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離開醫院后，急忙回到家里。
“小勛？小勛？”
要是遲云澈一個人從醫院跑了，倒是不擔心，那小子的鬼點子多，就算把人騙了，別人還能替他數錢。
可顧遲勛不一樣，萬一出點什麼事……
遲意聽到餐廳的靜，急忙跑過去，看到桌上擺著可口致的菜肴。
顧遲勛戴著隔熱手套，端著砂鍋走出來，正好踩著小板凳將砂鍋擺在餐桌中央。
他看到遲意，彎起眼睛笑了。
隨后，他下隔熱手套，從兜里出便簽本寫字。
“媽媽，你回來了，可以開飯了。”
遲意眨眨眼：“這都是你做的？你會做飯？你爸爸平時都讓你自己做飯嗎？”
“不是。”
“那……”
“我現學的。”
顧遲勛跑到廚房，抱出平板，打開上面的烹飪教程。
“幾克調料都寫的很清楚，作很簡單。”
“……”
當初也是照著烹飪教程做飯的，怎麼不覺得簡單呢？
遲意坐下來，顧遲勛立刻將筷子遞給。
“小勛啊，你跟媽媽說說，你還有什麼是現學的？”
“很多。”
“比如說？”
“彈鋼琴，弟弟說媽媽想讓他學鋼琴，但他學了繪畫，那我可以學鋼琴。”
遲意已經漸漸索出兒子的腦回路，試探著問：“你該不會覺得，記琴譜很簡單吧？”
“嗯，很簡單。”
“……”
顧遲勛將便簽紙遞給：“靠記憶和分析就能作的東西，對我來說都很簡單。”
遲意默默吃飯，不想跟五歲的兒子討論這種做不到的事。
“好吃嗎？”
遲意點點頭：“好吃，味道很好。”
“那就好，弟弟說他也會給你做飯，他不在這里，以后我來做。”
遲意心里劃過暖流。
“小勛，你不用做這些，小澈也是偶爾做，我們可以出去吃的。”
“我喜歡給媽媽做飯。”
顧遲勛將紙條遞過來：“我好不容易才有媽媽，只要媽媽開心，我什麼都可以去學。”
遲意的心都要化了，抱起顧遲勛在臉蛋上一左一右親了兩口。
顧遲勛：“……”
倒是沒有過這種待遇。
他看著反的玻璃板上印出自己臉蛋上的兩個紅印，有點宕機。
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那不如……就禮尚往來吧。
顧遲勛近了遲意的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啵”一聲。
遲意也愣了。
母子倆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這段時間以來，顧遲勛一直都在模仿遲云澈的行為去和遲意相，遲意也在努力近顧遲勛的生活。
可兩人心里都清楚，因為他們錯過了五年，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可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生疏。
今天是第一次，那面無形的墻似乎打破了一些。
“吃飯吧。”
遲意把顧遲勛放在位置上，笑著說：“今天你在醫院反應可真快，陸栩叔叔一點都沒發現。”
顧遲勛得到了表揚，開心的笑起來，大口大口的吃著。
“過兩天你就過生日了，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要的禮？”
顧遲勛眨眨眼。
他想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擅自將遲意和遲云澈的份暴出來，恐怕會永遠失去媽媽和弟弟。
于是他乖巧一笑：“什麼都好，媽媽安排什麼我都喜歡。”
遲意了顧遲勛的頭：“好啊，媽媽還真有一件大事要安排。”
……
隔天。
遲意先去機場接了醫生，直接帶醫生去了和陸栩約定好的餐廳。
走進包廂時，陸栩看到來人，立刻起握手。
“沒想到程醫生這麼年輕，池總跟我說起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
程允淮客氣的打了個招呼：“陸總過獎了，池亦說您同意我為陸診治，我也不敢相信。”
幾人落座后，程允淮先將文件遞過去：“這是我準備的治療方案，之前我也治療過幾個類似的病人，目前都有一個已經蘇醒，一個有明顯蘇醒跡象。
只有一位
傷勢比較嚴重的病人，暫時還沒有明顯效果。
這其中的用藥和治療手段都是我私人的研究果，不能對外公開，但我會盡可能向您說明況。”
陸栩翻了翻文件，不經意問：“程醫生和池總是怎麼認識的？”
程允淮看了遲意一眼，道：“兩家父母早有來往，所以很早就認識了。”
陸栩微微挑眉：“世？”
他第一次見到池亦時，也不是沒懷疑過的來歷，實在太像了。
可倘若連家庭關系網都如此清晰，那就不大可能是那個遲意死而復生了。
遲意微微一笑：“是啊，陸總將來要是出差路過，可以去我家坐坐。”
陸栩竟追問起來：“池總是A國人，是吧？”
遲意回答：“是，A國華裔，從小到大都是在A國讀書的，這次因為項目才來了江市，打算久住一段時間。”
“那池總……”
“陸總，關于陸的病，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您再詳細講一下。”
程允淮打斷了陸栩的追問，將話題拉回了陸橋的病上。
一頓飯吃完，幾人又去醫院看過了陸橋。
從檢查到確定治療方案，一直忙到了下午才結束。
遲意和程允淮一起目送陸栩的車離開后，遲意才迫不及待問：“你確定，能治好他嗎？”
程允淮點頭：“他的況沒那麼嚴重，只是耽誤了太久，需要一點時間。”
“那就好，如果他能醒過來，那五年前的事就都清楚了。”
程允淮深深的看了遲意一眼：“陸橋給我，你專注你的事就好。
父親讓我轉告你，不要沉溺在過去的事上，也別因為孩子就心慈手。”
遲意不悅的皺眉：“我什麼時候因為孩子心慈手了？通江壩項目的資料不是已經送到老師手里了嗎？”
“三天前的車禍，你足夠將顧淮州拖在車禍里燒死。”
遲意厲聲道：“可我也在車里！我得先顧著我自己的命！”
程允淮搖搖頭：“遲意，你什麼本事，我和父親清楚，你自己也清楚。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在時將他困住，但你沒有。
你是不是對他還有？你忘了……”
“我沒忘！”
遲意一聲厲喝，向來澄澈平靜的雙眸中竟流淌著淡淡的殺意。
“程允淮，我說了，那次車禍不是好機會。
更何況，就算我沒手，那也是因為我要借顧淮州的手先收拾了應詩和陸檀。
我有我的計劃，用不著你教我做事！”
程允淮與對視幾秒，率先垂下眼簾，輕輕的握住了的手。
“遲意，我不是在教你，我是擔心你。
五年前，我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不想讓你重蹈覆轍。”
……
路邊。
顧淮州的車剛剛停穩，轉頭便看見兩人握的雙手。
男人了遲意嫵的短發，抬起的下，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