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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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太子妃去哪了?”

皇帝問,“故意瞞朕可是死罪。”

看著那侍衛的刀已經架到了婢的脖子上,吳公公臉蒼白,無力地閉了閉眼,掩藏其眸底的歉意,正放棄那婢命準備開口時。

段白薇回來了。

“陛下。”

段白薇一步步走進大殿之中,“參見陛下,臣妾不知陛下今日駕臨太子府,若是有失禮節,還陛下原諒臣妾,原諒太子府這些人。”

吳公公看到段白薇出現,心中驚喜,直腰桿看向段白薇道,“太子妃,您不是說傍晚才回來嗎?

這麽快就在華清寺借到了佛經回來了?”

他又接著道,“是奴才的錯,惹得陛下生氣,奴才該死!”

段白薇眨眸輕應了一聲,又向那座上眼神睥睨著的帝王。

“陛下極來太子府,想必是思念太子殿下了。”

段白薇畢恭畢敬道,生生忽視皇帝那尖銳的目,“若是陛下嫌棄吵鬧,臣妾讓他們遠離東苑,給陛下您留下獨的時間。”

皇帝卻道:“朕最近做夢夢到太子了確實有些思念他,想來太子府看看。

沒想到一來便看到府中的奴婢個個散漫毫無禮數,不僅失了太子的臉麵,還對他大不敬。

你們這些奴婢是不是覺得太子府沒了太子可隨意懶散,自如隨?”

太子府一眾奴婢低著頭,戰戰兢兢,不敢麵對盛怒的天子。

段白薇向皇帝跪下,頷首低眉,“陛下,臣妾有罪,是臣妾管教無方,還陛下給臣妾一個機會重新管教府中規矩禮儀。”

“你當然有罪。”

皇帝忽然沉聲道。

段白薇神頓時微凝,覺得皇帝話裏有話。

殿中氛圍頃刻間沉寂。

半晌之後,聽見頭頂上傳來皇帝的聲音,“你們都出去吧。

太子妃留下,朕有話與說,所有人皆不得靠近。”

突如其來的兩人獨,段白薇的心一跳,覺得有些不妙。

殿中的人紛紛退出去,隻餘下與皇帝二人。

段白薇抬頭看向皇帝,“陛下,是有何話要與臣妾說?”

皇帝離座,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容明豔,冰玉骨。

對於這個太子妃他本來就是給太子衝喜的,太子逝世後他從未正眼瞧過一眼,如今一看確實有幾分禍水的姿

段白薇察覺到皇帝打量的目,視線平視前方,忽視皇帝投向的探究視線,暗自維持著冷靜的神

“起來吧。”

皇帝冷聲道。

“謝陛下。”

段白薇站起來,與皇帝正麵相對。

看著皇帝那嚴肅寒涼的麵,段白薇思緒複雜淩,不由心如麻。

“你嫁太子府有多年了?”

皇帝忽然問道。

“回陛下,已經五年了。”

“太子逝世多年了?”

“回陛下,亦是五年了。”

段白薇一一回答。

皇帝冷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你可還記得你太子妃的份?”

段白薇神一頓,再緩聲回道,“陛下,臣妾一直都記得自己是太子妃,是皇家兒媳。”

皇帝走至前,威嚴迫,“你要是記得你太子妃的份,京都便不會三番兩次地傳出你與景王的流言蜚語。

你可知外麵人的人怎麽說,你與景王之間不顧禮法,不顧人倫道德,曖昧不清,傳得過分一些就是叔嫂倫!”

段白薇雙瞳微,在那一刻覺到腦中轟鳴,心跳狂烈,即刻跪下道,“陛下,我與景王之間清清白白。”

皇帝眼神幾乎涼薄淡漠,居高臨下地看著,“要是朕想證實,太子府隨隨便便一個人拎出來就能得到答案。”

段白薇瞬間抬眸向皇帝,“難道陛下就這麽想臣妾與景王之間不清不楚嗎?”

皇帝用太子府的人威脅

“放肆!”

皇帝嗬斥,“你敢承認你沒有一直都在景王府裏嗎?”

段白薇臉凝重,但就是不能承認,“陛下,臣妾一直安守本分,與景王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

皇帝反笑,盯著段白薇道,“從你住景王府的那一刻起你已然不是清清白白的了。

到如今這般地步,你隻能以死謝罪。”

段白薇心中生出了一不甘,憑什麽,憑什麽是被迫的,還要到這樣的懲

心中不服,“陛下是不是覺得景王沒有錯?”

出倔強之與皇帝對視,問道,“若是景王要做什麽,陛下也能阻擋得了嗎?”

皇帝一時沒出聲,淩厲的神仿若真的在思考段白薇的話。

段白薇苦笑一聲,眸底生寒,“連陛下都阻擋不了,更何況我一個無權無勢,孤立無援的寡婦呢。”

“他有錯,但是不能容忍有錯。”

皇帝道,“你更加有錯,你為太子妃,明知他是朕選中繼承大統的人,你還要與他糾纏在一起。

你尊太子妃的地位榮譽,卻讓損毀了太子的名聲遭人議論嘲諷,就算你是子之,你覺得朕還能留著你嗎?”

太子生前亦同景灼一般譽天下,亦人尊敬,若是景灼與太子妃糾纏不清,那必定引來天下罵名。

他不能讓景灼落得個與兄嫂通倫的罵名,他要景灼做一個出的帝王,不能容忍他有一分的汙名。

也不能容忍一個給他引來非議的人在他邊。

段白薇不免覺得好笑悲哀。

“陛下是要將所有過錯加於臣妾的上嗎?”

“朕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皇帝冷漠著神,“朕不為難雁春侯府已是給你最大的寬容。”

“臣妾已經與侯府斷了關係,侯府裏的人是生是死臣妾早就不在乎了。”

段白薇聽到雁春侯府幾個字心中毫無波瀾。

“太子府中的那些人,”皇帝聲如寒鐵,“他們可都有包庇你的大罪,都是些不知輕重的賤婢,朕一樣不會放過。”

“......”

段白薇心中冰涼,太子府有那麽多人,若是都沒了命,未免太殘忍。

一時愣怔在原地。

沒想到皇帝如此冷,獨斷專橫。

不能讓太子府這麽多人都死了,若不然這輩子不配活著。

皇帝看著段白薇那有些蒼白的麵,沒有毫不忍之

“陛下。”

段白薇抬起頭,“你賜了太子一塊免死金牌,而這塊免死金牌太子殿下給了臣妾。”

“免死金牌在你手上?”

皇帝的臉冷了一瞬後。

“是,免死金牌在臣妾的手上,求陛下饒過太子府的人。”

及笄之年收到這塊免死金牌時,記得那時太子對說了一句給你保平安,那時還天真地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用不上這塊東西。

而如今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心中竟然有些慶幸太子將免死金牌給了

“陛下一言九鼎,您不能讓太子府的人失去命。”

段白薇跪得正直。

皇帝想了一瞬,然後道,“朕可以免了太子府眾人一死,也可以饒你不死。

不過朕會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讓你遠嫁南樂國,當南樂國的王妃。”

“這是你活命的機會。”

皇帝繼續說道,“南樂國雖是附屬國,但好歹也是一國的王後,以你的姿去了南樂國必定會得寵。

好運的話,你往後的子嗣也能順利繼承南樂國國君之位,一輩子風榮譽,總比守著這空的太子府守一輩子的寡好。”

段白薇聽著皇帝那些話,想象不到一點好,每一個字都讓發涼。

沒有能夠救自己的籌碼了。

“這是朕給你的你最後的退路。”

皇帝看著段白薇,眼神之中含著警告,“朕會在你和親當天公布天下,廢了你的太子妃頭銜,封你為公主。

在等南樂國的人來接你這段時間之,你不可向外泄半分消息。”

“特別是不能讓景王知道了。”

皇帝從太子府離開,暗中讓人帶走了雲曇還有吳公公。

段白薇仍舊跪在殿中,雙發麻,耳邊響起皇帝離開時那句話:等你和親那日,朕自會將他們放了。

免死金牌隻能免死,卻不能讓得到自由。

月見從外麵進來,連忙扶起段白薇,“小姐,你怎麽樣?”

“我沒事。”

段白薇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月見,先扶我回清蓮殿。”

抓著月見的手臂,發麻的雙輕輕,腳跟一,便倒在了月見的懷中。

月見神一慌,張地喚著段白薇。

-

渭南。

戰火繚繞,濃煙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一腥臭的腥味,四著一荒涼。

景王帶領的大軍剛剛從叛軍中奪下了一座城池。

景灼回到營帳之中,眉宇染上了一抹凝重之

裴鬆藺以為他是因戰事吃力而愁眉,出聲道,“剛打了勝戰就別愁眉苦臉的了,好好休息,別繃得太。”

“無事。”

景灼道。

“那是傷口痛了?

要不要大夫來?”

“不是。”

景灼麵冷淡。

“……”

“行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裴鬆藺見他心不在焉,認為他應該是累了,便回了自己的營帳。

營帳之,景灼褪去上沉重的鐵甲,心中的沉悶舒緩了一些。

今日奇怪,他總覺得口有些悶,腦中總是浮現段白薇那張臉。

此刻營帳之靜寂無聲,思念如水從他心間漫溢出來,一時讓他彎了彎角,眉間鬆了鬆。

識卿端著吃食進來,“殿下,該用膳了。”

“放下吧。”

景灼轉落座。

識卿將飯菜一一擺放好,“殿下請慢用,屬下告退。”

“等等。”

景灼喊住了識卿,“太子妃可有回信?”

識卿看了景灼一眼,低頭如實道,“回殿下,太子妃並沒有給殿下回信。”

默然片刻,景灼神如常,“京都可還有什麽消息傳來?”

“最近京都有使臣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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