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親子關系。”
幾個字映眼簾，顧淮州的手微微了一下，無意識的將紙張都變形了。
遲意挑眉：“如何？”
顧淮州的眼神挪到上，盯著的眼睛看了許久。
像是要從的眼睛里找到什麼相似的痕跡。
遲意立刻明白了結果。
“顧總，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
顧淮州將紙張扔在桌上，起，一手拎著顧遲勛的書包，一手牽起顧遲勛的小手。
“我們回家。”
顧遲勛跟著顧淮州往外走，回頭看了遲意一眼，不舍的離開。
遲意下了病床，走到桌邊拿起單子，看到了上面的結果，終于松了口氣。
外面響起敲門聲，遲意揚聲道：“請進。”
病房門推開一條，遲云澈小小的腦袋先鉆進來，打量了一眼，才走進來關好門。
遲意臉上出笑意，蹲下來握著他的小手。
“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沒來得及回你的電話，媽咪跟你道歉。”
遲云澈搖了搖頭。
遲意將單子遞給遲云澈看：“吶，還好我們早有準備，才能順利過這一關。
回頭你幫媽咪再檢查一下醫院的系統，看看真正的結果刪除干凈了沒有，別留下痕跡。”
遲云澈又點點頭。
“小澈，你怎麼不說話？”
遲云澈眼的看著。
遲意的腦中閃過什麼，難以置信道：“你……你是小勛？”
“遲云澈”出一個贊賞的笑容。
遲意直接一屁坐在地上：“等會，你是小勛，那剛才進來和顧淮州一起離開的那個就是小澈了？”
顧遲勛點點頭。
他拿出便簽本，在上面寫下一行字。
“我們昨晚達了一致。”
“什麼一致？”
“換人生。”
遲意捂著腦門，緩了幾秒。
“你們一個晚上就學會模仿對方了？而且小澈剛才寫的字，和你寫的一樣啊！”
原本還足夠自信，自己能分辨的出小勛和小澈，可今天連都被騙到了！
顧遲勛又寫著道：“媽媽，我們學東西很快的。
今天驗證過了，連你都分不清我們倆，就沒人能分得清了。
你放心，他在爸爸那里也不會穿幫的。
從今往后，他就是顧遲勛，我就是遲云澈。”
顧遲勛從書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遞給遲意。
“你要的文件。”
遲意捂臉。
有一種做賊被抓包的覺。
顧遲勛：“媽媽，你不用覺得丟臉，被抓包的是弟弟，不是你。”
遲意更想捂臉了。
“所以，他昨天去拿文件，被你撞見了？”
“沒撞見。”
“噢噢，那就好，那……”
“我就在書房，他沒看見我。”
“……”
這不還是撞見了嗎？
顧遲勛：“文件被拿走，爸爸會發現，如果用復印機，爸爸也會發現。”
遲意眨眨眼：“那這份是哪來的？”
“我背下來了，今天早上用你的打印機打印出來的。”
“……”
遲意突然有一種無無求的破滅。
知道自家兒子是天才，但每一次還是會被這種天才程度震驚到。
遲意緩了半天，才再次開口：“所以，你現在和弟弟和好了？”
顧遲勛點點頭：“他道歉了，我原諒他了。”
事實上，是他跟遲云澈說，要麼他幫他們一起完計劃。
要麼他現在就給顧淮州打電話，說他的另一個兒子來替他去世的真文件了。
遲云澈雖然對“真”這個稱呼嗤之以鼻，但還是“友好”的接了他的建議。
遲意默默從地上起來，回到了病床上。
正猶豫著當著顧遲勛的面翻看顧氏的機文件是不是不太好，顧遲勛已經將文件遞到了面前，附贈一張便簽——
“媽媽，先搶爸爸這個，通江壩項目，這個值錢。”
“……”
遲意將文件里的項目整理了一下，按照預算發回到了C．y總部，之后就接到了陸栩的電話。
遲意連手里的工作都顧不上了，迫不及待的去了陸橋的病房。
陸橋住在樓
上的vip套房里，房間里點著他最喜歡的清甜香薰，心電檢測儀發出規律而平靜的“滴滴”聲。
昭示著病床上那個枯瘦的男人還活著。
遲意走到床邊，眼淚險些掉下來。
五年沒見，陸橋瘦了很多，臉頰和眼窩都凹陷著。
但下上的胡子清理的很干凈，可以看出陸栩派來看護的人將他照顧的很好。
他的睫很長，安靜服帖的闔著，沒有一一毫的。
遲意仍記得當年初見他的模樣。
陸橋牽著面包那只大金，面包漂亮的發在下泛著金微，映襯著陸橋的眼神也帶著芒。
他就像是希臘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自帶和溫氣質。
他一次次的幫，救于水火，連車禍前最后一個電話都是打給的。
遲意輕聲道：“你當年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應詩和陸檀又為什麼非要害你呢……”
陸栩和醫生談完，走進病房。
“池總，你看過陸橋了，你說的那位醫生什麼時候來？”
遲意緩了緩緒，起道：“他已經在來江市的飛機上了，今晚就會到，明天陸總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陸栩點點頭：“正好我也是這個意思，既然是給陸橋治病，就去我家里吧，這件事也得跟我爸媽說清楚，免得他們擔心。”
遲意微微挑眉：“去你家，那麼……陸小姐也會在了？”
“當然，小檀和陸橋是雙胞胎，陸橋能醒過來，比誰都高興。”
遲意心想這可未必。
如果當年的車禍真的和陸檀有關系，陸檀只怕是這世上最不想讓陸橋醒過來的人。
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遲意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不知是不是腦震的關系，越是想這件事，腦中的思緒就越是混。
一時間腦中傳來劇痛。
“啊——”
一下沒站穩，險些摔倒。
陸栩眼疾手快的扶住：“池總，你沒事吧？”
遲意的腦中如走馬燈一般，極速的閃過模糊而遙遠的畫面。
莊園。
草坪。
小狗。
人。
如同過去做過的那場夢一樣。
“好痛……那個人……是誰……”
陸檀走到病房門口，正巧看見了這一幕，立刻沖過來一把將遲意從陸栩懷里拽出來推開。
“你這人在干什麼？”
遲意本就混的厲害，被這麼一推，眼前徹底黑了。
陸栩眼疾手快的將抱住，急忙喊道：“醫生！醫生！”
“哥！你干嘛抱啊？肯定是裝的！”
陸檀不滿的拉住陸栩。
陸栩有些不耐煩：“陸檀，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無聊，假裝暈倒就為了讓我抱一下的，松手！”
陸檀訕訕松開手，只能看著陸栩抱著遲意返回病房。
門一打開，陸栩看著病房里安靜等著的小男孩，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