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敲門聲傳來。
紀云蘅站起去開門,就見門口站著遲羨,下意識將門合了一點,出半人寬的兒,“你找誰?”
有些怕遲羨,因為這人不僅生得高大,且每次見面臉上都是冷漠的樣子,好像天生不會笑一樣。
沒有笑容的臉看起來就頗為兇戾,相當不好相,紀云蘅最怕與這樣的人說話。
遲羨抬手,遞上一包藥,“大人吩咐,讓此藥拿去給柳姑娘療傷。”
“這是什麼藥?”紀云蘅很警惕地問。
遲羨倒是完全不在意這副戒備的模樣,淡聲道:“止。”
兩人就這麼談兩句,柳今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紀云蘅后,笑著道:“有勞公子跑這一趟,替奴家謝大人掛心,公子可要進來喝杯熱茶?”
遲羨道:“不必。”
紀云蘅手將藥接了下來,遲羨不說廢話,轉就要走。
原本只開了半人的門被柳今言推開了些許,往前兩步又說:“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待奴家今日傷好之后去謝你。”
遲羨卻像是沒聽見這句話一樣,腳步沒有半點停頓。
柳今言站在門邊,眼眸追隨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從拐角消失這才收回視線,神怔怔。
“他姓遲。”紀云蘅道:“上回我們見過的,你忘記啦?”
“我當然記得。”柳今言答了這麼一句,隨后兩人進了房,將門又關上。
“他不是個好人。”紀云蘅的聲音從門傳來。
遲羨上還有別的差事,他沿著樓梯往下,眸隨意一瞥,迎面便看見邵生上樓。
他的目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往旁邊側了一步,那上樓的邵生因腳步有些匆匆,并沒注意到他的小作,因此就這麼與他撞上了肩膀。
兩人在同時停下,常年習武的遲羨板朗,自然沒有半點影響,反倒是邵生被撞得往后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一個東西從他上掉了下來,沉甸甸的,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是柳今言給的錢袋。
邵生趕忙彎腰去撿,卻不知眼前人的作為何那麼快,一下就將錢袋給拿了起來。
遲羨將錢袋拿在手里,垂眸一看,就見上面繡著柳樹紋樣,他淡淡開口,“這錢袋倒像是子所用。”
邵生抬頭一瞧,這才看清楚面前人是誰,趕忙手將錢袋給拿了回來,笑道:“心悅之人所贈,讓公子笑話了。”
遲羨淡漠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言,錯下樓去。
邵生只覺得脊背發麻,不過兩句話的功夫竟出了冷汗。
錢袋分明被他好好地收在兜里,不知這麼一撞怎麼就掉下來了,幸好掉的不是那份地圖。
他將錢袋換了個地方裝好,繼續往樓上去。
先前聽蘭水說柳今言摔破了手流不止,邵生便充當跑出去買了止的藥來,匆匆給了蘭水之后便離去,不在妙音坊久留。
而等蘭水將藥送去時,柳今言的手已經上了藥,是遲羨給的。
紀云蘅在柳今言的房中坐了一個時辰,見總是心神不寧,便也沒拉著說太多的話。
隨后許君赫辦完了自己的事,找來門口,在外面敲門將紀云蘅喊走了。
兩人出了妙音坊,許君赫讓紀云蘅坐上他的馬車,送回家。
許君赫靠著墊,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其后才睜眼將目落在紀云蘅的上,“學得如何了?”
紀云蘅原本在發呆,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許久才反應過來許君赫問的是學繡香囊這件事。
下意識將手進挎包里,了自己的香囊,說:“我沒學。”
“為何沒學?”
“今言的手傷了,教不了我,我就沒提這事。”紀云蘅道。
許君赫又不說話了,馬車中一片安靜。
紀云蘅便主開口說:“我可以問蘇姨母,或者讓給我找個能教我的人。”
“我可以教你。”許君赫突然道。
紀云蘅驚訝地看著他,努力分辨這是不是他心來的一句玩笑話。
許君赫朝手,“香囊給我瞧瞧。”
先前被他笑話過一回,紀云蘅不想再給他看了,就捂著挎包不。
許君赫看穿的心思,哄道:“我不笑話你,讓我仔細瞧瞧你的紅功底。”
紀云蘅年紀小易上當,果然被哄住,乖乖地掏出香囊遞給許君赫。
他將兩個香囊翻看,其后道:“繡得沒眼看,你這香囊在廟會上怕是送不出去了。”
紀云蘅對他的出爾反爾表示憤怒,紅著耳朵生氣,稍微氣地要求道:“你還、還給我。”
許君赫卻沒有還給,反手揣進了自己的袖子里,說:“繡這麼難看的東西就應該沒收,不過看在你真心求學的份上,我可以教你如何繡花。”
紀云蘅盯著他的袖子瞧,本來是追尋自己的香囊,結果看見了他袖子邊上的那些金紋樣。
許君赫所穿的每一件裳,都是宮中頂尖的繡娘所出,們的雙手堪稱十指黃金,繡出來的東西民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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