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見到骨哨後,急忙雙手疊在前,單膝跪地,垂首,向蔣雲漪行禮。
蔣雲漪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二話不說便往宮廷走去。
一路上跟隨在後的大周士兵對此都到異常的驚訝,手捧紅木匣的士兵低聲問:“蔣姑娘手中的骨哨到底有何淵源啊,竟然如此厲害,連這王宮門口的侍衛都不敢說什麽……”
蔣雲漪倏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示意守城的南滇侍衛,命他將大周士兵手中的木匣子接過來,隨即冷冷說了一句:“還愣著做什麽?
殺了他們!”
可憐,這些大周士兵還未回味過來,便被南滇人直接給抹了脖子,濺三尺,沒了氣息。
蔣雲漪憑借著一枚骨哨,直闖南滇王庭。
此刻,南滇王正坐在虎皮寶座上,接著南滇上下王公貴族們的賀喜,他手上著酒杯,臉上掛著笑容,飲下去的烈酒卻化作了刀刃狠狠淩遲著他的心。
若是往年,這生辰宴會上的氣氛定然無比熱烈,他的大兒子——未來南滇的新君主必是花費了大心思來為他賀壽的。
可今年……
原本這場生辰宴是不打算辦了,可這王庭中的被悲傷的緒籠罩,他擔心將士們沉溺於悲傷,喪失了戰鬥的勇氣,所以才如期舉行了這一場宴會。
別看這宴會上氣氛還算不錯,可誰又不是強歡笑呢?
“報——”一名侍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報!
王上,有名大周人在庭外候旨,說是有要事要與您稟告!”
“大周人!”
“竟然有大周人敢來這裏?
誰?
待老子提刀出去宰了,用的鮮來祭奠我們大王子!”
“且慢!”
南滇王抬手製止,繼而問侍衛,“那骨哨何在?”
侍衛雙手舉過頭頂:“王上請看!”
當南滇王看到那枚骨哨的時候,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立刻下令:“將那個人給我帶進來!”
“遵命!”
蔣雲漪緩步走庭,當出現在南滇王的麵前時,他了已經有些昏花的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之後,緒激了起來。
“蔣雲漪拜見王上。”
蔣雲漪依照南滇的宮廷禮節行了禮之後,再站起來之時,眼眶已經紅了,“王上,我是婀爾珠的兒。”
一言既出,語驚四座。
“婀爾珠?”
“大公主的兒?”
“那大公主已經失蹤多年沒有音訊,如今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兒,這是真的假的?”
當年,大公主年輕麗,熱奔放,是南滇多勇士心中的求的最佳人選?
是王上最喜歡的兒,王上為他費盡心思專門挑選了南滇最勇猛的勇士配給。
可後來,這裏出現了一個中原男人,婀爾珠隻是一眼就上了那個男人。
兩人開始頻繁幽會,進而珠胎暗結。
後來,那男人要回中原了,卻並不帶走婀爾珠。
但,他承諾,等他理完邊之事,定然會高頭大馬來迎娶的。
婀爾珠並沒有等到那男人來迎娶,等到的是大周的軍隊的鐵蹄踏碎了南滇的山河。
原來,那人是大周的一名皇子被人陷害才一路流落到了南滇,在這裏傷勢被治愈之後,他返回了大周策劃了一場政變,又領兵踏碎南滇,從而在剩餘的一眾皇子中穎而出,
獲得 了大周皇帝的喜。
大周皇帝駕崩後,便傳位於他!
可恨的是那個男人稱帝後,娜爾珠帶著信去大周找,卻被他命人攔在了宮外,並告訴,不過是他的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出自南滇這種蠻夷之地的人,本配不上他這位大周的真龍天子,並且警告永遠都不準出現在他的麵前,否則,他便殺了。
為了腹中已經形的胎兒,改換了姓氏留在了大周。
自此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這些事當年在南滇的王庭之中幾乎人盡皆知,幸好南滇王非常有魄力,帶領著殘部重新組建家園,在短短的幾年裏又重新使得南滇煥發生機。
這些年南滇的版圖在不斷的擴張之中,南滇王也醉心於開疆拓土,不甘心居於這彈丸之地。
他早已將大兒的事埋藏在了心底,日子一久,便不再提及此事了,權當是死了兒。
卻不曾想,時隔十幾年後的兒竟然出現在的麵前。
“雲漪……你的母親可還好?”
南滇王到底是年紀大了,憶起往事淚眼婆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
蔣雲漪淚流滿麵:“這些年過的很不好,說恨大周天子這個薄郎!
大周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他們人心狡詐險惡,利用了我們南滇人,一定要顛覆了大周的朝堂為南滇人出口氣!”
母親也是一直這麽教導的!
可惜啊,母親選錯了人。
原以為這蔣英會是個前途無量的大將軍,將來手握重兵鎮守一方,卻不曾想到這人的心中竟然更加在意兒長。
苦苦守了他八年後,終於是熬不住了,在絕與痛苦這種撒手人寰。
死前將那枚骨哨留給了,並告訴,讓將來有機會努力往高爬,向大周天子複仇,為南滇盡一份力量。
當蔣雲漪說完之後已經泣不聲,這麽多年,一直都記在心頭不敢忘記。
原以為可以留在蕭珩邊或許可憑借人計蕭珩,卻不曾想,那個男人的心中隻有他的妻子,讓本沒有下手的時機。
羨慕那樣的。
可頃刻間,便又深深的明白了。
他與衛靈犀都是大周人啊,都是同一個族類……若是兩人非同族類,定然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恩,於是便釋然了。
所以,決定幫南滇的軍隊破城,幫助自己的舅舅爾竭。
爾竭前麵幾次出其不意的攻城,都是給出的主意。
在從蔣英那裏得知大周的糧草要運來的時候,連夜撒播出了訊息。
城兵馬戰力不凡,跟在蔣英邊這麽多年,也多知曉一些況。
一旦城門打開,糧草輜重源源送到,蕭珩所統領的軍隊便不再是籠中困,若此時再想要對抗蕭珩的軍隊那真的就是難上加難了。
因而才有了那夜突然攻城一事!
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意想不到的是眼看勝利即將到來了,蕭珩竟然還敢領兵出城,一路拚死斬殺,取下了爾竭的項上人頭。
這可是母親曾經反複提及的舅舅啊!
他與母親一同胞,是真真正正的親舅舅。
舅舅首級被懸掛在南城門上的那幾日,真有心直接下一包藥毒死這將軍府裏的所有人。
但更清楚,小不忍,則大謀。
要的不是蕭珩與將軍府的人死掉,要的是大周的軍隊覆滅,要的是大周從此之後不再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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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此次我回來,是因為兩件事。
其一,是將舅舅爾竭的首級送回來安葬額。
其二,我這些日子在南州城各遊走搜集了不重要消息,特來向您稟告,並且雲漪願意獻上一計,幫您滅了大周十萬兵馬,到時候我將會親手斬下蕭珩的首級,放幹他的鮮祭奠舅舅的在天之靈!”
蔣雲漪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