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寅來軍校門口接姜止。
姜止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找人盯著楚伯承,你和楚伯承在一起,我當然知道。”喬寅倚在車門邊煙,面淡淡沒有笑意。
姜止解釋道:“我來看姜淮,但軍校不是隨便能讓人出的地方,我只能跟著楚伯承過來。”
“上車?”喬寅拉開車門。
姜止沒有猶豫,和送的副道了聲謝,上了喬寅的汽車。
路上,喬寅一直沉默寡言,只是靜靜吸著煙。
過分嚴肅的模樣,讓姜止心里很不自在。
不得不主找話題,“你來接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嗯。”喬寅順著窗戶,撣了撣煙灰,偏頭看向窗外,一個眼神都沒給姜止。
姜止抿了抿,開口道:“抱歉,我沒有遵守約定。”
“你跟楚伯承走得近沒什麼。”喬寅淡淡道,“就怕你心里還惦記著他。”
姜止沒有反駁。
和楚伯承兒時的分,到現在各種糾葛,那麼多年的覺,不可能說沒就沒。
只是因為孩子,與楚伯承之間,有了隔閡。
而且放不下的那個,永遠是。
喬寅瞥了一眼,“被我說中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種事?”姜止不肯正面回答。
喬寅沒再咄咄人,“我找你,自然是正經事,候樾希那邊有靜了。”
姜止正襟危坐。
“明日一批軍火會從碼頭上岸,是候樾希讓手下運送的,如果能功劫下來這批貨,候樾希在東瀛人積下的人便會毀于一旦。到時候黑川有了翻余地,一定會對候樾希暗下殺手。”喬寅將一切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姜止道:“所以你是想借黑川的手,要了候樾希的命?”
“既然你幫我從楚伯承手里奪走了一塊碼頭,我答應你的事,自然要兌現,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同意,我即刻讓人去行。”喬寅在讓車的空隙,偏頭看了姜止一眼。
姜止沒有立刻答應,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寅輕踩油門,目視著前方,“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對候樾希下手,肯定會對楚伯承的計劃造一定影響,所以決定權在你。”
“我沒有顧慮。”姜止下意識反駁。
喬寅沉聲道:“那我今日就布置人去埋伏。”
“等一下。”姜止道,“會不會給你造危險?”
用力踩下剎車,喬寅將汽車停在路邊。
他偏頭睨,“你是真的在擔心我,還是打著擔心我的旗號,想中止這場計劃。”
“你誤會我了,我是在擔心你。”姜止實話實說,“按你所說,候樾希這批軍火肯定很重要,如果你毀了這批軍火,候樾希一定會跟你魚死網破,你能招架得住嗎?”
從認識喬寅開始,姜止對喬寅就有很深的防備。
到后來,慢慢卸下心防,從開始的陌生,到絡,又到后來的利益牽扯,再到現在的朋友關系,對喬寅多有幾分真心在里面。
當然,這種真心無關男之,只是基于朋友之間的真心。
喬寅眼里終于有了幾分笑意,“我不及楚伯承裝備先進齊全,不過斧頭幫手下門徒遍布,人員混雜,搶一批貨并不算什麼難事。只要你想,我現在立刻就能去安排。”
姜止下意識攥了拳頭,沒有吭聲。
喬寅別開視線,重新啟車子,把姜止送了回去。
臨近關鍵時刻,姜止心煩意。
有多想念那沒能出世的孩子,就有多恨候樾希。
姜止恨不得候樾希現在就去死。
可如果對付候樾希的計劃,會阻礙楚伯承的大局,突然難以做出決定。
深夜,姜止徹夜未眠。
臨近凌晨零點,傭人突然上來敲門,說喬寅給打來電話。
姜止深吸一口氣,下去接。
喬寅慵懶的聲音,從電話筒傳出來,“想好了嗎?”
“喬寅,我覺得還是算了。”姜止哽咽了聲。
“對楚伯承,還是狠不下心?”
“他為了大局,我為了孩子,孰輕孰重,一看便知,我又何必繼續為難自己,為難楚伯承。”姜止言語中說不出的凄涼。
說完,電話那邊像是按了暫停鍵,沒了喬寅的聲音。
沉默很久,久到姜止以為喬寅已經掛斷電話。
“喬寅?”姜止
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和悅耳。
喬寅問:“以后你有什麼打算?”
“我們把婚事取消吧。”
喬寅坐在空曠的客廳,碎發搭在額間,形狀漂亮的桃花眼添了幾分落寞,“想好了?”
姜止嗯了一聲。
四周很安靜,似乎聽到電話那頭,喬寅了節奏的呼吸聲。
喬寅突然笑了笑,“這場訂婚,總歸是我占了便宜。不過你想取消訂婚,也不能是現在,婚事那麼快取消,我面子往哪放?”
“那你定時間。”
“最起碼要等到慈善晚宴以后。”
姜止說好。
喬寅問:“和我取消婚事以后,你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姜止有些茫然。
從回到督軍府的那一天起,目的就是為了向楚雪螢復仇。
后來楚雪螢死了,候樾希撞死的孩子,又有了新的復仇目標。
可如今,為了楚伯承的大局計劃,放棄了對付候樾希,現在能做的,似乎只有盡快把學業修完。
那學業修完呢?
姜止很茫然。
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或許,應該和錦一,一起去英國找宋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