。
赫連珩卻猛地拽住了慕念的手：“你去九月那裏，我去桉桉。”
慕念想到九月的事他最清楚，要讓桉桉給九月演戲，也得靠赫連珩指點，沉聲道：“好。”
慕念來到九月的病房時，九月正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床上哭。
他哭的很傷心，滿臉的淚水像洗臉一樣。
墨子淵一臉絕的看向慕念，指了指地上被九月打翻的藥碗。
慕念也沒想到九月的反應還是這麽大，頭疼不已。
不見到溫時桉就不吃飯不喝水不喝藥，這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啊。
難不真讓桉桉在這裏一直陪他演戲？
“念念，你先跟墨子淵出去。”
赫連珩抱著溫時桉進來，對他們道。
慕念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起跟墨子淵出去了。
九月本沒注意有人進來，像是睡著了一般，低著頭，一不。
“九月。”
溫時桉輕輕喚道。
九月聽到溫時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眼裏瞬間有了：“哥哥！”
慕念和墨子淵出了門，兩人臉都很凝重。
“催眠沒用嗎？”
慕念問。
墨子淵無奈的點頭：“沒用，他不配合不說，我本不能問他以前的事，隻要一問就會到他的雷區，他反抗的太厲害，緒比較激的時候甚至會休克，太危險了，我不敢多嚐試。”
慕念抿了抿：“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的確不是辦法，但現在確實隻有桉桉才能穩住他，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墨子淵道。
慕念沉默。
雖然很同九月，甚至很想很想讓他恢複如常。
但桉桉畢竟年紀太小，每天跟九月待在一起，對他的心發展都不好。
兩人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慕念起道：“我去重新給九月配藥。”
“好。”
墨子淵從口袋裏出來一煙點上，蹲在地上起來。
沒一會，顧南音拿著給九月新摘的花過來：“呦，墨爺這是幹什麽呢，蹲在地上下蛋呢？”
墨子淵掀眸看向他，微瞇眸子危險道：“顧南音，你找死？”
顧南音聳聳肩：“說什麽胡話呢，你又打不過我。”
墨子淵輕輕扯起角，笑的肆：“以後別來帝都，等落在我手上，我讓你好好看看能不能打過。”
顧南音撇撇：“啊，那可惜了，小的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墨子淵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
顧南音長得怪好看，但行為實在鄙！
殘暴！
像這樣的人能嫁出去才見了鬼！
顧南音也沒跟他繼續鬥，轉頭就要進屋。
墨子淵起拉住了：“別進去，裏麵談事呢。”
顧南音一臉疑：“阿念不是去藥房了嗎？
誰在裏麵，珩爺？”
“不然呢。”
墨子淵一臉嫌棄。
顧南音翻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手乖乖守在了門邊。
墨子淵抬手煙，突然聞到手上清淡的香味，撇過眼看向顧南音：“談了？”
顧南音冷不防他問這一句：“什麽東西？”
“香水不錯，有韻味。”
墨子淵挑眉。
顧南音臉一紅，冷嗤道：“墨爺混在人堆裏混傻了吧，那是藥味！
我從來不噴香水。”
墨子淵又細細聞了一下，還是香味，於是下意識的抓起顧南音的手去聞。
他的鼻尖很涼，到顧南音手上有很奇怪的。
顧南音哆嗦了一下，倏然收回手，皺眉道：“你變態啊。”
墨子淵沒想到顧南音的反應這麽大，笑道：“不能夠啊，你今年年紀不小了吧，還沒談過？”
顧南音想起自己那段青且不堪的初，臉陡然沉下來。
把花束往墨子淵懷裏一塞，轉走了。
墨子淵一臉懵。
他隻是問談沒談過，幹嘛突然給他送花，奇怪。
*
慕念配完藥，給阿銀。
“熬完送到病房去。”
“是，慕總。”
阿銀應聲。
慕念下服出門，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正靠在門上的赫連珩心口一驚。
“你怎麽在這裏？”
“等你。”
赫連珩直起子，嚴肅道：“我讓桉桉跟九月說好了，你明天就帶桉桉先回慕家，這邊有什麽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慕念沒想到赫連珩會做這種決定。
“九月的記憶現在正於錯的時候，你就算今天跟他談完，明日他也未必會記得，如果他到時候再吵著見桉桉，我們來回都會很麻煩。”
慕念提醒。
“就算是小孩子也要立規矩，我不可能讓他覺得，他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赫連珩淡淡道。
慕念：“……”
強，還是赫連珩強。
“你真狠得下心？”
慕念輕嗤道。
赫連珩冷冷回敬一笑：“我不是君晏楚，我太清楚優寡斷會有的下場，隻有……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