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蕭珩正在營帳中與麾下的一幹將軍們飲酒。
正值元日,家家戶戶正是紅對聯,喝屠蘇酒,放煙花之時,他們遠離家鄉征戰,不能夠與親人團聚,此刻隻能夠在軍營中草草的過個節日。
“哪裏來的南滇人?
這大周人的元日節,過來作甚?”
“這是來找死的吧?”
蕭珩放下手中的酒杯,角掀起了淡淡的笑意:“傳。”
人被領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到了這個南滇人的上,都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竟然敢點著名要見大將軍。
連齊脂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一頭虯結發辮垂落肩頭,雙耳帶了兩個似圓月般的銀環,細長的腰間佩戴著一柄銀質彎刀,修長有力的雙上蹬著一雙皮做的氈靴,
鞋麵上還沾著些積雪。
興許是知道自己的貌,很得意,一雙目直接掠過了在座所有人,將目落在了坐主位的蕭珩的臉上,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忽然角一揚,眼尾上勾,出了個豔人的笑容:
“你就是主將蕭珩?
我是南滇的三公主連齊脂,此次前來便是與你和談來了!”
“與我和談?”
蕭珩麵平靜地著他,那雙黑眸如同寒潭一般,除了冷與迫,再看不出多餘的緒來。
“對,與你和談!”
連齊脂眼如鉤。
“哈哈哈哈哈!”
眾將中突然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聲,嘲諷譏笑的語言瞬間就冒了出來。
衛山河:“這南滇的公主是不是隻長了一張臉,沒有長腦子啊!”
石猛:“竟然要與我們大將軍和談?
我看這個腦袋八是被驢踢了吧?”
“也不看看你們南滇之國有什麽能耐要和我大周和談?
我們大將軍要滅掉你們南滇那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就別費什麽和談的力氣了,如果你願意給我們大將軍暖床的話……”
祁騰這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蕭珩那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過來,不冷不淡地盯著他。
剩下的半句話被他生生吞進了肚裏,拐了個彎之後,才又冒出一句話:“我們大將軍也未必看得上!”
連齊脂是個暴脾氣,被這些話刺激的惱火了,從腰間嗖的一下子下纏著的鑲銀骨鞭,狠狠衝著祁騰了過去。
那骨鞭呼嘯生風帶著十足的氣力 ,掃過之杯盞碗碟碎了一地,得虧祁騰躲得快,要不然這鞭子在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連齊脂見一鞭子不中,便又要第二鞭,還不等出手,冰冷的刀刃已經架在了的後頸之上。
側眸向斜後方了一眼,惱火道:“這就是蕭珩大將軍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客,你是敵!”
蕭珩淡聲道,他招手示意侍衛,“押出去,斬了!”
“什麽?”
連齊脂驚一聲,“我是來與你和談,你難道不想要聽聽我說什麽嗎?
你就這樣把我殺了,萬一錯過了什麽,豈不是後悔莫及?”
“我蕭珩從來不會後悔。”
“等等!”
連齊脂也不再賣關子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冰冷如霜的男人,還真是擔心他一句話把自己給斬了,急忙道,“都說大周人都是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得失。
我今日過來願與大將軍合作,我可幫助你斬殺二王子和那個草包四王子,你助我登上南滇的王位!”
蕭珩聞言頓了頓,似是權衡了一番,擺手命人退下:“你要做南滇的王?”
“是。”
連齊脂了高聳地口,驕傲地道,“我們南滇的人可不像是你們中原的人似的,滴滴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隻是守在後宅裏伺候男人。
在我們南滇隻要人能夠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沒人敢小瞧了人。
我父王生了四個兒子,三個兒,大公主和二公主均已經嫁人了,唯獨我遲遲未嫁,那是因為我父王覺得我比們都強,日後完全有可能主宰南滇!”
“說正題!”
蕭珩可沒耐心聽在這兒羅裏吧嗦。
“大將軍若願意推我上王座,我便與大周簽訂契約納貢稱臣,絕對不會再侵擾大周周國土!”
蕭珩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眼眸裏出些許輕蔑嘲諷的意味:“你可知道我此次南征是要夷平南滇!
我也有這個本事做到,何須與你談條件?”
“我看未必。”
齊連脂負手後,在方寸之間踱來踱去,“大周皇帝臥病龍床時日無多,這大周朝堂上也是暗流洶湧。
不知道一旦這大周皇帝突然有一天咯嘣死掉了,蕭大將軍到時候該如何能夠順利回到京城啊?
即便是能夠回了京,還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呢!”
“看來你對我們大周朝堂之上的事知道的清楚的!”
蕭珩道。
“不是我。
這麽和你說吧,大周就像是一塊,周邊的列國烏合、羌國、等等都虎視眈眈盯著呢,可不管是我南滇。
不過,我沒有我父王和我哥哥的野心,我隻想往守住南滇這塊土地,其他的怎樣與我無關。
這筆買賣大將軍覺得如何呢?”
連齊脂眼睛烏溜溜一轉,盯住了蕭珩問道。
“單憑你這句話,我憑什麽信你?”
蕭珩轉著手裏的酒杯,薄淡淡吐出一句話來,“你既上門與我和談,總得有點見麵禮,也算是你的誠意。”
“有。”
連齊脂摘下前掛著的一枚小小的骨哨,吹了一聲,候在門外的南滇士兵立刻將蔣雲漪給押了進來,“這,便是我給你的誠意!”
“大將軍!”
蔣雲漪被南滇人一腳踹倒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出臉上的淤青,寬大的袖口掀起,一道道鞭痕目驚心。
蔣英看見自己的兒突然出現在這裏,騰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拔刀便砍向了那名將兒踹倒的南滇士兵。
刀刃砍在脖子上,熱乎乎的鮮噴濺而出,那南滇士兵的腦袋咕咚一聲從上掉了下來,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兩圈堪堪停住了。
“漪兒!”
蔣英悲痛萬般,“你怎麽落他們手中了!”
連齊脂冷笑一聲,抬腳便把那顆頭顱踢到了蕭珩腳下:“大將軍,這是你派去送爾竭人頭的人,我父王和我哥哥都要將殺了!
是我命人保下了的命,但是了些皮傷!
這便是我的誠意!
你若不信,便問!”
蔣雲漪跪在地上,含淚將這幾日在南滇王庭吃的苦頭說了一遍,並向蕭珩保證道:“大將軍,南滇王庭部鬥爭確實很殘酷。
二王子為了爭奪王位,竟然命人暗殺三公主。
深知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與二王子爭奪,所以才想到了聯合大將軍。”
蔣英聽聞蕭珩將兒派去了南滇王庭,心中既是震驚,又是到奇怪,他暫且下滿肚子的話,耐著子聽大將軍與眼前這個南滇人糾纏。
“雲漪姑娘,我再問你一次,你確認眼前的這位三公主確實說的是實話?”
蕭珩著,黑眸裏出的緒似乎平靜無波。
“是。”
蔣雲漪再次確認。
“好。”
蕭珩瞇著眼眸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天助我也。
既然三公主都來了,那便說說要如何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