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檀看到那張灰白的、眼珠突出的臉，終于“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不知道了多久，腥臭的膽吐到了尸的臉上，陸檀全都在抖。
“崔蔓……你殺了？”
季南風看到驚恐的眼神，終于出滿意的笑容。
“陸小姐以為我在嚇唬你？殺人放火這種事，對我而言本就是家常便飯。
你讓我的遲意了那麼大的委屈，我不介意好好招待一下你。
除非……陸小姐識時務，愿意跟我合作。”
陸檀哆嗦著問：“合作……什麼？”
季南風攤開手心，一條璀璨的鉆項鏈從手心垂下來。
“認識嗎？”
陸檀的臉瞬間如死灰一般，似乎這條項鏈要比腳下這尸更讓害怕。
“你從哪弄來的？”
季南風微微一笑：“當然是從真正的陸家千金手里弄來的，陸小姐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你是個冒牌貨，嗯？”
季南風扶著椅子扶手，湊近了欣賞著陸檀眼底的驚恐和慌。
“或者，我該稱呼你為……真正的遲意？
那個被你多次辱折磨、被你害到流產、躺在醫院里只能接陸家施舍的人，才是真正的陸檀，不是嗎？”
“不是！我就是陸檀！你胡說！我是真的！”
陸檀尖著嘶吼，額角的青筋暴起，整張臉都憋了紫紅。
季南風不耐煩的堵住了耳朵，陸檀仍嘶吼不停，他抬手狠狠甩了陸檀一個耳。
“行了！我跟遲意一起長大，究竟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
再說了，我又沒說要揭穿你，我說的是合作，合作懂嗎？你這個原始人！”
陸檀終于被這一掌打斷了尖。
的臉上掛著眼淚鼻涕和鮮，腦袋嗡嗡作響，半天才回過神。
“合作什麼？”
季南風挲著那條奢華的項鏈：“很簡單，我放你回去，你想辦法把遲意從那個監獄一樣的醫院弄出來，送到江市邊界。
我保證遲意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可以一輩子安安心心做你的陸家千金，怎麼樣？”
陸檀將信將疑的看著季南風：“你說的是真的？”
季南風點頭：“當然，不過你要是敢在這個過程中遲意一頭發，你就死定了。”
陸檀看著季南風一手火鉗，一手項鏈，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明白，我明白了。”
“好了，在這里養兩天傷，你就可以走了。”
季南風優雅離開了倉庫。
……
這兩天都是由陳姨過來送飯，遲意也嘗得出來，一日三餐又變了陳姨的手藝。
這樣也好，省的總會為這點微不足道的細節而搖。
正吃著飯，突然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
“他出差了。”
四個字，像是催命符一樣，讓遲意食不下咽。
“知道了。”
遲意將筷子放下，換了服，打車去了藏梅山別墅。
別墅里依然空無一人，門路的走進了書房，尋覓著可能藏有暗格的位置。
可許久都沒有收獲。
坐在椅子上，視線又一次落在那個屜上。
遲意拉開了屜，原本放在里面的食譜和照顧產婦的資料都不見了。
遲意的角扯了扯，自嘲一笑。
原本就不該有任何期待，可仍不免失的踢了一下地板。
清脆的有些空的聲音傳來。
遲意怔了兩秒，立刻反應過來，腳下的地板是空心的。
遲意起拉開椅子，小心翼翼的趴下，屈起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地板，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在桌上找了一把裁紙刀，順著那微不可查的隙進去，輕輕撬，那塊四四方方的模板被掀了起來。
里面是個帶碼的保險柜。
遲意挫敗的嘆了口氣，生平只知道顧淮州的電腦碼——0128。
遲意不抱任何希輸了這四個數字，“咔噠”一聲，解鎖功。
“……”
這男人該不會所有的碼都是這個吧？
保險柜的門輕輕彈開，遲意從里面拿出了那個黑的金屬小盒，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個實心的秤砣，側面有編碼和孔。
遲意覺得自己像個了玉璽的宮，有種不由己卻又必死無疑的炮灰覺。
……
深夜。
顧老太太出現在病房，看著遲意的眼神難得的帶著幾分贊賞。
“黑盒呢？”
遲意防備的看著：“解藥呢？”
老太太從管家手里接過一個封的小盒，遞給遲意。
“這里面兩支針劑，一支藍，一支綠，先把藍分三次用完，再將綠一次打完，別搞混了。”
遲意立刻接過來：“不會騙我吧？”
老太太不屑的輕哼一聲：“我是個生意人，又不是沒事找事的老婆子，騙你做什麼？
何況你走了淮州的黑盒，即便你現在肚子里懷十個八個，你和淮州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遲意的眼神了：“這個東西重要到可以讓顧淮州失去一切，是嗎？”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一眼：“遲意，你可以離開江市去任何地方，他沒了這個，也就沒那個本事再把你抓回來。
而我更不在乎一個失去孩子的人去哪里定居，總之，別再靠近顧家就行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應該慶幸你流產了，這反而讓你獲得了自由。”
遲意的眼底劃過一抹怨恨，咬牙道：“我流產了，反而該謝你們這些貴族，是嗎？”
老太太終于有些不耐煩：“我不是來給你做心理輔導的，把黑盒給我，我保證往后再也不會來找你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到此為止。”
遲意突然道：“如果您真的不介意關系到此為止，我希您能讓律師出一份解除收養關系的協議。”
老太太鄙夷的看著：“求之不得！”
顧老太太打了個電話，不到半小時，協議就送到了病房。
“簽字吧，只要簽下名字，你就和顧家沒有半點關系了。”
遲意立刻接過來紙筆，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刻，覺得自己脖子上的繩結松了一些，又一次可以暢快呼吸了。
老太太從手里接過黑盒，起走到門口時，突然道：“遲意，你應該慶幸這些年你一直在我的庇護下長大。
很快你就會知道，失去了顧家養這個份，你什麼都不是。”
遲意淡漠開口：“顧老太太慢走，我不送您了。”
老太太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快步離開了病房。
回到車上，撥通了顧正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