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他的影
溫恭讓道：“也許等你分手了告訴我，我們還可以為朋友。”
另一邊，顧辭平淡地拒絕第三個過來搭訕的人。
“謝謝，但不必，我對礦泉水過敏。”
人半信半疑，又不甘心地拿來一條巾。
顧辭：“有點常識，人每分鍾落多細胞，你把你用過的髒巾給我，多不衛生。”
人被他說的臉發青，氣急敗壞瞪他一眼，轉跑走。
薑喜晨恰好換跑步機路過，嘖了聲。
“人家好心給你看小蠻腰，你卻上綱上線，多不解風。”
顧辭調緩了跑步機速度，氣息平穩接話。
“那個麵包男還不是給你貢獻，也沒見你對他有多客氣。”
薑喜晨眨了眨眼，麵包男？
回憶了一下那人的長相。
可不就是像個充了氣的大麵包嘛。
噗嗤一笑，差點破功，一從跑步機上掉下去。
顧辭皺眉扶了一把：“小心腳下。”
薑喜晨利落調整姿勢：“放心吧，對健房，我比你。”
頓了頓，看了眼顧辭的計步。
“要不要比一比？
看誰在上麵待的久？”
顧辭在跑步機上麵已經待了差不多半小時，薑喜晨剛才做的卻全是上肢運，這時候跟他比上耐力，對他一點都不公平。
等他還是挑了眉：“籌碼是什麽？”
薑喜晨想也不想便說：“你輸了，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顧辭：“那要是輸的是你？”
薑喜晨：“條件隨你開。”
本不覺得自己會輸，因此是勢在必得的心。
顧辭瞧著神采飛揚的麵孔，調整跑步機為慢走狀態，而後做出了思索的模樣。
薑喜晨耐心不多，催他：“一個大男人，怎麽還婆婆媽媽的，快點，玩不玩，就一句話。”
顧辭覺下肢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行啊，到時候你可得願賭服輸。”
薑喜晨嗤笑：“省省吧，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
顧辭同樣出而不宣的微笑：“怎麽玩？”
跑步機上，無非兩種比賽，要麽比耐力，同樣速度，看誰熬的久。
要麽比發力，同樣公裏，看誰跑得快。
薑喜晨：“比速度，五公裏，誰先結束算誰贏，怎麽樣？”
顧辭驚訝，他以為會比耐力，畢竟在發力這方麵，天生的會吃虧。
薑喜晨原本的算盤是，顧辭已經在跑步機上待了半小時，肯定拿不出太快的速度。
但並不清楚，顧辭新換的這工作，每個月除了文考時，測也是必查項……
顧辭那邊計步表在四公裏左右時，薑喜晨那邊還是三點七，薑喜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頭，
沒發現他這邊的況。
顧辭沉片刻，調整步伐，稍微放緩了些腳下的速度。
片刻，薑喜晨率先達標，此時顧辭卡在4.
96，兩人可以說是沒差幾步。
薑喜晨拿巾著臉頰的熱汗，大眼裏亮晶晶的全是興。
“我贏了！”
顧辭慢慢把最後0.
04走完，隨手把薑喜晨喝剩的半瓶水拿起來，一口灌完。
“嗯，你贏了。”
空掉的瓶子，被他隨意握在掌心，顧辭側靠在跑步機上，調整著呼吸節奏休息。
“你想要什麽？”
薑喜晨：“今天的廟，明天再去拜一次，你給我進去，誠心叩拜。”
顧辭：“……我不信這個。”
薑喜晨：“我信！
所以你給我求，求我順風順水，大富大貴！
早日為新時代人人仰的暴發戶！”
顧辭：“……”
好樸實無華，簡單實用，而又充滿煙火氣的需求。
顧辭麵無表地瞧著薑喜晨因為目的得逞而越發歡快的麵孔，在心中想，早知道他讓為所為，是這麽個為法，他大概，不會讓贏。
—
第二天的廟，卻沒有去上。
一早剛睜開眼，薑喜晨就聽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拉開窗簾，外麵天灰灰的，一片雨霧朦朦。
薑喜晨並沒被壞了興致，興高采烈拿出一早逛街時買的當地特油紙傘，就準備出去來個雨中漫步。
掉鏈子的顧辭，任好說歹說，皮子磨破，顧辭就是不肯出屋。
顧辭幾次拿起打火機又放下，最後幹脆握著煙盒起。
“我回自己房間。”
薑喜晨也有點脾氣了，幹脆不管他，自己利落地換好出門的服。
“好啊，那我找別人陪我玩。”
顧辭知道是故意說這話。
每次下雨天，他都總能想起他姐死時候那一幕。
畫麵來來回回，總讓他覺得，雨水裏也夾著一腥味。
所以他下雨天不太出門。
但薑喜晨這子，他又不太敢賭，說那話隻是為了氣他，還是真的就有備胎等著上位。
遲疑片刻，等薑喜晨換好服，準備越過他出門時，他反倒堵在門邊不走了。
薑喜晨握著油紙傘：“讓開。”
顧辭：“別去了，外麵下雨，容易著涼。”
薑喜晨語氣裏帶著脾氣：“不用你管。”
顧辭手去拿的傘：“下雨天，小商販也不出攤，你出門也沒什麽意思。”
“誰說出門就要買東西？
我領略當地景，不行嗎？”
薑喜晨道：“我就是要撐傘坐船，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見個借傘的書生。”
越說越來勁了，顧辭攔不住，又擔心薑喜晨真的出門惹上什麽豔遇。
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穿上外套，也跟一起出了門。
出門歸出門，他始終臉沉鬱，眉眼間雲不散。
薑喜晨一開始還心不錯，無意間抬頭瞥了他一眼，當即也冷了臉。
“你不願意來就別來，沒人強迫你，掛著張棺材臉做什麽？”
這時候，是真的有點煩顧辭了，嫌棄的說完話，咬咬牙，幹脆轉就跑，一眨眼把人遠遠扔在後。
顧辭追了兩步，但覺滿天都是腥味，鼻腔再不敢吸氣，簡直要窒息。
還是遠一個四五歲小孩，忽然扯住薑喜晨的擺。
“大姐姐，剛才跟你一起的那個哥哥，好像很難。”
薑喜晨聞言，疑回頭。
就看見顧辭著牆壁蹲在牆角，眉峰擰，臉發白。
雙眼地閉著，微微發抖，就像是……突然生了什麽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