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假期
顧辭的原定計劃是在國慶期間,多帶薑喜晨去客戶麵前刷存在,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拿下單子。
不想薑喜晨的暴脾氣太給力,他接個電話的功夫,一頓飯就把人都給喝服了,單子也順勢拿下,顯得他的後續安排毫無用武之地。
時間空出來了,兩人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薑喜晨自己的安排是,難得放一次假,還是想走,想出去玩。
顧辭沒有攔著的道理,但也沒讓一個人走。
最終國慶假了兩人的雙人遊。
找了個江南魚米之鄉,爬山拜廟,遊湖泛舟,玩的也算是不亦樂乎。
顧辭的信條是人定勝天,薑喜晨拜廟時,他就沒跟著進門,興致缺缺地在門口站著等。
薑喜晨覺得他掃興的,看不慣他這世人皆醉他獨醒的裝樣,心思暗一,決定給他找點事做。
出門以後,直接捂住了腰:
“爬山太耗力了,膝蓋好疼。”
邊說話,邊拿水汪汪的大眼睛覷著他。
顧辭表似有不解:“膝蓋疼,你捂著肚子做什麽?”
薑喜晨;“……肚子,也疼。”
默默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往顧辭邊湊。
“讓我一個人下山恐怕是有點難度了,你背著我下去吧。”
原本以為,以顧辭的脾氣,還得費一番口舌才能讓他答應。
結果顧辭隻是似笑非笑地掃了兩眼,像是把給看穿了,但又不說破似的,便直接彎下了腰。
“上來吧。”
反倒是薑喜晨,因為目的達到的太容易,有幾分不自在。
相比上山,下山的路其實是更輕鬆好走的。
但因為背上多了個人,顧辭的腳步就比別人都慢了些。
薑喜晨眼看著一個個人跟他們肩而過,再越過他們,從眼前消失。
慢慢地又開始心虛了:
“你要是累,就把我先放下吧。”
顧辭:“不累。”
薑喜晨:“可是你走的很慢啊。”
顧辭:“嗯。”
嗯是什麽意思?
薑喜晨鬱悶。
無聊地在他背上待了會兒。
沒話找話:“顧辭,你父母裏麵,是不是有一個外國人?”
顧辭不答反問:“你連我姐的事都查過,會查不出的我父母?”
薑喜晨:“能查到你媽媽,但怎麽都找不著你爸。”
顧辭:“正常,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薑喜晨:“……啊?”
許是聲音裏的驚訝太明顯,顧辭笑了一聲。
“很奇怪嗎,家族傳統,我們家的人就都不太聰明,總是會被男人騙。”
他媽那個年代,流行高薪聘請外國人來國務工。
請來的人有沒有技難說,但奇異的長相和開放的格,卻是禍害了不芳心蠢的小姑娘。
顧辭他媽,算是其中最倒黴的一批。
不僅被禍害了,還懷了孕。
不僅懷了孕,還跟對方一生就生了倆。
最後那人說回國辦什麽證件,回來就跟結婚,對負責。
然後一去不回,氣的他媽傷心絕,扔下兩個孩子,一個三歲,一個一歲的不管,轉頭就跳了河。
顧辭小時候跟他姐,是靠著村長的憐憫接濟過來的。
他姐很漂亮,村長對格外好,村裏人都傳,村長拿是當兒媳婦養。
村長有沒有這心思,顧辭不清楚,但他姐不甘心留在這個小村子,他卻是明明白白。
義務教育還沒結束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姐在外麵賺錢了。
從最開始的,牽手五分鍾,給兩袋牛一個麵包。
到後來的,生生被一塊錢、五塊錢攢出了兩張去大城市的車票。
顧辭其實是安於現狀的,他不太想跟他姐一起走。
可用一句,我把你養大,你必須得給我養老,是讓顧辭不得不放棄已經讀到初二的學業,跟一起去了所謂的大城市。
到了那,他連想繼續讀書都了難題。
可他姐也是真的有路子,剛到時還落魄的連一百塊一晚的旅館都住不起,一周後就不僅找到了工作,租住了一百多平的高檔公寓,還找到了人脈把顧辭安排進市裏最好的初中。
可以說,在讓人給提供質條件這方麵,顧辭的姐姐一度是相當功的,可壞就壞在,開始不滿足於此。
簡單的隻給錢,填補不了的了,開始悄悄懷孩子,並利用肚子裏的孩子,試圖走人家原配,而後自己上位。
那男人妻子家很有背景,知道這事後果然幹脆利落,不僅跟那渣男離了婚,還立刻手反擊,幾乎是毀了那男人半壁江山。
可顧辭的姐姐也沒上位,那男人把所有的仇都記在頭上,在一個下雨天,用讓去送傘的名義把這個蠢人騙出去。
再後來,就是顧辭去給收。
……
顧辭在講這些往事時,語氣都很平淡。
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薑喜晨很難從他沒有起伏的腔調中,判斷出他的緒。
“你對你母親跟你姐姐的評價,就隻有蠢嗎?”
“不然呢,一個兩個都被人騙而死,難不我還要說們聰明?”
“你這是標準的害者有罪論,怎麽不說騙們的那些人太壞?”
“那些人是壞,但也是們自己蠢,才會被壞人騙。”
兩人通半天,辯論無果,薑喜晨惱火地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
顧辭顛了顛的:“你老實點,不然把你從山上扔下去。”
薑喜晨不信他真的敢扔,但還是裝作害怕,乖乖地摟他脖子趴在他後背上:
“我這麽可的孩子你都想扔,簡直是沒人啊。”
顧辭也跟著笑了笑,心頭因想起過去而彌漫出的霾驅散了些。
“薑大小姐,像你這種家裏有權有勢,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沒人敢得罪,也沒人敢給你找不自在,基本上沒過什麽挫折的人,是理解不了我們這樣的人的生活的。”
“誰說家裏有權有勢就沒人敢得罪了?
真以為有錢人就沒有煩惱?”
薑喜晨道:“你姐沒錢,所以絞盡腦想找有錢人,我爸有錢,在外麵遇見的自然是一堆你姐這樣的人。”
頓了頓,聲音也低了些,含著喟歎:“什麽有錢沒錢啊,骨子裏男盜娼,還不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