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修長的雙疊,施施然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栩。
“陸總,上次咱們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我們只是合作而已,別的事不要干涉。
關于C.y和陸氏的合作,我知無不言,至于其他的……”
遲意的話音漸漸去,微笑著看著陸栩。
雖然笑著,可氣場中總是帶了幾分凌厲攻勢。
既讓人覺到迫,卻又不敢輕舉妄。
陸栩沉默了兩秒,才道:“上一次,我妹妹差點沒命,我說的話冒犯了池總。”
遲意淡淡道:“陸總,我在意的并不是你說的話,而是你違背了我們之間達的共識。
現在陸檀還住在陸橋隔壁,如果知道陸橋有清醒的可能,那……”
“池總,你和陸檀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遲意垂下眼簾,沒有做聲。
陸栩沉聲道:“我想也是沒有,池總和我妹妹素不相識,又怎麼會了解?
既然不了解,又為什麼好像能一口咬定,我妹妹會害的親哥哥?
你不如干脆說,是我害了陸橋。”
遲意冷笑出聲。
陸栩一愣:“你還真這麼想過?”
遲意聳聳肩,不置可否。
陸栩無奈一笑:“或許我該換個問法,池總和陸橋,是舊相識嗎?
這段時間,我怎麼看都覺得池總對陸橋的關心異于常人,好像生怕別人影響他的康復……”
“好了,陸總要是覺得沒問題,那就讓陸檀住著吧。
如果一切順利,那就是我惡意揣測了陸檀。
如果出了問題,那也是陸總自己承擔后果。”
遲意不耐煩的打斷了陸栩的問題。
陸栩又繞回了一開始的話題:“那池總現在可以跟我一下,對顧氏的作了嗎?”
遲意微微坐直了一些,說:“顧氏去年為了部署歐域市場,用了大量資金。
今年上半年扎非域,又去了一部分資金。
收購希爾迪集團的資金又高于原計劃,現在顧氏的流資金不多了。”
陸栩的眼神帶著幾分琢磨。
“池總這是早就盯上顧氏了?”
“陸總只要知道,這次顧氏要割掉希爾迪集團帶來的這個毒瘤,必定要傷筋骨。
接下來的通江壩項目,顧氏是吃不掉的,是一定要找個合作伙伴的。”
“所以,池總是想讓陸氏一腳?但池總別忘了,顧氏邊還有應家保駕護航。”
遲意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
“那……”
“那我們除掉應家就好了。”
陸栩嗆了一口。
應家雖然不如顧陸兩家這麼顯赫,可也是不容忽視的豪門。
池亦不過是個建筑設計師,就算再有名,又能有什麼本事除掉一個家族呢?
遲意自然知道陸栩在想什麼,喝了口咖啡,娓娓道來。
“陸總知道應家是怎麼發家的嗎?”
陸栩點頭:“聽說過一些,說是一開始做鋼鐵生意,戰時發了財,遷居海外后更是直接在當地壟斷了鋼鐵生意,慢慢一家獨大。”
“那應家怎麼沒做到頂尖呢?”
陸栩隨口道:“應詩的爺爺就是個扶不起來的,年輕的時候圍著人打轉,家族漸漸就分散了。
到了應詩父親的時候,家底本來就敗了不,父親又投資失敗,跳樓自殺了。
剩下一個應詩,年紀小,要不是穆老爺子為應詩撐腰,家族早就被那些叔叔伯伯就分的差不多了。
一個家族沒有掌權人,總會慢慢趨于平庸的。”
遲意點點頭:“大致是這樣,所以現在說起來是應家和顧氏合作,可說到底,也不過是應詩代表的那一小部分人的合作。
多數人,尤其是應詩那位叔叔,可是鉚足了勁想把應詩這個繼承人下去,自己獨占應家呢!”
陸栩聽出了個大概:“池總的意思是,我們轉而支持應詩的叔叔?”
“陸總,除掉一個家族總是不容易的,可如果能變自己的工,和除掉也沒什麼兩樣了。
只要應家和顧氏解除合作關系,顧淮州就孤立無援了,一不留神就會被通江壩這個項目拖到資金鏈斷裂的。”
陸栩想到這背后的彎彎繞繞,竟不由得有些膽寒。
池亦所說的這些,絕對不是一日之功。
就好像是……專門沖著顧氏來的一樣
。
遲意淡淡道:“陸總只要知道,我對陸氏沒有任何敵意就夠了,如果顧氏倒了,對陸氏也只會有益無害,不是嗎?”
陸栩看著眼前人的臉。
和遲意那麼像,可卻不像遲意那樣溫弱,任人辱。
裹挾殺氣而來,一點點出上的尖刺,要讓敵人遍鱗傷,甚至流而死。
陸栩終于出手,認真道:“池總,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遲意起道:“今晚我約了應家那位叔叔見面,陸總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
“好。”
陸栩起送遲意出去,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我等會要去醫院看看陸橋,池總一起去嗎?”
陸栩冷不丁這樣問了一句。
遲意狐疑的看著他。
“池總別多想,我沒興趣打聽別人的私事。
只不過,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想人所想。
將來陸橋要是能醒過來,我最謝的人,也一定是池總。”
遲意笑笑:“陸總說話難得這麼中聽。”
“……”
他總共和這人認識幾天?哪里說話不中聽了?
兩人一起去了醫院。
程允淮正在病房里為陸橋例行檢查。
“他怎麼樣了?”
程允淮檢查完,對陸栩道:“今天早上病人的腦電波有輕微波,這是好事,說明他對外界給到的刺激有反應了。
只要有反應,那就有醒來的可能。”
陸栩聽到這話,高興的不得了。
“那就辛苦程醫生了,只要陸橋能醒,我們家一定重謝!”
“陸總客氣。”
陸栩又客套了兩句,便去了隔壁看陸檀。
遲意才開口詢問:“那顆腎臟……”
“手很功,放心吧。”
遲意終于松了口氣:“那就好。”
程允淮提醒道:“這件事辦妥之后,你就不要再過問了,下不為例。
另外,陸檀今天早上來過這里了。”
“什麼?”
“嗯,來的突然,大概是聽護士說起了陸橋換了主治醫生的事,所以跟我撞了個正著,跟我打聽了些陸橋的病,能不能清醒之類的。”
遲意冷笑道:“不知道是在關心陸橋呢,還是要為陸橋清醒早作打算呢?”
程允淮說:“我告訴,陸橋醒來的可能不大,可我看未必會相信我,后面要是有別的作……”
“敢!”
……
隔壁病房。
陸檀看到陸栩進來,臉上立刻出笑容。
“哥,你終于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我這幾天很忙,爸媽不是每天都在這里陪你嗎?他們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著,你可別再鬧這種事嚇唬他們。”
陸檀點點頭:“我知道了,只要哥哥不趕我走,我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胡來了。
對了,哥哥知道二哥換了主治醫生的事嗎?
那醫生是什麼來路啊?能讓二哥醒來嗎?”
陸栩看著陸檀漂亮澄澈的雙眸,好似人畜無害,天真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