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
遲意主給顧淮州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怎麼了?”
遲意開門見山的提起了陸家的事。
“你去見陸太太了?你非得往陸家跑嗎?”
“我只是去探,我打電話是想問問你,陸檀的手……”
“跟你沒有關系,以后別再提這件事了。”
顧淮州直接掛斷了的電話。
……
隔天,顧淮州來了公寓。
他特意趕著午飯時過來,手里拎著一個很大的食盒。
遲意看到食盒上那個古的“程”字,問:“程先生做的嗎?”
“嗯,他最近都在江市,正好研發了幾道新菜,帶過來給你嘗嘗。”
遲意開門請顧淮州進來,拿了碗筷。
顧淮州已經將食盒里的菜一樣樣的擺出來,果然是香味俱全,遲意心想這位程先生八是廚神轉世。
飯間,遲意再次提起了陸家的事。
“陸檀的手……”
“跟你沒有關系。”
顧淮州還是那句話。
“如果你能還給他們的話……”
“不能。”
顧淮州聲音有些冷。
“早就喂狗了,難不砍下來以后,我還特意給冷凍起來嗎?”
遲意一時有些反胃,簡直像是自己親眼所見了那一幕似的。
“總之,陸家想要的,我給不了,你再提幾次也沒用。”
顧淮州的聲音放緩了一些,拿起筷子給遲意夾菜。
遲意輕聲開口:“你真的讓人砍了陸檀的手。”
“嗯。”
顧淮州淡淡的回應。
“為什麼沒跟我說?”
顧淮州夾菜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必要。”
“不是因為我才砍的嗎?”
“不全是。”
“那剩下的理由呢?”
顧淮州安靜的吃著飯,直接忽視了這個問題。
遲意沒有追問。
漸漸習慣了顧淮州有許多“沒必要”跟說的事。
那些事大概關乎家族、關乎權勢、關乎公司和生意。
進不了那個圈子,也就“沒必要”知道這些。
飯后,顧淮州主收拾了桌子便離開了。
遲意照常下樓去散步消食,開門時想起玄關的那件禮服,順手帶下去扔進了垃圾桶。
……
周五一早。
遲意特意將房間打掃了一遍,又換了服下樓,先打車去了一趟名酒店。
上次去遲郁家里,看到柜子里擺著幾瓶紅酒,大概都是遲郁喜歡的。
遲意著孕肚在店里轉了一圈,看見了上面那瓶悉的紅酒。
“麻煩您,幫我拿那個。”
“士,這個是擺設,我們店里沒貨了。”
“那什麼時候能到貨?現在能調貨嗎?或者您告訴我去哪能買到也行。”
“這款酒本來就量,能不能到貨全看運氣的……”
遲意正和老板說著話,背后傳來應兒的聲音。
“遲意?好巧啊!”
遲意聽到這個聲音,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轉對應兒禮貌笑了一下:“應小姐,我趕時間,我先走了。”
應兒卻拉住:“你要買酒嗎?我知道有一家店是剛開的,老板有很多藏酒,就是價格貴了點。”
應兒直接將店鋪的名字和地址說給,遲意想不聽都不行。
“謝謝你,我先走了。”
遲意急忙甩開了應兒,離開了這里。
按照應兒說的地址打車過去,還真是個新裝修的店鋪。
老板看到要的那瓶酒,笑著說:“你運氣可真好,我們店里就這一瓶了,我去給你拿。”
遲意松了口氣,至酒沒有出錯。
拎著酒,又買了一束鮮花,回到家里好好布置了一番,期待著晚餐的到來。
……
晚上。
遲意一直等到了八點,遲郁仍然沒有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來,聲音有些急。
“遲意,我去不了了,抱歉啊……”
“爸,出什麼事了嗎?”
遲郁火急火燎道:“我的公司突然被顧氏惡意截走了項目,現在海外已經一鍋粥了,我得過去一趟。
遲意,
你乖乖的等著爸爸,我一定會把你接走的,絕對不讓顧淮州欺負你!”
電話掛斷。
遲意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又覺到腦袋里嗡嗡作響,好像一列火車從腦子里開過去似的,轟隆隆的聲音震得耳鳴頭暈,腳下發。
扶著墻壁勉強站穩,緩了好一會,急匆匆下樓,打車去找顧淮州。
走出電梯時,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
對方急忙扶住:“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你……”
“沒事沒事。”
遲意撇開對方,匆忙離開。
打車去壹號名墅的路上,遲意幾次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緒,不要影響到孩子。
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重逢的父親,在顧淮州的權勢下,和別人一樣到傷害,就氣的快要發瘋。
又沒說現在要跟遲郁走!
只是一起過個生日,這都不行嗎?
“士,到了。”
司機的聲音喚回了遲意的思緒,抬眼對上后視鏡里,司機擔憂的眼神。
“士,你沒事吧?你看起來臉不太好,要不要你家里人出來接你?”
“不用了,謝謝。”
遲意下了車,想用最快速度沖進別墅,可孕肚讓的作笨拙又緩慢。
剛走進前廳,就喊道:“顧淮州!顧淮州!”
顧淮州從樓上下來,狐疑的看著:“我正要去找你,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遲意質問道:“我們倆的事,為什麼要牽扯我爸爸?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人?”
“誰?你爸?”
顧淮州明顯怔住:“遲意,你哪來的爸爸?”
遲意眼眶通紅:“你做都做了,現在卻不承認了?不是你搶了我爸爸的項目,想他離開嗎?
你不就是想讓我安安分分做個婦嗎?我已經很安分了。
你用不著讓你未婚妻一次次來找我,提醒我注意份,送我什麼生日禮,我不稀罕!
我只想跟我爸一起好好過個生日,為什麼你連這一天都要破壞?”
遲意不知不覺已經嘶吼起來。
顧淮州沉聲問:“你說誰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