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風天教主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一番“時空移換”,看看自己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創造出獨立空間。
我並不打算將畢生力,都耗費在這門魔功之上,隻希能夠盡快掌握,以備不時之需。
好在淩派素講解口訣之時,我已將“時空移換”的奧妙,領悟了七七八八,此刻施展起來,竟也頗為得心應手,如同修煉多年的老手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我眼前一亮,已一片陌生的空間之中。
功了!
我竟然隻用了兩個時辰,就創造出了獨立空間!
要知道,就算天資卓絕之人,也要花費數日時間,才能做到這一點。
我心中暗道:“就算我父親,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兩個時辰……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將這個時間,短到眨眼之間,像攝魂魔尊和淩派素那樣,隨心所地施展此。
學習新的武功,總是令人興不已,但這“時空移換”,卻帶給我一種截然不同的。
我緩步走在空的空間之中,仔細觀察著四周。
這片新生的空間,空無一,如同一片混沌未開的天地。
攝魂魔尊創造的空間中,有一座懸崖峭壁,淩派素創造的空間中,則是一片荒涼的戈壁。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也能隨心所地創造出自己想要的空間。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
這片空間,與世隔絕,隻有我一人存在。
我在這裏,可以拋開一切煩惱,盡獨的時。
我肩負著沉重的責任,我必須不斷努力,才能在繼承人之爭中勝出。
我還要麵對花無忌的挑戰,理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應對來自各方的力……
隻有在這片空間裏,我才能真正放鬆下來,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
片刻的寧靜。
可惜,這份自由,太過短暫。
或許是因為我初次施展此,力消耗極大。
我相信,隨著我修為的提升,力消耗會逐漸減。
但以我目前的修為,維持這片空間,無異於杯水車薪。
解除空間,十分簡單。
我默念口訣,耳邊再次傳來那陣清脆悅耳的聲響,空間緩緩消散。
我回到現實世界,盤膝而坐,開始調息恢複力。
為了那短暫的自由,我必須花費兩個時辰,恢複力。
但我並不後悔。
力恢複之後,我再次施展“時空移換”。
這一次,我依然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但覺上,似乎比之前快了一點點。
“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我能瞬間創造出這片空間。”
我心中暗道。
就這樣,我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時空移換”,創造空間,然後解除空間,樂此不疲。
天漸亮,我依然沉浸在修煉之中,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創造空間的時間,正在一點一點地短。
“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奇妙的武功!”
我心中歎道。
就在我沉迷於修煉“時空移換”之時,風天教主淩派素與魔佛楮羅般,卻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魔佛不請自來,深夜造訪淩派素的住所。
他本想與淩派素在茶桌旁對坐,卻突然改變主意,快步走到那名負鐐銬的男子麵前。
魔佛材矮小,與坐在地上的男子,幾乎齊平。
那男子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麵容。
魔佛彎下腰,想要看清他的臉,卻被那男子散的長發遮擋,無法得逞。
他猶豫著,要不要手開那男子的頭發。
淩派素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十分不快。
他討厭魔佛將他的心腹,當玩一般戲弄。
但他並沒有出言阻止。
他知道,若是他敢說半個不字,魔佛一定會喋喋不休地嘲諷他,讓他麵盡失。
魔佛突然轉過,著淩派素,問道:“聽說你見過李公子了?”
他目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想要探查淩派素的真實想法。
淩派素卻不聲地說道:“他日後或許會為天魔神教的教主,我自然要提前打好關係。”
“下一任教主,一定是李大公子。”
魔佛語氣肯定地說道。
就算魔佛不說,淩派素也知道,他一直支持李大公子為天魔神教的繼承人。
李二公子有天道魔撐腰,李大公子則有魔佛支持。
“如今的局勢,恐怕未必如你所願。”
淩派素淡淡地說道。
“此話怎講?”
魔佛問道。
“李二公子不是已經當上了黃泉閣閣主嗎?
這分明是天魔在培養繼承人,難道你看不出來?”
淩派素反問道。
“哈哈哈,你這人,真是目短淺。”
魔佛忍不住嘲諷道。
他總是喜歡先貶低別人一番,然後再發表自己的高見。
“我 justru 相反,我認為,天魔已經決定立李大公子為繼承人,所以才會將黃泉閣閣主之位,給李二公子,讓他安分守己。”
魔佛說道。
“或許吧。
可惜我這次來中原,沒能見到李大公子,真是憾。”
淩派素說道。
他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魔佛。
“你為什麽要支持李大公子?”
淩派素問道。
“因為他一定會為下一任天魔。
這還用問嗎?”
魔佛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為何如此肯定?”
淩派素追問道。
“直覺。”
魔佛淡淡地說道。
淩派素知道,魔佛絕不會僅僅憑借直覺,就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
他隻是不想告訴自己,他支持李大公子的真正原因罷了。
“我們之間,也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吧?”
淩派素心中暗道。
他自己也是如此,他也不會將與李二公子有關的事,告訴魔佛。
“淩教主。”
魔佛突然說道。
“什麽事?”
淩派素問道。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
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很多人都在盯著你呢。”
魔佛警告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淩派素裝傻充愣道。
“你為何還不回塞外?”
魔佛問道。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淩派素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魔佛說道。
雖然兩人語氣平靜,但話語中卻暗藏機鋒。
“那就別管我,我難得來中原一趟,自然要好好玩玩。
怎麽?
難道你還想收我的房費不?”
淩派素笑著說道。
“來者是客,你應該安分守己,怎麽能隨地大小便呢?”
魔佛冷笑著說道。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隨地拉屎,竟然賴到我頭上。”
淩派素嘲諷道。
“我這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惹是生非,趕回你的塞外去吧。”
魔佛說道。
淩派素心中暗暗吃驚,他沒想到,魔佛竟然會如此直白地趕他走。
他們雖然不是真正的朋友,但表麵上,還算過得去。
“我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難道還要你來安排嗎?”
淩派素語氣平靜地說道,但話語中卻充滿了寒意。
“難道不是嗎?”
魔佛反問道。
淩派素臉一沉,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魔佛見狀,哈哈大笑,說道:“我隻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
你這人,真是越來越無趣了。
看來,塞外的風沙,不僅吹走了你的水分,也吹走了你的幽默。
好好玩吧,什麽時候玩夠了,再回去也不遲。
哈哈哈哈……”
他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淩派素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或許吧。
塞外的風沙,確實太過 harsh ,連人都變得冷漠無了。”
“我請你去個好地方喝酒,那裏有許多豔人的姑娘,保證能讓你心舒暢。”
魔佛笑著說道。
“出家人,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你就不怕佛祖怪罪嗎?”
淩派素打趣道。
“我信奉的佛祖,偶爾也會化歡喜佛。”
魔佛笑著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淩派素笑著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
“那就這麽說定了,改日我做東,請你去樂嗬樂嗬!”
魔佛說道。
“一言為定。”
淩派素說道。
魔佛哈哈大笑,轉離去。
魔佛走後,淩派素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他著那名負鐐銬的男子,問道:“你怎麽看?”
“他很著急,看來,他已經察覺到,你想要與李二公子結盟。”
那男子說道。
“他為何如此著急?”
淩派素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很忌憚李二公子。”
那男子解釋道,“你沒有看錯人。”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淩派素問道。
“自己腦子想想,別總是問我。”
那男子沒好氣地說道。
“事關我風天教的生死存亡,你就別再跟我擺架子了。”
淩派素說道。
那男子無奈地轉過,拿起鐐銬,輕輕搖晃起來。
淩派素雖然心中不快,但最終還是施展魔功,創造出一片虛幻的空間。
那男子著眼前碧綠的草原,臉上出了欣喜的笑容。
淩派素用脖子上的鑰匙,解開了他上的萬年寒鐵鐐銬,問道:“你為何如此喜歡這裏?”
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溫,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淩派素正彎腰解開鐐銬,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你也試試整天被鐐銬鎖著,滋味如何?
我們換一天試試?”
那男子說道。
“不必了。”
淩派素淡淡地說道。
他給了那男子片刻時間,讓他自由的滋味。
或許是因為心平靜,那男子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對淩派素冷嘲熱諷,而是直奔主題,說道:“魔佛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你回塞外。
他很可能會利用天魔劍無極。”
淩派素卻並不打算就此離去,他想要趁此機會,在中原站穩腳跟。
“我該怎麽辦?”
淩派素問道。
“去找李二公子,問問他,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留在中原。
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男子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
淩派素問道。
“就算我知道,也要先送給李二公子一份禮,才能開口。”
那男子說道。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討好李二公子?”
淩派素不解地問道。
“那你還能討好誰?”
那男子反問道。
淩派素頓時語塞。
天魔劍無極厭惡他,李大公子則有魔佛和其他魔將支持。
除了天道魔之外,其他魔將,要麽保持中立,要麽認為李大公子會為下一任天魔。
他可謂是孤立無援,舉步維艱。
“如果你不想討好任何人,那就乖乖回你的塞外,當你的土皇帝去吧。
這樣一來,你就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那男子說道。
若是那男子像往常那樣,對他破口大罵,淩派素或許還不會如此生氣。
可他偏偏語氣平靜,這讓淩派素更加惱火。
“你別想用這種話來激怒我!”
淩派素怒吼道。
那男子卻毫不理會他的緒,繼續說道:“想要贏得這場戰爭,其實很簡單,選定目標,然後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就這麽簡單,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
那些失敗者,直到死,也不明白,勝利的關鍵,就在於能否堅持這簡單的原則。”
“別再教訓我了!
我不想聽!”
淩派素怒吼道。
“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那我們還是聽魔佛的話,回塞外去吧。”
那男子說道。
淩派素本想怒斥他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雖然這男子的話,比魔佛的話,更讓他惱火,但卻句句在理。
淩派素隻能將怒火在心底,無奈地說道:“我不想再給李二公子送禮了,我心疼,心疼得要命。
我後悔將‘時空移換’送給他了,後悔得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誰又能想到,這位塞外武林至尊,竟然如此小氣?
誰又能想到,他竟然會被人如此數落?
“那是因為你心狹隘,貪得無厭。”
那男子毫不留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淩派素心中怒火中燒,卻又到一莫名的快。
他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的本藏得很好,卻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個男人一眼看穿。
這種被人看穿的覺,讓他到一莫名的親切。
“我就算再怎麽心疼,又能怎麽辦?
難道還要我繼續送他禮?”
淩派素無奈地說道。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應該相信他。
送吧,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他。”
那男子說道。
“我舍不得!
我什麽都不想送!”
淩派素大聲說道。
換做平時,那男子一定會對他破口大罵。
但今天,他卻始終保持著冷靜。
“那就回塞外,守著你的神,敲敲鍾,灰,過完這輩子吧。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那男子淡淡地說道。
淩派素咬牙關,一言不發。
“我會功的,我會打破這該死的命運,我會將風天教的總壇,建在中原!
我要完先輩們未竟的事業!”
淩派素心中怒吼道。
那男子卻隻是歎了口氣,說道:“……你恐怕做不到。”
淩派素沉默了許久,心中充滿了憤怒。
然而,那片虛幻的空間,卻一直維持到他的力耗盡,才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