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這不是攀爬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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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著大演武場,數十名鐵拳門徒正揮汗如雨地練著拳法,而權魔段佑強則雙手抱,巋然不地站在他們麵前。

他便是江湖人稱“不敗權魔”的段佑強,一個在武道之路上從未嚐過敗績的絕世強者。

權魔比我足足高出一個頭,全虯結,古銅的皮如同鋼鐵般堅,仿佛刀劍都難以刺穿。

他那雙拳頭更是大得驚人,毫不誇張地說,足足有一個人的頭顱大小。

如果說“懷利”是對武林高手的至高評價,那麽這句話用在權魔上再合適不過了。

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他那張不怒自威的麵孔。

毫不誇張地說,本教那些描繪惡鬼的畫像和雕塑,恐怕都是以他的麵容為原型創作的。

每當想到魔正大戰的場景,我腦海中總會浮現出權魔先士卒、衝鋒陷陣的畫麵。

試問天下,有幾人能有勇氣直麵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

權魔突然轉過頭,目如電般掃向了我。

說實話,我並不在意他此刻心中作何想。

隻因他那副尊容實在太過駭人,以至於我此刻仍舊覺得他想要與我決鬥。

當然,我並非以貌取人之人。

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我早已明白相由心生不過是無稽之談。

那些笑裏藏刀、殺人如麻的惡徒,又有哪個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下心中雜念,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

“權魔大人,久仰大名。”

然而,權魔對我的問候置若罔聞,隻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將目重新投向了正在練武的鐵拳門徒。

他這種無視的態度,無疑是在向我表明他的立場。

如果換做以前,我或許會因為他的無禮舉到自尊心損,但現在,我已經能夠做到心如止水。

我告誡自己:不要衝,千萬不要衝,忍一時風平浪靜。

我深知,他之所以對我如此冷淡,必然有他的理由。

我默默地走到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鐵拳門徒們練武的場景。

在毒辣的下,他們擺出一個又一個姿勢,如同石雕般紋

仿佛隻要稍有作,就會招致滅頂之災。

想來也是,在權魔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注視下,誰還敢喊苦喊累?

盡管氣氛抑得令人窒息,但好在並沒有人因為出錯而引起權魔的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最前麵的那名門徒突然發出一聲低吼,其餘鐵拳門徒也隨之變換了姿勢。

他們將原本出的雙拳收回腰間,隨之側轉,作整齊劃一。

接著,他們又變換了另一個姿勢,再次化為一座座沉默的石像。

每一個作,他們都做得一不茍,益求

在我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武道修行。

當然,至於他們之中究竟有幾人能夠領悟到這些招式背後的深意,並將其融會貫通,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時辰後,練武終於結束了。

鐵拳門徒們紛紛散去,權魔也一言不發地轉離去,徑直走向了自己的住

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將“無視”二字貫徹到底。

我心中明白,他之所以對我如此冷淡,多半是聽信了最近關於我的那些傳聞。

而他這種“無聲的抗議”,未嚐不是一種另類的流方式。

我忍不住開始幻想,幻想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上出燦爛的笑容,幻想他與我談笑風生的場景。

權魔啊權魔,你若繼續對我如此冷淡,我便隻能沉溺於幻想之中了。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了權魔的住

然而,今天的況與昨天如出一轍。

他隻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繼續旁若無人地觀著鐵拳門徒們的練武。

盡管我再次被他無視,但好在並沒有人因此而嘲笑我。

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對權魔心懷畏懼,所以才對他言聽計從吧。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從側麵反映出鐵拳門徒的紀律嚴明。

與我之前見過的那些魔將相比,他們絕對算得上是最守規矩的一群人了。

直到練武結束,權魔才終於開口跟我說了第一句話。

主。”

與他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不同,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和。

我原本以為他會是一個聲音低沉、語氣冰冷的人,沒想到他的聲音竟然如此和,就好像他隻是在張做口型,而真正說話的是他後的人一樣。

“不知主昨日為何而來?”

“莫非是因為我打擾了各位練武,所以權魔大人才對我如此冷淡?”

權魔聽後,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離去,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看來,我的回答並不正確。

著他遠去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第三天,我再次登門拜訪。

雖然是我主前來拜訪,但實際上卻是權魔在暗中引導我。

這一次,我吸取了前兩天的教訓,特意避開了練武時間,選擇在他練武之前來到了他的住

我坐在他住所前的欄桿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出現。

路過的鐵拳門徒紛紛向我投來好奇的目

雖然我依舊被權魔無視,但那些鐵拳門徒卻對我十分尊敬,甚至還著一

看來,如今的我與剛回歸魔教時相比,已經判若兩人了。

過了一會兒,權魔終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主,您來了。”

他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我見狀,連忙起跟了上去。

“我已經想明白了,權魔大人之所以對我如此冷淡,是因為大哥的緣故吧?

您已經決定支持大哥了,所以不想因為我而搖您的決心,對嗎?”

權魔停下腳步,轉過,用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直視著我,沉聲問道:“難道在你眼中,我段佑強就是那種為了所謂的‘信念’而六親不認之人嗎?

那些禍天下的邪魔外道,哪個不是打著‘信念’的旗號為非作歹?”

他的這番話,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我原本以為,像他這種格剛烈之人,一旦決定的事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這麽說來,權魔大人也有可能支持我咯?”

我試探地問道。

然而,權魔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再次閉上了雙眼,似乎並不想繼續與我談。

我見狀,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說道:“明日我再來拜訪權魔大人,希到時候能夠得到您的答複。”

我能夠覺到,他是在故意考驗我。

否則,他大可直接拒絕我的請求,讓我不要再來打擾他。

不過,這樣也好。

我相信,隻要我持之以恒,總有一天能夠找到打開他心扉的鑰匙。

離開東拳門後,我馬不停蹄地趕往南刀宗,前去拜訪天魔

說來也巧,天魔此刻竟然也在院子裏打坐冥想。

“怎麽今天這些魔尊都喜歡上了打坐冥想?

難道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既然如此,那我也湊個熱鬧好了。”

我走到邊,也學著的樣子盤坐下。

天魔閉著雙眼,幽幽地說道:“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槍,現在知道苦惱了吧?

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那些拳腳功夫了?”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魔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我好奇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

你最近頻繁出東拳門的事,早就傳遍整個魔教了。”

“這些家夥的還真是不嚴實,看來以後得好好整治整治他們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別到時候蝕把米。”

“無妨,就算他們真的走了風聲,大不了我再重新抓回來就是了。

反正魔尊一共就那麽幾個,再抓一次也費不了多功夫。”

“誰告訴你魔尊隻有七個的?”

我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反問道:“難道說,魔大人您已經決定支持我了嗎?”

天魔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就連自己也覺得這番話有些自相矛盾。

“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權魔的事

大人,您覺得權魔這個人怎麽樣?”

“那些隻會使用蠻力的家夥,大多都是些頭腦簡單的蠢貨。

但權魔不同,他是一個聰明人,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聰明?

看來,這就是醉魔告訴我權魔不好對付,以及父親說他們二人實力不相上下的原因了。

“聰明人一旦認真起來,可是非常可怕的。”

“你後悔嗎?

後悔沒有先拉攏他,而是先來找我這把老骨頭?”

“怎麽會呢?

我早就說過,能夠得到魔大人的支持,是我莫大的榮幸。

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您!”

我深知,想要討好天魔,甜言語是必不可的。

而且,我對的“阿諛奉承”也並非虛假意。

我之所以選擇天魔作為我的左膀右臂,最初的確是看中了的實力和地位。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如今,我早已將視為我的良師益友,即便不是魔尊,即便隻是一個普通的魔教弟子,我也不會改變對的看法。

“教主為何如此重權魔,你可知曉?”

“父親他很重權魔嗎?”

我故作驚訝地問道。

“雖然他上不說,但我敢肯定,在所有魔尊中,他最重的就是權魔。”

“這是為何?”

“因為他是一個武癡,一個徹頭徹尾的武癡。”

聽到這裏,我頓時恍然大悟。

對於我父親那種視武學為生命的人來說,權魔這種純粹的“武癡”無疑是最對他的胃口。

“而且,他還是一個非常純粹的武癡。”

“既純粹又聰明,還真是個厲害的角啊。”

“你小子這次算是遇到對手了。”

“放心吧,有魔大人您在,我一定能夠戰勝他!”

“這還用你說?

沒有老娘給你撐腰,你小子早就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雖然上說著嫌棄我的話,但我知道,其實是在擔心我。

“魔大人說得對,沒有您的幫助,我恐怕早就死無葬之地了。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油舌了。

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趕去把權魔拿下,別再來煩我了。”

“遵命!

等我下次再來拜訪您的時候,一定會帶上權魔一起!”

“快滾快滾!”

我笑著離開了天魔的住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了東拳門,卻發現權魔 weder 在大演武場,也不在小演武場。

我找遍了整個東拳門,最後終於在一懸崖邊找到了他。

我之前竟然不知道,東拳門竟然還有如此險峻的懸崖峭壁。

“權魔大人,您早!”

然而,他依舊對我的問候充耳不聞。

不過,我並不在意。

他能夠允許我自由出東拳門,就已經說明他並沒有完全排斥我。

我走到他邊,與他並肩而立,抬頭仰著眼前這麵高聳雲的懸崖峭壁。

“我想我已經知道您為何要對我如此冷淡了。

不過,在我說出答案之前,您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那就是,無論我說了什麽,您都不要生氣。

或者說,您可以生氣,但請您不要用您的拳頭打我。”

權魔緩緩地轉過頭,目灼灼地盯著我。

雖然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承諾。

“您之所以對我如此冷淡,既不是為了在您的屬下麵前樹立威信,也不是為了表明您對大哥的支持,而是因為您本就不想參與到這場後繼者之爭中,對嗎?”

我的這番話,似乎說中了權魔的心事。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對我避之不及,而是將目重新投向了遠的懸崖峭壁。

我見狀,也不再糾結於答案的對錯,而是將目投向了遠方。

“我之前竟然不知道,教竟然還有如此壯觀的懸崖峭壁。

如果能夠登上這麵懸崖,想必整個魔教都會盡收眼底吧?”

“這麵懸崖存在的意義,並非是為了讓人攀登。”

權魔突然開口說道。

“那它的意義是什麽?”

我好奇地問道。

“它的意義,就是讓我用這雙拳頭,將它徹底摧毀!

一擊,隻需要一擊!”

權魔的語氣堅定無比,顯然是認真的。

“您是在開玩笑吧?”

我驚訝地問道。

在我看來,想要一拳摧毀這麵懸崖峭壁,本就是天方夜譚,即便是權魔也不可能做到,就算是父親也未必能夠做到。

“不,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麽我的人生目標如此模糊,而你卻擁有如此明確的目標?”

我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為權魔的目標。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加您的計劃。”

“你想用你的劍,將這麵懸崖劈兩半?”

“不,我想用我的拳頭,將它徹底摧毀!”

這一次,到權魔驚訝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我,卻是認真的。

如果我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麽我就能戰勝火舞姬,就能為真正的強者!

不,不僅僅是為了戰勝火舞姬,我更想挑戰自我,突破極限!

我看著眼前這個麵容猙獰的男子,語氣堅定地說道:“請您教我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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