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來也是巧了，雲姝這會兒理完了帳目，脖子有些酸疼，正打算出去走走，卻聽到有下人在嚼舌。
說的還是昨夜主院的事。
季寒舟繞過花園，停了腳步，還攔住了跟在後面的初一。
「等等，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 不遠，雲姝正讓兩個小丫鬟把剛剛聊的事重新說一遍。
「王妃......
奴婢們沒說什麼......
」 雲姝心平氣和，但態度不容拒絕：「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老管家過來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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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過來，那就不是問話那麼簡單了，怕是要用刑。
兩個小丫鬟連忙跪下求饒：「奴婢說！
奴婢這就說！
」 「嗯，說吧，一五一十，我不罰你們。
」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一種一個靈巧一些的，低著頭開口道：「奴婢們在說主院的事。
」; 「嗯，什麼事？
」 「在說......
在說昨夜主院熱鬧，世子了吃的還了熱水，於世子夫人很是恩......
」 「嗯，還有呢，我剛剛聽到你們還提了我。
」 兩個小丫鬟嚇得連忙磕頭：「是奴婢胡言語！
沒有說別的了！
」 「看來你們還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
」 令一個小丫鬟見況不對，嚇得說了實話：「奴婢們還說了兩句大逆不道的，不過不是我們說的，是聽別人說的啊！
」 「說什麼了？
」 「說......
說世子明明剛剛親，但心思，心思總是在王妃您這裡，回主院的次數寥寥無幾，說......
說世子夫人實在可憐，還好如今世子終於願意去了，王府，王府怕是不久就要有好消息了......
」 雲姝角勾起，笑意卻未達眼底：「什麼好消息？
說來聽聽，讓我也跟著沾沾喜氣。
」 「就是......
就是說世子妃能為世子誕下長子或長什麼的......
」; 兩個小丫鬟汗流浹背，不遠的季寒舟心卻是由轉晴。
初一看得直搖頭。
「你搖什麼頭？
」 「沒，」初一這回學聰明了：「屬下慨王妃有些......
有些。
這種事，怎麼能聽這種道聽途說呢若是在意您，直接過來問您就好了嘛。
」 「嗯，今日倒是會說話。
」 季寒舟明顯被取悅了。
他心不錯，看那兩個瑟瑟發抖的小丫鬟也覺得可憐，實在不行，賞幾個掌好好調教一下就是了，犯不著把人嚇那樣。
只是季寒舟人都還沒走出去，就聽到雲姝又說話了。
「嗯，是喜事。
你們抖什麼？
既然這樣，正好我有事吩咐你們去做。
」 「王妃請吩咐！
」 「去找王府里的大夫......
」 其中一個比較耿直的小丫鬟嚇得花容失：「王妃不可！
謀害王府子嗣是重罪！
求王妃開恩別讓我們去！
」; 雲姝冷笑：「你在想什麼？
誰跟你說我要謀害王府子嗣？
你以為我讓你找大夫去幹什麼？
給世子夫人灌避子湯？
」 「難道，難道不是......
」 「當然不是。
讓大夫去給世子夫人開兩調理子的藥，季家等著開枝散葉呢。
」 ......
不遠，初一嘆了口氣。
「世子，您若是想發火，屬下陪您去演武場過幾招，只是這株花是王妃親自種的，您快些鬆手吧，過幾日要開花了，這會兒弄折了，王妃要生氣的。
」 季寒舟猛地回頭：「誰跟你說我因為幾句話就要生氣了？
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 初一索不裝了：「世子，誠懇一點有那麼難嗎？
」 初一這短短兩天真是被季寒舟跟雲姝弄得無可奈何，拼著罰的風險，直接從花園走了出去。
「王妃多慮了，世子夫人暫時用不到那東西。
還有，您昨日為何讓世子夫人去負責後廚的事啊？
世子不高興了。
」; 「初一！
大膽！
」 季寒舟高聲喝問：「我準你說話了嗎？
！
」 初一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不遠的雲姝，道：「您要責罰屬下就罰吧，屬下實在是憋不住話。
」 他實在是不想看這兩人鬧彆扭了！
他不想伺候了！
乾脆罰他去干點活好了！
初一破罐子破摔，如是想到。
而此時季寒舟滿面尷尬，雲姝臉上神也是很不自在。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奴婢今日犯了錯，等會兒自行去找老管家領罰，奴婢告退！
」 機靈的那個一把拉住另一個，示意跟上初一。
跟著初一，還能有點活路，說不定挨幾個掌。
不到片刻，這地方就只剩下雲姝跟季寒舟了。
雲姝看了他一眼，轉就要走。
季寒舟眼疾手快，幾步上去拉住了的手腕：「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 雲姝平靜地看著他：「初一不是都說完了嗎？
」 「你還沒回答他的問題！
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就那麼想看我跟唐雨燕在一起，恩恩，百年好合？
」 雲姝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是啊。
是你明正娶的妻子，本就該如此的。
」 像是說給季寒舟聽，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季寒舟，我不管你是出於何種目的，但現在是你的正妻，聖旨賜婚，明正娶，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 「你覺得是我在鬧？
」 季寒舟眉頭皺，臉上表說不出的鬱：「雲姝，我為什麼會娶，你難道心裡......
」 「那你說，你為何娶？
難道只是為了氣我？
」 雲姝扯出一個慘然的笑：「我不信，季寒舟，我不信。
」 很想說，季寒舟明明拒絕聖旨賜婚，明明可以誰都不娶，可話到邊，又覺得沒有任何立場說這種話。
是的，沒有立場。
早在兩年前，他們的人生就已經錯位，不，或許當上一輩的恩怨開始之時，他們就已經註定沒有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