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放棄,倘若隻要一人有活命的機會,又何必都要去死。
那薛燃和薛凝不愧是親兄妹,一樣的天真,從小養在錦玉堆裏,不知當今的世道,不會明白這世上有人為了能活下來,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在我沒改變主意前,秦娘子先上船,不然我就將你留在這荒島上,就等著當武文才的寨夫人吧。”
秦宓差點被武文才娶為寨夫人,倘若再次落到武文才的手裏,豈不是再淩辱,那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秦宓便隻好乖乖上船。
但說服了秦宓還不夠,一旦武文才發現不打算放了秦宓,必定會不顧一切將他們圍殺,到時候武文才同他們撕破了臉,他們便一個都逃不出去。
被擄上荒島,同那些海盜在一起喝酒談天,了解到羅一刀武藝高強,是這飛鷹寨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且他並非生來便是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大惡人。
羅一刀為了家中生計,上要照顧八十歲的瞎眼的老母親,下要照顧隻有十歲,卻患了重病的妹妹,那一年遇到旱災,家裏的田地顆粒無收,眼看著母親和妹妹就要死,他被迫落草為寇,
因他天生力氣大,刀法湛,很快在飛鷹寨站穩腳跟,靠搶奪商船分到的財養活老母親,給妹妹抓藥。
據薛雁的觀察,此人豪爽,不拘小節,或可勸說他棄暗投明。
於是,薛雁對羅一刀道:“羅大哥,我見你實非自願才當了海盜,其實以羅大哥的一本事,大可投軍報效國家,憑本事掙得俸祿供養母親,至於令妹的病,我父親曾在外行商,
結識了幾位名醫,可由父親寫拜,介紹羅大哥去蝶穀神醫為妹妹治病。”
“當真?”
若非不是為生活所,誰願意去當海盜,去過那刀口,被府追捕的日子。
羅一刀原是為了老母親,這些年他為了妹妹治病花了所有錢財,妹妹蘭兒不知用了多昂貴藥材,卻未見半分好轉。
隻因當初家裏窮,沒錢給蘭兒治病,那病便越拖越嚴重。
大夫斷言蘭兒活不過三年,盡管羅一刀知道蘭兒痊愈的希很渺茫,但他還是願意去為妹妹請名醫試一試。
薛雁笑道:“我與羅大哥一見如故,興趣相投,羅大哥的家人便也是我的家人。
我一定為蘭兒妹妹尋得名醫。”
羅一刀道:“謝莫兄弟仗義相助,我羅一刀能到你這個朋友,覺得此生無憾。
莫兄弟,你快上船,我替你攔住大當家。”
“可是羅大哥……”
羅一刀笑道:“放心吧,好久沒像這般酣暢淋漓打過架了。”
“那羅大哥保重。”
武文才一直盯著薛雁等人,故意讓羅一刀引薛雁等人登上那條嶄新的船,那條船是才搭的,船艙的漆未幹,還未經過最後的那道封工序,待到他們坐船行到大海中央,才知那船水,
便會葬大海。
但薛雁卻選擇那條舊船,武文才的計劃也落了空。
他遠遠瞧見羅一刀放薛雁等人上船離開,心中暗道不好,隻怕羅一刀要叛變,急之下,便命人拿來弓箭,挽弓搭箭對準了薛雁。
隻聽“嗖”的一聲,利箭向薛雁襲來,眼見著那箭直薛雁,便要被利箭中。
那武文才箭發高強,百發百中,從未失手,羅一刀急之下快刀向那箭斬去。
刀刃到箭矢,發出“錚”的聲響,那箭失了準頭,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隻下薛雁頭上用來束發的男子布巾,頓時那滿頭及腰長發垂散在後。
羅一刀見狀呆愣在原地,雖說薛雁的臉上被刻意塗黑過,但那秀氣的臉型和致的五卻得讓人移不開眼。
“莫兄弟,你竟真的是子?”
薛雁尷尬笑了笑:“事急從權,請恕小妹瞞了羅大哥。”
不僅羅一刀看呆了,武文才那瞇瞇的小眼睛中閃爍著興的芒,島上所有的海盜也全都激不已。
武文才指揮手下,“隻要捉住這娘們,便重重有賞。”
海盜們也激得大聲喊著,“恭喜大當家今夜可同時娶兩位夫人。”
那些海盜蜂擁而上,圍攻羅一刀,武文才趁向薛雁放箭,雖說不至取命,但可傷一條,令無法再逃。
羅一刀武藝高強,一手快刀使得虎虎生威,出神化,卻也難敵海盜們的圍攻,這廂他正在與阿猛纏鬥,卻無暇顧及武文才趁機暗箭傷人。
眼看著那支箭向薛雁上去。
突然海麵上火滔天,停泊在岸邊的大大小小十幾隻船竟全都著火了。
海盜們上岸打劫了財,便會選擇一海島為暫時的停靠點,他們常年在海上,賴以生存的其實是船。
每隻船的附近都有人把守,防止讓人靠近,那人竟然能放火燒船,那些守衛應是被悄無聲息除去了。
但卻連人影都沒見到。
武文才不心中駭然,冷汗淋漓。
隻見滔天火中,男子手執長劍至船頭飛而下,一白袍潔淨勝雪,可他手中握著的那柄烏黑長劍的劍尖卻正在滴。
火印照在男子的麵容,矜貴不凡,神俊朗,一雙眼卻深沉如同幽深不可見底的寒潭,卻眸中猩紅。
男子手握長劍,一劍劈斷朝薛雁來的那隻箭,“誰敢本王的王妃!”
第31章
利箭被斬斷的那一刻,薛雁呆住了,怔怔看著一片火中,寧王手握長劍飛而下,他後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宛若天神下凡。
薛雁眼眸中印出烈焰之,隨著那頎長影落在的邊,那微微的眼眸中溢出了一層晶瑩淚花。
在島上的一日一夜像是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噩夢,為了不被那些海盜發現子的份,時刻提心吊膽,不敢有半點鬆懈。
薛燃和秦宓都落在那些海盜的手裏,他們還指著救出去,必須堅強,不能退。
但在麵對那些殺人如麻的海盜時也會害怕,也盼著救兵能及時趕到。
如今霍鈺終於來了,時刻繃的心弦也終於得以鬆懈。
激的朝霍鈺跑過去,見他對自己張開雙臂,主投霍鈺的懷抱。
這一刻忘了自己是薛雁,忘了寧王是的姐夫。
隻當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唯一能讓依靠信任之人。
欣喜、驚懼、委屈等種種緒織在一,終於哭了起來,眉眼含嗔,“我方才差點撐不住了,王爺怎麽才來了!”
霍鈺見這般紅著眼睛,語氣帶著責備,但更多是對他的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