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頭蓋臉挨了一杯子，曾擎沒反應過來，兩個警察也沒反應過來。
宋卻還沒解氣，從謝卿淮口袋裏掏出隻手機，再次朝曾擎扔去。
“砰！”
準確無誤砸在他鼻梁上。
曾擎隻覺鼻子一熱，胖人尖出聲：“你流了！”
他手一探，果不其然，鼻下鮮源源不斷往外冒，慌忙紙去堵。
曾菱急轟轟喚：“你們都看到了吧！
是的手！
都是！
快把抓起來！”
“這......”
警不由頭疼。
原先無論如何，這小姑娘都是實打實的害者，日後盤算起來，一定是占上風，就是現在多點委屈。
但這兩下砸出去，風向立馬變了。
不過，還蠻解氣的。
抿抿，意思意思訓斥道，“怎麽能手呢！”
“對不起。”
小姑娘認真道歉，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串鑰匙，再次朝胖人砸過去，“我不是故意的。”
力道不大，但侮辱極強。
胖人被砸得一懵，這下徹底不幹了，一屁坐在地上：“還有沒有人管了！
警察局打人啦！
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代，我就不走了！”
“先起來！
你躺在這裏鬧也沒有任何用！”
男警察資曆老不，看向警，“你去把老張他們來！”
“好的。”
警才轉要出去的功夫，卻見那白生生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又了。
上前幾步，側男人也跟著上前，滿臉縱容，毫無阻攔的意思。
再然後，那小姑娘抬手，扇了還在流鼻的曾擎一掌：“我告訴你。”
曾擎氣上頭，剛想還手，忽覺側視線冷懨，猛地打了個寒戰，竟一時沒能做出任何舉。
宋嗓音也脆，仰起臉時音調緩慢卻清晰：“你說我克死我爸媽也好，說我沒娘教也罷，但我哥說了，有人欺負我，我就要打回去，你有意見嗎？”
曾擎當然有意見。
但他忽地看向調解室外，那裏不僅站著韓特助，還有幾個彪形壯的保鏢，話到邊又咽回去，求助地看向警察。
警總覺得這樣再鬧下去，隻會讓事更加麻煩。
剛要阻止，那小姑娘再一次出手，抓住曾擎的頭發：“還有，誰跟你說人不能當警察的？”
警怔住。
這種職場上的別歧視見多了，還是頭一回有人替出頭。
雖覺得，但麵上未，仍公事公辦：“都先坐下！”
“等等。”
方才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突兀開口，看去，隻見他形散意懶站著，微挑的桃花眼裏意消散，如風雪融。
他溫和地彎了彎，“方才不說了嗎，自家的事，自家解決就好，哪至於鬧到警察局來是不是？”
幾人皆是一愣。
謝卿淮輕掐了下宋後脖頸，說出來的話親昵含笑：“我家小囡不懂事，打了兩下叔叔嬸嬸而已，沒什麽好計較的，是不是？”
曾擎這輩子從沒這麽憋屈過。
先不說別的，就是他的工作還在人家手底下。
以前沒見過，隻聽夏寒燁在那頭吹牛，說謝家小子見了他恭恭敬敬的，一口一個姑父，還說宋這丫頭更加，聽他說話，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原先不信，直到夏寒燁真把他一個高中都沒讀過的人塞進華東科技分公司，還當了個副總，他才深信不疑，真以為這兩人都是好拿的主。
誰知今日撞見......
竟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再者。”
謝卿淮話鋒一轉，鬆了鬆領帶，“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同幾位聊聊，如果方便的話，就不必占用人家公共資源了，回公司聊吧？
我會給各位一個代的。”
代？
三人的腰桿子突然又直了些，也不知是不是誤會什麽。
胖人拍拍屁站起來，拉著曾菱朝外頭走：“還是小謝總懂事，，你可得學著點。”
曾擎隨其後，胖的臉上出笑：“早這樣不就得了，嘶，怎麽還在流。”
三人剛走出去，謝卿淮淡淡掃一眼韓特助。
韓特助微微點頭，抬手，領著保鏢跟上去。
調解室隻剩四人。
警反應過來，拿著單子：“那這調解書......”
“暫時先不需要了，謝謝。”
謝卿淮朝兩位警察微微點頭，按著宋的腦袋往下一，迫使鞠了個躬，“給人說謝謝。”
宋雙手乖乖在邊：“謝謝。”
“沒事沒事，實在是他們太欺負人。”
警忙擺手，“不過下次可不能手了，還是在咱們警察局手，人家要真追究，可得拘留的。”
宋試圖仰頭：“我哥不會讓我坐牢......”
話剛出口，謝卿淮眉心一挑，眼疾手快地捂住的：“聽警察的話，走了。”
一路被拎出警局，外頭還停著輛低奢黑轎車。
司機恭敬開門，宋蹬蹬腳，整個人就被塞進車裏。
恰到好的溫度。
中央還放著一小包桂花糖和一杯桂花。
謝卿淮彎腰坐進來，拽住往裏放糖的手腕，轉了個彎，將糖咬走，兇地訓：“不許吃了。”
“為什麽？”
宋隻好手去桂花，哪知又被撈走。
當即有點不高興，“你幹嘛呀？”
男人靠著椅背，神懶懶，沒什麽緒：“小白眼狼。”
宋反應過來，輕眨了下眼睛，拽住他胳膊晃晃：“我實在太生氣了，我以前不打人的。”
嗓音也綿，掌心，晃得他心都了。
他下頜線繃，扭頭，不去看：“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宋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清亮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疑。
半晌又恍然大悟，“對不起呀，我真不知道我姑父私底下還做了這種事，那時候你不在國，他們經常來家裏看我，肯定是那時候鑽了空子，把人塞進分公司的。”
謝卿淮氣極反笑，轉頭瞥，眼底翻滾著晦緒：“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