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莫不是還想要……”萬兒急著,一雙腕骨纖細的小手無力又徒勞地抵在鴻慶帝前,“臣妾好累,臣妾不住的,臣妾怕……”
鴻慶帝自覺不是急之人,
可就是喜歡萬兒這副弱不能自理,拒還迎的模樣,每次都能勾得他……本停不下來。
一個時辰后。
萬兒衫破碎,在鴻慶帝懷里,“陛下……”
聽得聲音有異,鴻慶帝干燥的手指鉗住下頜,強抬頭,“哭了?
嗯?”
萬兒一張小臉上,兩行清淚,正順著臉頰流下。
鴻慶帝面微沉,“朕待你不好?
為何要哭?”
裝作看不見鴻慶帝的臉,萬兒胳膊抱住他的腰,子抖個不停,“不、不是……陛下就是對臣妾太好了,臣妾惶恐……”
“哦?”
“臣妾前半輩子,命如柳,風雨飄搖……”在口中,武安侯府世子是貪的,不擇手段,也想把據為己有。
頊帝更是只瞧了一眼,便不顧個人意愿,強把認作幕家,奪去了真正的姓氏和名字,強迫宮,侍奉一個比大出去二十多歲的老男人。
心中悲苦,幾次自殺不。
又被當時的甘皇后著殉葬。
“若不是陛下相救,兒早就是一捧黃土……”
萬兒的世出奇的可憐,每每提起,鴻慶帝都心疼得不行。
“朕補償你,朕你做這大盛國母,天下的皇后!”
誰知萬兒哭得更加厲害,“臣妾不配,臣妾不配的!”
外無母家幫扶,又是個連自家真正份都用不得,不得不借周家早夭的長名姓才得以宮封妃之人。
這樣的人,豈能為后?
“無妨。
朕就是喜歡母妃這樣乖順的格。”
不要像他的母后一樣,那麼強勢。
他可跟他的父皇不同,臥榻之上,不會容得下一個曾經跟自己一起提劍打天下的人。
人嗎,就該菟子一樣,什麼,將軍,往后在大盛,一律絕跡,他再也不想看到。
至于萬兒這個皇后嗎……
鴻慶帝手指拈起萬兒一縷黑發,在手指上繞啊繞。
他現在喜歡萬兒,就偏想讓萬兒取代那趾高氣揚的崔家郡主,做這個皇后。
他早想好了,他是個仁慈的君主,繳回崔家的玉劍和兵符后,那崔拙、崔火定是活不的了,可崔思宜他卻沒打算殺。
他還要封做貴妃,天天去萬兒這個皇后宮中晨昏定省,每日都跪倒在自己捧上來的這個人腳下。
他要全天下知道。
像幕家那樣的前代勛爵也好,像崔家那樣曾有過從龍之功,封侯拜相的人也罷。
不過就是他皇權之下,一丁點毫不起眼的點綴罷了。
他要他們生,他們便生,他要他們死,他們也該如秋的野草一般死去。
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想著,鴻慶帝只覺小腹間又竄上來一陣滾滾的熱意,忍不住把臉埋在萬兒脖頸間,用力咬著肩上的,“母后,你真香啊……”
“陛下……疼我……”
萬兒痛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眼中卻全是興的。
皇后!
終于爬上來了!
要做皇后!
鴻慶帝在大政殿荒唐了兩個多時辰。
案上,重重疊疊堆積的奏章上,甚至是龍椅上,都留下了粘稠可疑的。
甚至有一些朱批,墨跡未干,紅字還印在了萬兒上。
別有一番趣味。
期間,福康宮里的太監來請皇帝去見太后。
“朕……忙著呢。”
在萬兒上。
那太監不走,隔著簾子為難道:“可……后日就要大婚,那日太后也要出席,陛下不去囑咐囑咐?”
“沒什麼好囑咐的,不過是朕作為兒子,帶著新婦向母親行禮罷了。
母后若是不愿意去,可以不去。”
這話說得倒是奇了。
大盛婚俗延自前朝,歷來都有在婚禮上叩拜天地、宗親的環節,更何況帝后大婚,那禮節上更是一丁點兒都行錯不得。
不然,恐會被天下恥笑。
怎可說太后不愿去,就可以不去?
再說,哪有母親不愿親眼見著兒子娶親的,太后怎會不愿去?
回福康宮這一路上,卓公公都在尋思。
他跟在太后邊幾十年了,知道皇帝這話,說得不妥,其中恐有別的含義,怕是……定會招太后的不開心。
可甘太后有一條鐵律,萬事都不該瞞。
這話便是不好聽,也需得緩緩報給太后。
只是太后的子,這幾日好不容易好了些……
福康宮。
太后正被江書哄著,大宮給梳時下最時新的發型。
攬鏡自照,太后回輕拍了江書子一下,“你這猴子,瞧瞧你出的損招兒,把老婆子打扮花了。”
江書也不惱,“太后好看。”
大宮也笑,“可不。
鬢邊著牡丹又富貴又喜慶,可襯太后了。”
兩人一遞一句,哄得太后只合不攏。
手摘下頭上簪的牡丹,“在宮里可不興這麼戴。”
向江書笑著,“等回頭出了宮,那轎簾子一垂,老婆子想戴什麼花兒就帶什麼花兒,任你折騰,可好不好?”
屋里燃著地龍,溫暖如春。
通報畢,卓公公小心地掀開簾子,進了室,帶進了一小冷風。
太后從鏡子里瞧見他,“皇帝呢?”
“皇上……還在忙。”
昨日便是忙得見不了人,今日還忙。
太后一愣,“他今日,還不來瞧哀家?”
“前朝事忙……”
那便是,不來。
太后面上的笑影淡了些。
江書只覺心疼,“太后,還有明日……”
后日就是大婚,明日皇帝必會來的。
“哀家知道。”
太后手指無意識地捻著從頭上摘下的牡丹花柄。
這是花房暖閣里供上來的,到底不是當季鮮花,離了那花房,把玩兩下就蔫了。
太后尋思了一會兒,才向江書笑道:“無妄可能下的來床?”
這幾日,沈無妄都在江書那兒養傷,太后特意囑咐了,他不許到跟前伺候,得先養好子。
江書面上還有些微紅,點頭:“沈大人已無甚大礙了。”
“他來見哀家,哀家有個差事指派他去做。”
江書應了,退下。
不一會兒,掌事大宮也被打發了出來。
屋里,剛才的暖意然無存。
太后看向卓公公:“皇帝到底說什麼了,一字一句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