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靈帶了兩個律師過來，一室一廳房子很小。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顯得擁。
姜黎黎右手不便，可還是提前準備好了熱水，給他們倒上。
兩位律師搬了兩個凳子，坐在茶幾那端。
姜黎黎與吳靈坐在沙發上。
“我昨天給孫庭打電話，了解了一下況。”吳靈率先開口，“林夕然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這件事確實委屈你了，行琛在上是遲鈍的。”
這個遲鈍，不僅僅指的是他對別人，別人對他有，他也是遲鈍的。
吳靈除了能把工作理得特別好，并不擅長理這些事。
說完，見姜黎黎沒說別的，便知姜黎黎鐵了心要離婚，也沒有再繼續深究姜黎黎到底為什麼離婚。
“傅家家大業大，有頭有臉，離婚不是兒戲，如果要離就離得干脆，不要糾纏也不要吃回頭草。”
姜黎黎點頭，“我知道。”
吳靈給律師使了個眼。
其中一個律師將筆記本打開，放在姜黎黎面前。
“你看看，這是離婚協議書，房產之類的還要過戶，麻煩，想要多錢，你自己填。”
電子版的離婚協議書上，向姜黎黎一次支付多錢，是空著的。
姜黎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了，“我不要錢。”
“姜黎黎，你別跟我搞這套。”吳靈拉下臉來，“你可能現在是真的不想要錢，可是過后呢？哪天后悔了再來翻舊賬，可就沒意思了。”
“我不翻舊賬。”姜黎黎眼眸輕，看著吳靈，“我想要一條后路，一條不傅行琛鉗制的路！”
其實并不知道，傅行琛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用盡手段不離婚。
或許，這次他會痛快離了，自此天涯路人。
但萬一不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想有任何的后患。
吳靈明白過來的意思，震驚不已。
這是多麼迫切地想要逃離傅行琛？
傅行琛到底做了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傅行琛與姜黎黎離婚的事，雖沒有鬧得人盡皆知，可整個傅家都人心惶惶的。
以為，折磨的只有傅家人。
現在才明白，姜黎黎這個當事人是最折磨的！
“那你說，你以后想干什麼。”吳靈語氣爽快，“我安排好你的路，也確保行琛不會再糾纏于你！”
姜黎黎眸一閃，看著右手，無力由心而生，眼底劃過繼續迷茫，很快又漸漸恢復聚焦。
“我想繼續做室設計師，但我需要時間適應左手，我的右手也需要養傷。”
按照自己的能力，這個現狀是不可能找到工作，也不會有公司給慢慢適應左手的時間。
但吳靈可以辦到。
“等我幾分鐘，我去打個電話。”吳靈腦海里很快有了合適的人選。
拿出手機起離開，到臺去打電話。
電話接通，自報家門，態度始終倨傲，“現在幫我安排一個職位出來，我的人，給足夠的時間和自由，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
幾句話，給姜黎黎生生開了一條路。
不過兩分鐘，吳靈掛電話回來，“這些都是小事，你再考慮一下要多錢。”
“不要。”姜黎黎現在手里有六位數的存款，蘊藍那一單的提已經打到賬上了。
不多，剛剛六位數，但足夠花。
吳靈不擅長為了這種事推扯，見心意已決，示意律師把財產分配改為方凈出戶。
隨后另外一個律師拿出可攜帶打印機，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
吳靈又看了一遍，確保無誤后，放在姜黎黎面前，“簽字，簽完以后會有人跟你聯系，安排你離開，等行琛簽字以后，我會想辦法拿到離婚證。”
憑傅家的實力，姜黎黎和傅行琛只要簽了離婚協議書，就可以辦到。
至于傅行琛怎麼簽字，就給吳靈了。
姜黎黎盯著黑的碳素筆，安靜了幾秒后，用左手拿起筆簽字。
歪歪扭扭的字跡，很丑，生怕不生效，又摁下了手印。
簽下字，里繃的弦斷開，總算沒有后顧之憂了。
卻高興不起來。
吳靈看著費力地簽字，心底不是滋味。
總覺得，好像了天大的委屈？
簽完字，姜黎黎把離婚協議書給律師。
律師裝起來，看向吳靈。
“以后如果你再有困難，可以跟我說。”吳靈語氣稍了些。
這不是客氣話，喜歡姜黎黎的。
但結婚離婚，是姜黎黎與傅行琛的事，也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不會挽留，這段婚姻已經糾纏至今這麼久了，看來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和力。
何必呢？
所以促。
姜黎黎站起來，朝吳靈頷首，“謝謝媽，下次再見，我會改掉稱呼。”
“非必要，別再見了。”吳靈使眼，兩個律師率先朝門口走去。
吳靈又代了句，“你們結婚時都沒有公布，現在離婚了就更沒必要鬧的人盡皆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我曾經嫁給過傅行琛。”
姜黎黎恨不得忘記這兩年，怎麼會提呢？
吳靈相信，“好好保重。”
說完，吳靈走了。
姜黎黎送到門口，沒再往下送。
吳靈與律師坐電梯下去后，盯著空的長廊許久，才關上門。
開始收拾東西，等著吳靈安排的人來接。
——
春節將至，行云集團正式開始放假。
高聳云的大樓，空空如也。
唯有頂層的總裁辦，在除夕前夜，還亮著燈。
“傅總，工作都完的差不多了。”孫庭又拿了幾個文件過來，“這幾個，不著急。”
“你先走吧。”傅行琛知道工作都已經理完了，但他不想回去。
回傅家，帶不帶姜黎黎？
帶，他還要去找，而又是那個態度的。
他倒也不是不想去找。
只是不愿意被拒絕。
他覺得他們的關系，有些僵。
更確切一些來說，是很糟糕。
再談，就要掰了。
孫庭轉往門口走，剛推開門，就看到吳靈氣勢沖沖的來了。
“夫人。”
吳靈頷首，手里拿著一個封袋，“你走，我單獨跟行琛談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