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今言笑著上前，問道：“云蘅，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呢？”
紀云蘅低下頭將視線收回，與柳今言對，驚訝道：“外面下著雪，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找你出去玩呀！”柳今言上前去拉，“你都半個月沒去找我了，今日下雪，正適合出去玩，廟會要開了，外面街道上熱鬧著呢。”
紀云蘅半個月沒出門了，了脖子，有些不想出去，“外面冷。”
“不冷，你多穿點就好。”柳今言晃著的手，說：“過了年我就要去游咯，到時候你再想喊我出去玩可就沒機會了。”
紀云蘅頓了一下，當下轉，“好，我去披一件外，等等我。”
紀云蘅與院中的下人說了一聲，隨后跟著柳今言一同出門去。
街上果真熱鬧，自打臘月進了二十開始，泠州的廟會就開始了。
廟會從二十持續到年三十，在這十天里泠州的街上會張燈結彩，聚集各種攤販，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以慶新年。
紀云蘅以前會在年二十五時溜出來玩，因為那天和年三十是廟會最熱鬧的時候，街上行人多得肩接踵，還有很多表演戲法雜耍的人。
廟會才剛開，還不是特別盛大，路邊擺著零星的花燈。
雪飄落下來，落在紀云蘅撐的傘上，很快就堆積了白茫茫的一層。
柳今言像是沒怎麼參加過廟會，對街邊的所有東西都表現出熱和喜歡，拉著紀云蘅逛了一個接一個攤位。
紀云蘅不想掃朋友的興，就臉上帶著笑，盡量給予積極的回應。
就算如此，柳今言卻還是看出來了。
放下手中的發簪，在紀云蘅的臉上仔細看了看，而后說：“云蘅，你怎麼看起來像是心里有事呢？不開心嗎？”
紀云蘅搖了搖頭，“沒有，我沒事。”
柳今言顯然不信，沉片刻，隨后問道：“是跟太孫殿下吵架了嗎？”
紀云蘅睜圓了眼睛，“怎麼會。”
不會跟人吵架，因為笨，吵不過別人，更怕別人生氣時一個暴起，要揍。
更不會跟許君赫吵架。
“那是什麼事？”柳今言說：“你看起來不高興，能跟我說說嗎？我們是朋友呀。”
紀云蘅想說自己沒有不高興，但的確提不起什麼興致來，既是強歡笑也被人看穿。
于是只得承認，然后像泄了氣一樣，肩膀垮下來，說：“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
第68章
十二歲那年，紀云蘅長半大的姑娘。
由于的東西總是被紀盈盈搶去，所以紀云蘅很從蘇漪那里接漂亮的或是什麼頭飾，就算拿了也會悄悄藏起來，只有跑出去的時候才會換上。
每次出去見蘇漪，紀云蘅都覺得這是一場赴約。
所以會拿出嶄新的，給自己辮一個不算致的發髻，戴上花簪。不說打扮得多麼華貴，至從頭到腳都是干干凈凈的，向蘇漪表示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提了些水果去尋蘇漪，問過漣漪樓的伙計之后得知在后院，便自己找去后院。
恰巧遇到蘇漪在跟人爭吵，尖銳的聲音傳來，也不知是摔了什麼瓷，聲音傳到紀云蘅的耳朵里，嚇得躲在拐角的墻后不敢上前。
爭吵沒有持續多久，紀云蘅只約聽見蘇漪喊著讓人滾，隨后就有一個男子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那男子生得高大，面如冠玉，紀云蘅見過他幾回，姓楚，每回來都在蘇漪的旁邊，笑瞇瞇地喊“小云蘅”。
紀云蘅想與他打招呼，但見他當下在怒著，面極紅，戾氣滿，又不敢貿然開口。
不過很快，那楚公子就發現了，頓時將腳步一轉走到面前。
紀云蘅見他臉冰冷至極，半點沒有先前見面時的和善模樣，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
就見楚公子居高臨下地視，“小云蘅，你沒有家嗎？為何總是來找漣漪？”
紀云蘅往后退了兩步，將手里的水果往后藏了藏，小聲道：“我來看看姨母。”
“姨母？”楚公子說：“你跟毫無緣相連，算哪門子的姨甥關系？你知不知道今年都多大年歲了？與我早就訂下婚約，卻總是一拖再拖，不愿與我婚，你知不知道是因為誰？”
記憶中楚公子的態度并沒有那麼咄咄人，又或者是因為他當時在氣頭上，所以對紀云蘅的語氣沒有那麼好。
紀云蘅當時只覺得害怕，后來才想明白楚公子的遷怒源于何。
那次的爭吵過后，楚公子就離開了泠州，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后來再也沒回來過。
紀云蘅聽說漣漪樓的伙計說蘇漪曾幾次三番托人打探楚公子的消息，只是后來得了個什麼消息，紀云蘅就不得而知了。
記得蘇漪提起楚公子時的失神，明白藏在眼中的落寞和難過，那是讓紀云蘅記了很久的眼神。
紀云蘅不想為任何人的拖累，所以一直很努力地生活，用自己的方式去回報那些的，對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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