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商盛就收到了兩百萬的轉賬。
“你小時候你媽給你辦的卡，還在你手裏嗎？”
商司堯點頭，“在。”
“你爸給了兩百萬，我轉給你。”
“哥，不用，這錢該是你的。”
商盛一邊作手機，一邊笑，“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拿著傍，以後你爸不一定再給。”
商盛說得含蓄，但商司堯聽得明白。
說不難過是假的，隻是，失的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
“中考你去驗一下，就當作這段時間努力自學的一個檢測，上高中不用擔心，有得上。
現在國的讀書環境太卷，你出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得把高中念完。”
眼見商盛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商司堯乖巧點點頭，“我聽你的安排。”
“這麽聽話，不怕我把你賣了？”
“不怕，你是我偶像，我相信你。”
時荏苒，十五年猶如彈指一揮間。
商盛14歲時，視三叔為偶像，為依仗，為尊者，百分百相信三叔會撐起商氏集團，挑起家族百年興旺的重擔。
最後如何呢？
玩弄權勢，貪贓！
枉法！
商盛從接管商氏以來，查賬就查了三遍，賬麵漂亮，太太平平。
然，越是漂亮的賬目，他越不信是真。
真正的賬目，還在三叔手裏。
孫懷誌手裏也有，隻是，他不敢拿出來。
快半年了，商盛的耐心已經耗盡。
下午，睿睿得知商司堯出院，人還在幹媽家，他就嚷著要過來。
葉蕓格外喜歡小胖子，“睿睿，你兩點就放學啦？”
小胖子換鞋，笑著給敷衍過去了。
商司堯大膽猜測，“四點才放學，你兩點放學，是尿子了吧？”
葉姥姥好糊弄，堯堯叔叔可不好糊弄。
睿睿一下子變了臉，委委屈屈的，“堯堯叔叔，你腦子又好使啦？”
商司堯翻白眼，“從沒不好使過！”
睿睿走上前，一本正經，“我平時不尿床，今天就是一個意外。”
“嗯，你的出生也是一個意外。”
睿睿聽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話，口而出，“你才是個意外。”
商司堯忽然一怔，心深某個地方被狠狠中。
他抿不語，扭頭就走去了大臺。
睿睿的無心之言，擊碎了他。
葉蕓視線跟蹤，擔心不已，“睿睿，不要跟堯堯吵架，他今天剛出院。”
雖然睿睿不太懂，但是，堯堯叔叔生氣了，不願意搭理他了。
他小碎步跟到大臺，揪著商司堯的角，邊搖邊道歉，“堯堯叔叔，我都好久不見你了，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玩的呀。”
商司堯碎到快掉眼淚，但不想讓小朋友發現，仰著頭，轉了，避開他。
睿睿見狀，徹底哭了出來，“堯堯叔叔，你別不理我呀，我知道你笨，腦子也笨，我不說你就是了嘛。”
“……我可沒你腦子笨。”
睿睿聽岔了，“對吧，你也承認你腦子笨。”
“……你腦子才笨！
！
！”
“行行行，我笨我笨，你開心就行，別生我氣了堯堯叔叔。”
商盛和餘伊是聽到哭聲出來的，出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倆小孩就“腦子笨”的話題，拋皮球似的懟來懟去。
還好還好，隻要不打架。
最後，在睿睿的不懈努力下，功逗笑了商司堯。
“你哭什麽啊？”
“我怕你哭，我先哭啊，那你哭了也不丟人。”
當下有一無法言語的暖流淌進了商司堯破碎的心，壑壑，深深淺淺，都被暖流填滿了，“你一年級還尿子，你不尷尬？”
“不啊。”
“你臉皮可真厚。”
睿睿理直氣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商司堯雙手作揖，佩服他。
這世界千瘡百孔，好在，總有人補補。
雨比之前小了許多，盡管臺上淋不到雨，但總是。
葉蕓拉著兩個活寶進屋，讓他們在裏麵玩。
睿睿這次過來，又給大家帶了禮。
書包裏裝的不是書，全是禮。
上回送來的玉貔貅，又被接了回去，挨罵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覺自尊心挫。
所以一直在找機會掙這口氣。
“幹媽，這是我送給小寶寶的禮。”
睿睿不慌不忙，從書包的大口袋裏掏出一對湯勺。
手掌大的湯勺，加上勺柄。
還是金的。
黃金！
“睿睿，你別嚇我，這是玩嗎？”
餘伊心想，假的也不敢做這麽大啊。
“不是玩，是真的，”睿睿獻寶，“我姥爺姥姥送給我的，剛好一對，送給小寶寶。”
餘伊拿到手上，沉甸甸的兩把大勺子，真正含著金湯勺出生。
這份禮，小胖子是非送不可，不收，又傷自尊。
然而，更厲害的還在後麵。
睿睿的小胖手在書包裏一搗鼓，翻出一條綠珠鏈。
“幹媽，這是送給你的，你可以掛脖子上，也可以繞幾圈戴在手腕上，戴著玩。”
高冰種，帝王綠，佛珠，一長串。
餘伊震驚。
趙書琴手腕上就有一串類似的，108顆珠子，繞了四圈，喜歡得不行，據說價值百萬。
這串，絕不會比婆婆那串價值低。
“別跟我客氣，我媽媽首飾盒那麽那麽大，裏麵全是珠珠串串，”睿睿把項鏈套在自己脖子上，玩起了脖子甩圈，“幹媽，你看，你可以這樣玩。”
“……”餘伊心跳都急了，生怕那串珠子砸地上。
“我還給堯堯叔叔帶了禮，”這是睿睿最張激的時刻，藏在書包裏，小心翼翼地試探，“堯堯叔叔，你剛出院，虛，這個最適合你。”
“我可不要金銀珠寶。”
商司堯往沙發邊挪了挪。
“不是不是，是補的，我爸爸天天喝，他說，睡前來一口，強健不犯愁。”
話落，睿睿拿出禮，撲在商司堯口，“將將將將~~~~壯飲！”
商司堯：“……”
餘伊：“……”
以及見過大風大浪的葉蕓：“……”
陳家沒了，陳副市長沉迷風水，陳家兒媳婦獨珠寶，陳大公子在喝壯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