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利益。”
應兒攪著咖啡：“他背后的顧氏和穆家等于新興貴族，我背后的應家是歐域的老派貴族。
我們倆從出生起就注定了是要結婚的，這代表了兩個家族的強強聯合，堅不可摧。”
遲意看著應兒平靜的樣子，輕聲道：“然后，就要為了家族，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綁在一起一輩子嗎？”
“也不是，有的豪門夫妻實在過不下去會想辦法弄死對方。”
應兒認真說完，看著遲意震驚的樣子，又笑出了聲。
“開玩笑啦，反正婚姻只是一張紙而已，算什麼綁在一起？
他喜歡你，想和你待在一起，我也有可能喜歡別人，也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很正常。”
遲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所以，顧淮州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反正正牌太太不介意，他就可以永遠留住。
怪不得他那樣篤定，只要乖乖留在他邊，他就可以給和孩子提供一切最好的資源。
“遲小姐，其實我來見你，只是想跟你把話說開。
我們不是敵人，我也不會因為你和淮州哥哥有就害你。
擱在你們國家古代，我們還得姐妹相稱呢，是吧？”
遲意對上應兒澄澈的沒有一雜質的眼神，心頭像是挖了個淋淋的。
姐妹？
那是什麼？妾嗎？
遲意失笑出聲：“應小姐，我恐怕未必能像你這麼看得開。”
應兒嘆了口氣：“慢慢就看開了，你換個思路，他要是娶別人，人家未必容得下你，對吧？”
應兒像是從未走出過象牙塔的公主，百無聊賴的和遲意閑聊著婚姻。
可每一句，在遲意耳中都那麼刺耳。
是嘲諷、是蔑視、是憐憫。
是個婦、是個妾、是個永遠只能求別人容下的乞丐。
遲意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連窗外的都那樣刺眼。
天旋地轉，甚至有些睜不開眼，想就這樣睡過去，永遠都不醒來。
“遲意？遲意？”
悉的聲音喚回了的思緒。
遲意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這陌生的房間。
是個……病房？
遲意慢吞吞的坐起來，看著旁邊為倒水的男人。
“顧淮州？你怎麼在這里？”
“你在公寓門口暈倒了，還好秦姨剛好去看你遇上了，你現在覺怎麼樣？”
遲意喝了口水，慢慢回過神。
“我暈倒了？在公寓門口？我什麼時候回去的？”
顧淮州看著遲意一臉疑的模樣，擔憂道：“從哪回去？你今天去哪里了？”
遲意了眉心：“我……我可能是……我有點累，醫生怎麼說？”
“低糖。”
遲意擰著眉：“我剛喝了果，怎麼可能低糖？”
“檢查結果就是這樣，你還是跟我回別墅去住，至有營養師照顧你。”
遲意搖搖頭：“我不去，我接不了。”
“接什麼？你說什麼呢？”
遲意又喝了幾口水，看著顧淮州。
“我已經知道了，應小姐和你是家族聯姻，沒有。
和你外公都不介意你在外面養人，所以你就打算一直這麼養著我，是嗎？”
“遲意，別聽我外公跟你說的話。”
遲意看著顧淮州：“不是你外公說的，是應小姐說的。
顧淮州，不介意，不代表我也不介意，我做不了這樣的事，你死了這條心吧。”
“應兒？你見過了？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我不能見嗎？今天上午我們倆喝了咖啡，就在公寓附近那家咖啡廳。”
顧淮州擰著眉，盯著遲意看了半晌，眼底滿是疑。
“你看什麼？”
遲意正問著，秦玉玫走進來，又是一頓關心詢問。
遲意只能將這個話題暫且擱下。
……
遲意在醫院觀察了一下午，確定沒什麼問題，醫生便同意了出院。
遲意直接拒絕了顧淮州送，和秦玉玫一起回到了公寓，順便跟秦玉玫說了遲郁的事。
秦玉玫聽完，出一抹笑。
“遲意，你想和家人親近是好事，但你們都分開這麼多年了，也要自己留個心眼。”
“秦姨，你說什麼呢？那可是我親爸。”
遲意走出電梯，看見遲郁站在家門口，臉上立刻出笑意。
“爸，你怎麼過來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遲郁看著秦玉玫站在遲意后，像防賊一樣防備的盯著他。
“好不容易找到我的寶貝兒，當然要勤快點，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遲郁旁擺著一個的嬰兒車，遲意的心都要化了。
“謝謝爸！別站在這說話了，快進來吧。”
遲意打開門，請遲郁進去。
“爸，這是秦姨，我跟您提過的，秦姨以前是福利院院長，我基本上就是秦姨養活的。”
遲郁對秦玉玫出手：“真是——太謝你了！
要不是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善心啊！”
遲郁的眼底出冷嘲諷的笑。
秦玉玫當著遲意的面，著頭皮跟遲郁握了握手。
“遲先生客氣了。”
遲郁收了手，看向遲意：“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我和陸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明晚是陸太太的生日宴，我收到了邀請函。
我記得你跟我提過，陸太太和陸家二對你很照顧，我想趁此機會，帶你登門致謝。”
遲意想到陸栩和陸檀對厭惡的態度，有些猶豫。
“爸，陸家也未必歡迎我……”
秦玉玫急忙附和：“是啊，遲意現在月份大了，還是在家好好養著吧，別去人多的地方了。”
遲郁失落的嘆了口氣：“那好吧，那我自己去吧。
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境，或許你還沒準備好和我一起公開面。”
遲意急忙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您希我陪您一起去，我當然愿意了。”
……
遲郁和秦玉玫一起離開公寓。
走到樓下，秦玉玫便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明知道你和陸家的恩怨有多深，你還讓作為你的兒出現在陸家，你是想害死嗎？”
遲郁點了支煙，冷笑道：“遲意，本來就是我的兒。”
“你胡說八道！陸檀才是我們的兒！”
遲郁拿出手機扔給秦玉玫：“那你現在就告訴陸家，順便謝謝他們替我這個宿敵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去啊！”
秦玉玫眼眶通紅，卻一未。
遲郁將手機拿回來，嘲諷道：“當年你不就是擔心我們的孩子會苦，會被陸家報復，所以才同意貍貓換太子這個計劃嗎？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你……”
秦玉玫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放了語氣。
“那你帶著遲意去陸家，到底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