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赫說:“那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皇宮里收錄了天下的藥材,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找出來。”
紀云蘅聽后怔然片刻,像是反應很遲鈍,搖頭說:“我的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平日里注意一些就好,這半年來我生病的次數已經減很多了。”
心里像擺著一桿秤,一頭裝著自己,一頭裝著別人。
得到多,就要向別人付出多,不會讓秤過度傾斜。
許君赫手,了紀云蘅通紅的臉頰,“頭疼不疼?”
偏殿沒有主殿亮堂,只有床榻邊上的一盞落地長燈點著,暖黃的芒從許君赫的后照過來,將他俊俏的眉眼攏上一層朦朧。
長發垂下來,落在榻上,與紀云蘅的發挨在一,莫名親。
紀云蘅看著他,有些走神。
許君赫脾氣不好,這是知道的,平日里與人說話,他大多時間都面無表,若是讓人給惹怒了,神就染上幾分兇戾。
所以許君赫鮮出這樣溫的神,那些仿佛是從雙眸中不經意地流出來,來源于本,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疼。”紀云蘅老實回答,不過對自己生病已經很有經驗了,接著像是不知道在安他還是自己,說:“不過沒事,只要喝了藥睡一覺就好了,很快就能好。”
許君赫又用手背探了探的額頭,隨后起出門,喊來了宮人將偏殿的暖爐點上,對道:“若是困了就先睡,等藥好了會你。”
紀云蘅看著他,覺得這像是離開前的代,有些遲緩地點點頭。
果不其然,許君赫說完這句話就轉離開了,偏殿安靜下來,只有一個年紀較輕的小太監遠遠地候在門口,隨時等著紀云蘅的吩咐。
朝門看了一眼,對許君赫的離去覺得有些失落。
不過也是一會兒的事,待風寒漸漸變嚴重之后,紀云蘅就昏昏沉沉閉上了眼,在一個半睡不睡的階段。
許君赫回到主殿,先是將紀云蘅的小挎包搜羅一空,將里面所有做的或是未做的香囊都拿出來。
他倒是認真看了一下,仿佛能從香囊上那些雜的針線里看到紀云蘅笨拙繡花的模樣。嘗試繡了其他東西,但是失敗了,最后還是繡花,一些鮮艷但形狀奇怪的花。
許君赫覺得自己買這些是有理由的。
比如紀云蘅的針法是他教的,將這些繡得一塌糊涂的東西賣給別人,倘若哪天說了,讓別人知道這是他帶出來的學生,豈非連著他一起笑話?
既是從他這里學的東西,被他回收也沒有半點不對。
但邵生買這些卻是半點理由都沒有,他分明就是對紀云蘅居心叵測。
先以兄妹之稱讓紀云蘅放松警惕,從而拉近兩人的關系,再打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算盤。
許君赫想到這便冷哼一聲。
他砸了這破算盤!
他將所有香囊收好,其后將程渝傳進殿中,詢問他調查楚晴兒一事的進展。
“回殿下,屬下先前仔細詢問了楚醫師關于兒的樣貌特征,隨后在泠州周邊的縣鄉中打聽,張畫像,確實尋到了一線索,只是尚不明確,所以屬下不敢下定論。”
許君赫道:“說來聽聽。”
楚晴的兒丟失了十二年,這是一段很長的年歲,想要翻過歲月去尋覓當年的往事和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但皇室的力量龐大,遍布天下,只要不怕麻煩,找起來也不算難事。
程渝道:“屬下在一個名芳兒村的地方找到個老嫗,那老嫗十多年前曾在泠州做活,曾接待過一群著南慶口音的人,因為是有十數個男子和一些年的姑娘組,所以老嫗當時就懷有疑心,記憶深刻。”
許君赫問:“南慶是楚醫師的故鄉?”
程渝道:“正是。在屬下的追問下,拿出了一塊木牌,說是當年那伙人中不小心落在客棧里的,老嫗本就懷疑那些人,所以在他們回來找的時候沒有歸還,本想拿著木牌去報,最終還是因為害怕放棄,倒是將木牌留存至今。”
許君赫聽后沉片刻。
那老嫗當年定然是看出來那隊人馬帶著的孩都是拐來的,只是因為膽怯而沒有選擇報,被留下的木牌是心中難以邁過的,名為良知的檻兒。
程渝將木牌雙手呈上,又道:“屬下調查后得知,這木牌屬于民間一個名氣很大的鏢局——長夜鏢局。”
許君赫將那塊老舊的木牌拿在手中看,正中央便刻著“長夜”二字。
“長夜鏢局極民間富商的青睞,凡是稍微貴重一些的東西,出得起錢的人都會首選長夜鏢局,屬下這兩日就打算,去調查當年那隊人馬。”
“你不必親自去,讓底下的人去就好。”許君赫將木牌又撂給程渝,心知這種名氣很大的鏢局多都有些背后勢力,想從里面查消息,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功,程渝多半也只會白跑一趟。他接著道:“他們手里還有一批新搜羅來的小孩,還沒出泠州,但不知藏在了何,你去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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