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檀的眼神幾乎沒有任何停滯,倒像是激的點了燈似的,險些從病床上站起來。
“真的?二哥能醒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醒?”
陸栩淺笑道:“那就不好說了,醫生只是說有醒來的可能,我當然希越早越好。”
陸檀立刻點頭:“是啊是啊,二哥要是能醒過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真相大白了,到時候爸媽一定很高興。”
“先別跟爸媽說了,免得他們空歡喜一場。
你的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我讓人辦理了出院手續,等會讓司機送你回家。”
“好!”
陸檀看著陸栩走出病房,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怨毒。
陸橋這個礙事的,就不能永遠躺在病床上嗎?
為什麼非要醒來呢?
……
晚上。
遲意和陸栩一起去了青巖公館。
應家那位虎視眈眈的小叔叔應逍,就住在這里。
兩人一進門,先被傭人帶到了書房等著。
等了足足十分鐘,應逍才匆忙走過來:“池總,陸總,久等了。”
應逍大約四十歲左右,長相俊朗,神奕奕,只是初次見面顯得有些狼狽——
他的臉上蓋著個十分明顯的掌印。
襯衫領口皺皺,領帶也是歪歪扭扭,好像剛在樓上打了一架似的。
遲意咳了一聲,提醒道:“也不急,應先生可以換服,我和陸總正好逛逛這青巖公館。”
“啊?好!好!”
遲意帶著陸栩下樓往花園走去,看著陸栩疑的表,解釋道:“應逍邊,養著一個人。”
陸栩的表毫未變:“這種事很正常,應逍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生子,說是人,八也就是差個名分罷了,否則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給應逍一掌的?”
遲意挑眉:“聽陸總的意思,是覺得這人過的還不錯了?”
陸栩隨口道:“或許在池總眼里,婦兩個字上不了臺面,可對這圈子里很多人來說,能讓自己在意的人活著就不錯了。
到了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名分不名分的東西?”
遲意冷笑道:“如果沒有名分,當初何必招惹呢?也不是誰都想浸在這個圈子里讓人辱的。”
陸栩沉默了幾秒,說:“因為人就是賤。”
“……”
遲意被這一口話驚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陸栩一眼。
陸栩竟扯出一抹苦笑:“有時候,你就是想跟那個人在一起,明知道給不了名分,明知道會讓委屈,但就是不想放走。
哪怕兩個人互相折磨,也要在一個屋檐下折磨。”
遲意那一腔憤懣,瞬間就變了八卦心態。
“陸總這是……心有所屬了?”
陸栩扯笑笑,沒有多說。
很快,傭人請兩人去了餐廳,和應逍一起吃晚餐。
飯桌上,應逍主提起應家的事。
“兩位既然找到我這里,那我就直說了。
現在應詩能坐穩繼承人這個位置,無非是和顧家的聯姻,和名下那家科技公司,相輔相的結果。
要麼和顧淮州離婚,要麼那家科技公司雷,否則誰也別想把拽下來。”
陸栩說:“上次綁架的事,雖然沒有實證,但顧淮州不可能不懷疑應詩,這種況下都沒離婚,就不用想這條路了。
更何況,離婚對顧氏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顧淮州不會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
“那就只剩下那家科技公司了。”
應逍喝了一口紅酒:“公司那位主程序是應詩親自挖來的,只聽應詩的命令,只和應詩聯絡。
聽說最新的芯片已經準備上市了,除非芯片雷,否則還是沒戲。”
遲意點點頭:“知道了。”
“知道什麼?”
遲意吃了口牛排,笑著說:“芯片雷。”
應逍狐疑的看著:“池總不是做建筑設計的嗎?對這種智能科技也有了解?”
遲意淡淡道:“應先生只要保證,事之后,應先生上位應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斷和顧氏的所有合作,就夠了。”
應逍笑著說:“那是當然,要是兩位能幫我這一次,我保證,從此以后咱們就是一條戰線!
不過,我還想多問一句,顧淮州這個份地位,大家都是上趕著往前湊的,輕易沒人敢招惹。
不知道兩位和顧淮州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和他這麼魚死網破啊?”
陸栩安靜的吃著飯,沒做聲。
他和顧淮州的恩怨,說不清楚。
顧淮州先悔婚打了陸家的臉,陸檀又幾次三番招惹了顧淮州的人。
顧淮州不止一次對陸檀下手,陸檀也沒報復……
總之,離撕破臉只差一點。
遲意了角,微微一笑:“應先生,我只是C.y的代表,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您要是害怕惹惱了顧淮州,這生意您不愿意做,我可以找別人。”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逍急忙道:“也是我多,就算顧淮州以前再威風,可我看著這兩年也不怎麼樣了,辦事稀里糊涂的。
這不,這幾天像是犯病似的,不忙生意,倒是突然忙起什麼演員選拔了。”
“什麼?”
“喏,就這個,挑什麼白月,說是為了找什麼產品代言。
實際上誰不知道,當年顧淮州那個婦死了之后,他就跟丟了魂一樣……”
遲意的餐刀在盤子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放下餐刀,冷聲道:“他不務正業不是最好嗎?我們的計劃也會順利很多。”
……
壹號名墅。
應詩急匆匆趕過來,一進門就質問道:“淮州,那個白月選拔,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淮州正陪著顧遲勛搭積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網上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網上說你在找初友!這種謠言對顧氏有什麼好?對我們的婚姻更沒好,外人會議論我們夫妻不和……”
“詩詩,”顧淮州淡淡抬眼,提醒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夫妻。
我們只是辦了婚禮,并沒有領證,所以談不上‘夫妻’二字。”
“可……可外界一直都以為我們是夫妻啊,你知道我今天去喝下午茶,那幾個太太說話多難聽嗎?”
顧淮州點點頭:“所以,我覺得是時候澄清這件事了。
免得外界總對你惡意揣測,就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初這場婚禮只是你為了幫我做的一場戲。
我保證你的好一分都不會,也沒人會撼你在應家的地位。
而我我心里的人,我一直想找到的人,只有遲意。
最好讓全江市,全國,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