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州盯著屏幕上的文字,反應了兩秒,問:“你有兩個兒子?”
“什麼?”
遲意剛平復下來,一轉頭,看見顧淮州拿著自己的手機。
一把搶了回來。
“顧總,看別人的手機很沒禮貌!”
“我沒看,是它自己亮起來的。”
顧淮州解釋完,又問了一遍:“你有兩個兒子嗎?家里的六歲,那弟弟幾歲?”
遲意沉聲道:“那是我的私事,不需要跟顧總匯報。”
顧淮州也不惱,反而有些好奇。
“池總救了小勛一次,我和小勛都像謝一下你,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顧總,你都看到了,我兒子在餐廳定了位置,等我一起吃飯。”
顧淮州立刻道:“那正好,孩子都是同齡,認識一下個朋友也好,那就一起吃個飯。”
“我……”
“除非,池總真的對我有特殊的緒。”
話題又扯回到最開始。
遲意看了看信息,又看了看顧淮州邊的遲云澈,眼底劃過不悅。
“好,顧總既然非要一起吃飯,那就一起吃好了。”
遲云澈眼神一亮。
媽咪真要一起吃飯?帶著哥哥?
只要他們兄弟倆同時出現,那事實就擺在眼前了,就算是說破了天也沒用了。
顧淮州一只手牽著遲云澈,和遲意一起走出馬場。
“池總,上我的車,一起過去吧。”
“不用,我開車了。”
遲意拒絕后,直接上了自己的車,準備開在前面。
可剛按了半天,汽車也打不著火。
顧淮州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池總,怎麼了?車打不著?”
遲意有些尷尬。
好好的車,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壞了?
“還是上我的車吧,我讓人過來幫你看一下,你給我個地址,回頭把車給你開回去。”
遲意只能妥協。
顧淮州紳士的拉開車門,遲意坐在了副駕駛。
汽車開上公路,顧淮州詢問:“是市中心那家‘雁字’嗎?”
“是,只有這一家。”
顧淮州糾正:“兩家,錫都路那邊有一家老店,市中心那家是今年才開的分店。”
遲意淡淡道:“我來江市還不到兩個月,沒有仔細了解過老店分店。”
“住久了就了解了。”
“沒打算久住。”
顧淮州說一句,遲意就回一句。
可幾乎每一句,都是反駁。
顧淮州就算對人的緒反應再遲鈍,也覺出來遲意心底似乎憋著一氣。
撒不出來,但又不能一直憋著。
所以總是這樣暗的較勁。
遲云澈坐在后座的兒座椅上,好奇的看著前面的顧淮州和遲意。
從小到大,他見過無數次媽咪和干爹,和季叔叔,和其他人坐在前面的位置。
可都不如此刻溫馨。
雖然兩人有些話不投機,可其中的氣場莫名的和諧,氣氛也莫名的溫暖。
如果可以,他真想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汽車停在“雁字”門口。
三人下了車,剛走進餐廳大堂,就迎來無數目。
實在是這三個人的值太高,尤其是顧淮州抱著遲云澈,父子里簡直是就是男模抱著個小版的……男模。
遲云澈再次嘆,媽咪和任何人走在一起,都沒有這個效果。
論值,還得是渣爹。
“你好,我訂了306包廂。”
“請這邊走。”
服務生引著三人上樓,一路將人引到了306包廂門口。
遲云澈激的快要從顧淮州懷里跳下來。
馬上就能和哥哥正大明的見面咯!
包廂門推開,遲云澈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卻在看到包廂的人時,一瞬間僵住。
“遲意,你來了,快過來坐。”
程允淮起,主拉住了遲意的手。
顧淮州皺眉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沒記錯的話,正是上次和遲意在醫院外拉拉扯扯的那個所謂的男朋友。
“池總,這是什麼意思?”
程允淮為遲意拉開椅子,請坐下,才解釋況。
“本來訂了包廂想一家三口吃個飯,可小澈突然不舒服,我就讓人送他回去了。
聽遲意說,顧總想一起吃個飯,我就在這里等著了。
顧總,請坐。”
程允淮坐在遲意邊,笑容溫潤。
“喝果吧?我幫你點了。”
“好,謝謝。”
顧淮州聽到方才那句“一家三口”就已經莫名覺得刺耳了,現在還要看著兩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心底涌起莫名的煩躁。
“還沒問過池總男朋友的名字。”
“程允淮,允諾的允,淮是……”
“顧淮州的淮,”遲意淡淡接過話茬:“也是巧了,竟然同字。”
顧淮州微微皺眉:“程先生是做什麼的?”
“我是神經外科醫生,之前在圣約翰醫院工作,最近剛轉到江市的醫院。”
“程醫生在圣約翰醫院可是前途無量的,來到江市不覺得屈才了嗎?”
程允淮看向遲意:“要來國工作一段時間,我不放心,就一起過來了。”
再好的前途,也比不上重要。
不管多人說是單親媽媽,說一個人帶著孩子,我都不在意。
對我來說,才是第一選擇。”
遲云澈氣的快要把手里的杯子都碎了。
本不是這樣的!
顧淮州挑眉:“池總不是兩個孩子嗎?”
程允淮笑著說:“怎麼可能?遲意只有一個孩子。”
遲意道:“顧總今天看的信息,我兒子說的是我朋友家的孩子,比他小一點,他一直弟弟的。”
顧淮州皺眉:“如果是這樣,池總為什麼不直接說?”
“說什麼?”遲意抬眼看著顧淮州:“我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特殊說明的事。
顧總說我總是對你有莫名的敵意,我還覺得顧總對我總有莫名的冒犯呢!
我的孩子,我孩子的父親,我現在的男友,甚至是我朋友的孩子……
顧總都要刨問底,顧總是對每個剛認識的人都這麼好奇嗎?”
遲意擺著手指頭歷數顧淮州的奇怪之。
“話又說回來,就算我真的有兩個兒子又怎麼樣?
哪怕我真的向我男朋友瞞了一個又怎麼樣?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難不其中會有一個是給你生的?否則你到底在好奇什麼?”
昨晚生日宴上,顧淮州就已經領教了池亦的伶牙俐齒,饒是他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竟也還不上。
他鮮被一個人質問到啞口無言,而每一次讓他記憶深刻的,都是這個人。
他想,大概他是魔怔了。
因為眼前的人和遲意太像了,所以盡管他一再告誡自己這不是遲意,可潛意識里仍然忍不住想在上尋找一些蛛馬跡來證明——
遲意還活著。
可終究一切都是徒勞,就如同他昨晚那場可笑的夢境。
“抱歉,是我唐突了。”
顧淮州拉著遲云澈起:“我們先走了,不打擾兩位用餐了。”
顧淮州下樓離開,送遲云澈上了車后,又想著至買個單聊表歉意。
他折回來找到服務員:“306包廂的單我買了,余下的做小費。”
服務員歡天喜地的接過來,熱又討好的拉進關系。
“謝謝先生,先生和太太這次還是帶雙胞胎一起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