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站出來打了圓場。
“宋二小姐別介意，那兩人是出了名的臭，不會說話，大家都是校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宋二小姐，你跟我們說說唄，今天是不是來給知珩加油的？”
“我就知道你們還餘未了！
離婚什麽的肯定都是趣。”
話音落下，周妄眼神頓時暗了下來，與之相對的，是傅知珩驟然亮起來的眼睛。
他穿著與周妄截然相反的白運上，紅齒白，眉目漆黑，整個人的氣質如鬆如月，給人春風拂麵的溫潤。
他了手上的護腕，幾乎忍不住下場，往宋昭這邊奔過來。
他後，周妄看也沒看，冷著臉將籃球砸出去。
籃球筐，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那兩個開過宋昭玩笑的男人在他沉沉的視線中，後退兩步，艱難吞了一口唾沫。
另一邊，宋昭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傅知珩，毫不猶豫否認道：“不是。”
“確實已經離婚了，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他。”
傅知珩的腳步頓時僵在原地，原本不自出的笑也在呼吸之間，消失得不見蹤跡。
有人到驚奇：“真離了？”
這倒是出乎意料。
不是說宋昭傅知珩得要死嗎？
費盡心機了兩年，結果宋綰一回國，這邊就離婚了？
該不是被傅知珩玩膩了，一腳踢開了吧？
又或者是覺得自己爭不過宋綰，為了留點麵子，幹脆自己知難而退了？
左右不過是這兩種可能。
這樣一想，眾人看宋昭的眼神漸漸變得憐憫，甚至有人幸災樂禍一般追問道：
“宋小姐，既然不是為了知珩，那你是來給誰加油的？”
“裴鈺，還是老季？”
被點名的裴鈺看了一眼對麵神冷淡的季斯越，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哼笑。
宋昭那個壞人，背叛老季，幫著季遠舟那個傻陷害他，簡直是又蠢又惡毒。
不像臭老鼠一樣躲著他們就算了，居然還敢湊到他們眼前。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他們這些私生子私生難道都繼承了他們那不要臉的媽，所以才那麽厚無恥嗎？
季斯越沒什麽反應，淡然收回視線，似乎不願意在宋昭上浪費他的目一樣。
然而，本就整齊的護腕被他來回整理了三遍，直到聽到宋昭清冷的聲線。
“都不是。”
“那你說，你是來給誰加油的？”
接收到周妄看過來的灼灼視線，宋昭心裏有些無奈，角卻誠實地緩緩上揚。
“周妄。”
平平淡淡的兩個字，卻如同投下一顆不小的驚雷，將現場整個炸穿。
傅知珩麵沉如水，周鬱氣翻滾，一雙拳頭死死握，發出聲聲脆響。
明菲菲更是沒忍住，咬牙低罵：“這個賤人。”
唯有周妄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濃黑英的眉下，一雙眼睛閃爍出璀璨的澤，好看到人心驚。
看他笑得暢快，宋昭忍不住想，有這麽開心嗎？
周妄好稚。
“老季，這什麽況？”
對這突然的轉場有些接無能，裴鈺了季斯越的肩膀，這才發現好友的臉難看的過分。
原本安靜待在他手裏的水瓶，一點點被到變形，最後開。
看著滿手的水痕，季斯越閉了閉眼睛，遮住眼裏的灰暗鬱。
裴鈺不明其意：“你幹嘛呢老季？
反應這麽不正常？”
“沒什麽，下一場開始了。”
季斯越摘下護腕，隨手扔在一邊，朝場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裴鈺約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味道。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場籃球賽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先是周妄和傅知珩發力，將那兩個嘲諷過宋昭的人合力罰下了場。
之後，兩人倒轉矛頭，每一次進攻都劍拔弩張，指向對方。
從此刻開始，這場比賽好像徹底變了他們兩個人的修羅場。
勢均力敵的兩方因為某種難為人知的原因，走上了互不相讓的對立麵。
發瘋撕咬，不死不休。
“臥槽，到底怎麽了這是？”
裴鈺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季斯越眸冰冷，在裴鈺不解的視線中，走兩人中間，跟傅知珩一起，前後夾擊周妄。
明菲菲看得一陣惱火：“這個季斯越怎麽回事？
二對一算什麽本事？”
宋綰瞇起眼睛，手指住服布料，視線冷冷劃過一無所知的宋昭。
明菲菲罵得真沒錯，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因為一個人，竟惹得周傅季三人的小團開戰。
那可是從小到大的鐵三角，時間都沒能將他們分開，而如今，僅僅因為一個宋昭，一切都慢慢走上分崩離析的盡頭。
鋒芒太過，勢必傷己傷人。
一聲劇烈的撞聲過後，三人將對方撞出去的同時，自己也不可避免重重摔在地上。
空氣中，約傳來關節扭轉的“哢嚓”聲。
現場頓時一片。
明菲菲更是尖一聲，立刻拋下手上的東西，朝著場上的周妄跑過去。
宋綰也隨其後。
傅知珩著劇痛的腳踝，眼前是悉的京大籃球場，頭頂碧空如洗，雲朵像一彎甜的夢，一夢就是經年。
一切都悉到了極點，好像記憶回溯倒帶，連四周響起的驚呼聲都與大學時那場籃球賽如出一轍。
那是他與宋昭的初見。
兩人之間沒有齟齬，沒有誤解，更沒有長達兩年的辜負和錯過。
有的隻是眉眼清冷漂亮的，穿越人群，含著擔憂，衝他說的那句：
“同學，你還好嗎？”
傅知珩嚨微，當時未曾察覺的怦然心，在今天，一點點清晰浮現。
原來，他那麽早就已經對心過，隻是當時的他沒有發覺。
現在應該也不晚吧？
他一定還有機會挽回。
傅知珩下了決心，艱難轉過頭，在人群中尋找宋昭的影。
果然，還站在多年前同樣的位置，撥開人群，朝這邊跑來。
他甚至看到飛揚的長發，垂落時會被鍍上淺淺的金，不勝收。
傅知珩幾乎就要出手，準備接住宋昭。
然而，宋昭卻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從他麵前經過，走到了對麵的周妄邊。
白皙的手指扶上周妄的肩膀，對他說出了那句他做夢也想再聽到的話。
“周妄，沒事嗎？
可以站起來嗎？”
傅知珩僵立在原地，腳腕的痛一時之間都好像消失了一樣，一點都覺不到。
直到，他手慢慢上心口的位置。
那裏，痛得好像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