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經理面對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嚇得雙手都舉起來,生怕到。
“沒有,真沒有,這里一直是坯,沒有賣出去啊!”
遲意瞪著眼睛,頭發散,轉頭看向顧淮州。
可卻在顧淮州的眼底,看到了濃烈的心痛。
“你也不信我?”
顧淮州擰著眉,上前去扶遲意。
“你不信我?你為什麼帶我過來?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顧淮州將拉進懷里抱住,啞聲道:“遲意,你累了,休息一會吧。”
“我不累!那我們去……去咖啡廳,去那個名酒店,總有人看見過的!”
瘋狂的想要掙顧淮州的懷抱,卻被顧淮州錮的無法彈。
“遲意!別去了!明世和時珩都去過了!”
遲意尖著:“他們被收買了!你看不懂嗎?他們聯合起來陷害我的!”
顧淮州心碎的看著:“收買這麼多人嗎?先不論錢,你知道這需要多人力力嗎?需要多長時間準備嗎?”
遲意張了張,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一個人說神恍惚,或許是對方的問題。
可周圍所有人都這樣說,難道真的是……
“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看見了……”
低聲呢喃著。
明世接了個電話,輕聲道:“秦士到了。”
遲意急忙道:“走,我們回去,秦姨見過我爸爸的,沒有人能收買的!”
三人又開車回到了別墅。
要不是顧淮州拉著扶著,遲意恨不得飛進客廳。
“秦姨,秦姨!”
遲意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拉住秦姨的手,撲進的懷里,抱住。
“哎呦,這是怎麼搞的?遲意,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
遲意抱著不松手:“秦姨,還好有你,還好你在這里……”
“我當然在了,別怕啊。”
秦玉玫溫的拍著的后背,等著的緒漸漸穩定下來。
遲意緩了半晌,才從秦玉玫的懷抱里退出。
地攥著秦玉玫的手,眼的看著。
“秦姨,那天你也去我家了,你看見我爸了對不對?
我給你介紹過的,他遲郁,還說要帶我一起去陸家的晚宴,對吧?
你告訴他們,你看見了。”
所有人都看著秦玉玫,客廳里的時間好像都在此刻被凍結了。
安靜的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
遲意也能聽到自己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秦玉玫言又止,看了看遲意,又看了看周圍幾人。
“遲意啊……你……你是孤兒,哪里來的爸爸?
那天就我一個人去看你,沒有別人啊……”
遲意的腦中“轟”的一聲,像是驚雷在腦中炸響,一瞬間炸的頭暈眼花,耳鳴不止。
茫然的看著秦玉玫。
疑、絕、不知所措……
張了張,想要指責些什麼,可面前的人是秦玉玫。
是相依為命的秦姨,是將養大,在眼中猶如母親的秦姨。
能指責什麼呢?
沒有人能收買秦姨,秦姨更沒有理由騙陷害。
“遲意,你沒事吧?要不……要不你去看看醫生吧?”
遲意扯著,竟笑出了聲。
笑的憨實又茫然。
像是倒駱駝的最后一稻草,輕飄飄的落在了這頭駱駝的頭上。
綿綿的往后跌倒,跌進了顧淮州的懷里。
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
心底那個微弱的聲音冒出來,低聲提醒。
“你瘋了,你對家人的執念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了,這樣就說得通了……”
遲意又一次看到那列在腦中開過的火車,轟隆隆的響。
又開始了耳鳴。
于是腦中閃過無數畫面,梳理著糟糟的場景。
那個人不應兒……
不,不是藍的瞳孔……
沒有爸爸做飯……
沒有人要給過生日……
遲意覺得腦海中的那些場景漸漸模糊,那個給遞名片的人、那個為做一頓大餐的男人,都如煙霧一般消散。
而對著虛無的空氣,或喜笑開,或歇斯底里。
遲意
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顧淮州,眼淚如晶瑩的珠子,一顆顆墜落。
“顧淮州,我瘋了嗎……”
顧淮州的眼尾泛著紅,他輕輕的擁著遲意,了的額頭。
“沒有,你只是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對,我只是累了……”
遲意點點頭,站起,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顧淮州急忙追上。
“遲意,今晚就在這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順著遲意呆滯的眼神,看到了門口的那只大金。
它的里叼著一個破舊的幾乎看不出形狀的玩偶,眼睛上的在燈下泛著白,昭示著它已經是一條年邁的老狗了。
它將玩偶放在地上,吐著舌頭,大口大口的著氣,卻仍在看到遲意的一瞬間,驚喜的搖了搖尾。
遲意張了張:“面包,你來看我嗎……”
面包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咣當”一聲,歪在了地上。
遲意走過去,面包艱難的出爪子,拉的。
著孕肚,笨拙又緩慢的跪在了地板上,才能靠近一些。
面包的爪子推著那個玩偶,推到的懷里,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委屈的訴說著什麼。
遲意輕輕的著它的頭,看向顧淮州:“能找個醫生嗎?”
頓了頓,突然問:“面包是真的嗎?還是我又在跟空氣說話呢?你是真的嗎?”
顧淮州像是吞了鋼針似的,疼的快要不過氣。
他走到遲意邊,蹲了下來,的握住遲意的手。
“是真的,我也是真的,我在這里。”
明世端著水走過來,喂給面包,說道:“已經找了,也聯系了陸二,應該很快就到了。”
遲意著面包的頭,聲道:“歇一會,你的主人很快就來了。”
想一面包的頭,可的肚子太大了。
趴不下去,只能握著面包的爪子輕聲細語的安著。
“面包,你只是累了,對不對?
我也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就好了,對吧?好狗狗。”
面包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著急又委屈。
“好狗狗,喝點水。”
遲意聽不懂它的語言,可心底某清晰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那細的疼痛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蔓延糾纏,勒的快要窒息。
“面包!”
陸橋下了車,幾乎是飛奔過來,撲到了面包邊。
“它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寵醫生嘆了口氣:“很憾,它的年紀太大了,應該是心臟衰竭,就讓它和主人度過最后的時間吧。”
陸橋的眼淚奪眶而出:“面包,我在這里呢,我在這里呢。”
可面包沒有理會陸橋。
這年邁的老狗,渾濁的雙眼執著的著遲意,艱難的翻了個,叼住了那個玩偶,固執的塞進遲意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