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
傅行琛穿了防護服,被殺菌后才允許進去。
他走到病床邊,看著睜開眼睛的林曦月,林曦月眼里蓄著淚水,看到他時努力的抬起手,想要拿掉上的氧氣罩。
“我在這兒,你有話直接說。”
傅行琛偏著頭,耳朵湊近的位置,沒讓摘氧氣。
林曦月說,“行琛哥哥,錢勇……沒傷害到嫂子,是嗎?”
“對。”傅行琛輕輕點頭。
“那你能不能原諒姐姐?”林曦月眼尾落淚,聲音哽咽。
傅行琛看著上那些儀,還算穩定,他沉默了幾秒認真的說,“曦月,等你好了,我們再來談跟你姐姐的事。”
林曦月搖頭,“不要,我想要姐姐。”
“那你就好好養著,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們團聚的。”傅行琛安,“只要你好好活下去。”
聞言,林曦月的眼底泛起希,“真的嗎?你會幫我救……”
“聽話,先不要想這件事,好好休息。”傅行琛打斷,將被角整理了下,“等你出了重癥監護室,各項征都恢復正常,我們再計劃這件事。”
林曦月只能對他寄予希,點頭,“好!”
簡短的流后,傅行琛就離開了重癥監護室。
他掉了防護服,走到樓道里,點了煙,掏出手機給孫庭打電話。
“錢勇的宣判結果下來了嗎?”
剛六點,孫庭是被電話吵醒的,睡音很濃,“還沒有,應該還要過幾天。”
傅行琛薄溢出縷縷煙霧,他說,“先拖一拖。”
“是。”孫庭立刻清醒了。
不知這是又出什麼變故了……
——
姜黎黎沒想到,傅行琛很快就又回來了。
傅家命人送來了早餐,他跟往常一樣,與一起吃早餐。
除了第一次送餐的人忘記拿兩雙筷子和勺子,后來都齊全了。
姜黎黎不再用他喂,自己吃。
小口小口的喝湯,鼻尖兒上滲出一層細汗,腦袋里在琢磨著什麼。
飯吃了一半時,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林曦月沒事吧?”
“沒事,人已經醒了。”傅行琛察覺到在擔心,說道,“不要自責,我會理好的事。”
他知道在擔心,也知道在自責。
從昨天到今天,提起林曦月他就在安。
姜黎黎的心里或多或有點兒暖意滋生,他沒怪。
可能是被他欺負久了,所以下意識覺得他遇到任何事每一次的選擇,都不會是站在這邊。
這一次,不一樣。
“我今天要去公司開會,中午老宅會有人送午餐過來,別讓護工給你買了。”
傅行琛吃完了,出一張紙巾拭著角,事無巨細的代著。
點頭,“知道了。”
話落,看到他眼底的紅,想到他昨晚一夜沒睡,說,“你晚上不要過來了,忙完公司的事在休息室睡吧。”
傅行琛換西裝,當著的面,旁若無人。
他筋脈清晰的手將扣子,一顆顆扣上,“怎麼?心疼我?”
“……”姜黎黎覺得,傅行琛真是那種能在一瞬間,就忘卻任何緒和不愉快的人。
或許在他看來,林夕然的誤會已經解除,他們該和好了。
沒有緩和的過程,也沒有甜言語,更沒有道歉,他們就該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了。
干脆不說話,悶頭繼續吃東西。
見不說話,傅行琛目逐漸揶揄,但他沒再說什麼,拿了東西走人。
這次是真走人,一上午病房里都只有姜黎黎跟護工。
下午時,姜恒來了。
最近姜恒忙,忙得顧不上來看。
今天過來時,順便跟小護士了解了一下姜黎黎的況。
病沒問出什麼,但是問出昨天林曦月過來鬧的事。
“姐,林曦月有沒有傷到你哪里?”
姜黎黎的左手被姜恒握著,從上到下被姜恒打量一個遍。
“沒有,是來求我原諒林夕然的,還生著病,不可能傷得了我。”
“搞笑了,想救林夕然找你干什麼?”姜恒憤憤不平,“直接找姓傅的給辦啊!”
姜黎黎也想過這個問題,林曦月為什麼不找傅行琛呢?
難道說,傅行琛不給辦?
有可能,但又不太可能。
這幾天跟傅行琛相下來,無法再輕易判斷出這男人到底怎麼想的。
出于本能的不信,又朝著讓相信的方向發展。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就把人趕出去,別聽廢話!”
姜恒完全不顧林曦月還有病。
在他眼里,姜黎黎還傷了呢,拉拉扯扯說些有的沒的,影響傷勢痊愈!
“不會再有下次了,進重癥監護室了。”姜黎黎給姜恒整理了下外套,“你別為我的事心了,忙你的工作就好。”
姜恒朝那邊靠了靠,由著整理,“我今天是想來問你,出院之后回不回家,出租屋可千萬不能再回了!”
發生這種事,他可不敢再讓姜黎黎一個人住。
姜黎黎不回出租屋,現在也有些怕一個人住,被嚇出心理影了。
可,也不回家。
“看況吧,傅行琛讓我出院后回傅家。”
姜恒眼珠子一瞪,“他讓你回,你就回?”
姜黎黎沉默,抿著瓣。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不要回。
因為回去,就意味著這個婚不離了,他們回到當初。
別管什麼,反正就是繼續過。
可心里還有個聲音告訴:可以回!
要問為什麼回的原因……說不上來。
只知道,了回的心思。
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想拒絕都拒絕不了的念頭。
知道這很糟糕,所以這個念頭藏在心底,連自己都在刻意忽略。
更不敢跟蘇允柚和姜恒他們。
“到時候再說吧。”逃避著,“還有好幾天了,指不定……到時候又發生什麼事。”
只是在逃避話題,卻從未想過一語讖——
姜恒猶豫了幾秒說,“今天小年夜,咱媽說一會兒送餃子過來,爸也來,你結婚之后就沒一起過過年,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咱們全家在這兒聚一聚。”
他不住張青禾跟姜印要對姜黎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