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寧王和離,二表哥也同妹妹退婚,咱們就像以前那樣好,好不好?
反正二表哥當初想娶之人是我,二表哥就當我從未嫁給寧王。”
謝玉卿震驚不已,他沒想到薛凝的心中竟然存了如此想法,“這……寧王會答應嗎?
更何況是聖上賜婚,萬一聖上怪罪下來,薛家和謝家定會到牽連。”
薛凝笑道:“我同二表哥說笑呢!
瞧把二表哥給嚇壞了。”
謝玉卿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端起那碗湯藥,將勺中湯藥喂薛凝喝下,“凝兒什麽都不要想,先養好病要。”
薛凝並未抗拒喝藥,喝完了藥,便乖乖躺下了,說道:“二表哥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謝玉卿點了點頭,出了屋子,他便去了琴室,那裏放著薛雁送給他的焦尾古琴,他細細拭琴,想起同薛雁相的過往,他覺得心中甜。
但卻又想到薛凝因他而生病,不免覺得心中滿是愁苦。
他知薛雁和薛凝約定的十日之期便換回,他夜裏去過幾次寧王府,卻得知寧王和薛雁已經前往蘇州,不覺得心中悵然,昨夜他再去寧王府,打聽到這幾日,寧王和王妃便要回京,
一想到再次見到薛雁,他覺得欣喜若狂。
他每日都會王府外等一會,想著等到薛雁回京,他便能見到,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又想著薛雁喜歡他琴的模樣,他便以指腹輕輕撥弄琴弦,可斷了一截小指,實在不曲調,便氣得棄了琴,在琴室坐到半夜,歎了大半宿,這才回房休息。
而等到謝玉卿離開後,慧兒便進了薛凝的房間,“王妃,這是二小姐的來信,奴婢聽說二小姐過幾日便會回京,謝天謝地,您總算能同二小姐換回了。
奴婢日提心吊膽,懸著的心也終於能放下了。”
薛凝二話沒說便撕了信,“誰說我要同換回了。”
“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薛凝對鏡梳頭,“你沒看到二表哥對我很好嗎?
跟以前一樣好。
再說薛雁和寧王已有夫妻之實,卻將我蒙在鼓裏,憑什麽我便不能和表哥……”
慧兒震驚不已,原來大小姐本就沒打算和二小姐換回。
“可那晚分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若是謝公子知曉大小姐騙他,隻怕……”
薛凝抬眼看向鏡中的慧兒,說道:“隻要你不說,別人便不會知道。
慧兒,你不會也想背叛我吧?”
慧兒嚇得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對大小姐忠心不二,絕不會背叛大小姐。”
薛凝吩咐道:“那就好,以後薛雁再來信,你便替我燒了。
倘若尋來,你便說我病了,不便見客。”
薛凝說完,從妝匣的最底層,取出一個烏木盒子,將盒中的藥丸服下。
服下藥丸後,覺得心口一陣絞痛,趕躺在床上。
*
霍鈺不再纏著同圓房,薛雁覺得渾輕鬆,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如如,上還是到有些乏力,便躺在馬車裏休息,直到薛燃策馬行到馬車旁,說道:“妹妹,
你可好些了嗎?”
霍鈺撕碎的裳,也賠了一件他的裳,此刻穿著霍鈺的裳,簡單用發簪綰了發,慵懶地躺在馬車裏。
就像一個容貌清秀的小相公。
薛燃關心妹妹的病,昨夜便想來探,卻在門外聽到了一些曖昧不明的聲音,瞬間臉紅了。
又見秦宓不知從哪裏弄了一碗湯,借口送湯接近寧王。
薛燃為了妹妹的幸福著想,自然幫他們盯著秦宓。
不許再靠近薛雁和寧王的房間半步。
秦宓見無法見到寧王,又被薛燃冷嘲熱諷了幾句,便神怏怏回去了。
薛雁打起車簾,此刻薛燃見到薛雁,更像是見了鬼一般,盯著眼下的朱砂淚痣,“怎麽會是你!
你是薛雁,但寧王又怎會喚你王妃,你頂替薛凝王府,到底有何目的?”
長兄又怎會知是薛雁,又見薛燃指著眼下的淚痣,薛雁瞬間便明白了。
小船被炸毀,和霍鈺不得已跳海求生,那用胭脂易容遮住的淚痣早就已經遇水則化,而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偽裝恐怕早就已經被拆穿了。
當時況危急,差點命不保,後來因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許久,染風寒,燒的滾燙,頭腦昏沉,渾使不上勁,命關頭,哪裏還能想到易容改裝。
回想起霍鈺的反應,想起他方才的怪異眼神和反常的舉止,甚至在昏睡時,他好幾次輕吻的眼下,應該有所警覺才是。
燒的迷糊,睡夢中覺到霍鈺用手巾拭臉頰,想必也是察覺了的偽裝,表麵上是為拭退燒,實際上霍鈺早已察覺出不對勁。
替洗去臉上的妝容,並非隻是為了退燒,霍鈺應該是想再三確認眼下的痣是否也是畫上去的。
和姐姐是雙生姐妹,模樣生得十分相似,唯眼下的這顆痣最容易分辨,他隻需隨便找個薛府的人打聽便知眼下有痣的是薛雁而非薛凝。
霍鈺早就發現了,卻忍不發,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此人心機城府極深,霍鈺這廝當真狡詐至極!
薛雁一掌拍在桌案,想起他昨夜所為,明知是薛雁而非薛凝,竟還同那般癡纏,纏著要和圓房,他到底是何居心!
他求娶姐姐必定另有圖謀,如今被他抓住把柄,隻怕他會對薛家不利。
果然此人的城府算計極深,眼下最重要是趕回京同姐姐換回,原本同他婚的是姐姐而不是,即便寧王以此為借口向薛家發難,再來個抵死不認,寧王也沒有辦法。
“二妹妹,你到底怎麽了?
可是出什麽事了?”
薛雁在心裏幾番盤算,已經打定了主意,回京便去和姐姐換回,便裝作和霍鈺從未見過,即便霍鈺心中懷疑,也沒有證據。
“薛燃,事關薛家和姐姐,這件事你不可對外半句,你可能做到?”
薛燃點了點頭,寧王妃換人之事本就非比尋常,他自是知曉分寸,“二妹妹未免小瞧了我,我知你不是莽撞之人,換親的事是薛凝求你這樣做的吧?
從小喜歡謝玉卿,又怎會甘心出嫁。
旁人都以為子溫和,可我這個做兄長最是知道的子倔強固執,是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子。
可這樣的子遲早會吃虧的。”
薛燃默默歎了口氣。
那天在島上,薛雁和那些海盜周旋時,表現出的勇氣和智慧,隻怕一百個薛凝也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