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車搖搖晃晃，蘇凝若坐在靠窗的位置，目一一掃過窗外的景，眼底多了些淡漠。
旁邊的陸悠然快要睡著，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等到蘇凝若再看過來的時候，邊人已經換了顧北霆。
顧北霆上帶著一淡淡的雪茄味，雖然用香水遮掩了一下，可還是被曾經和他相了那麽長時間的蘇凝若嗅到。
蘇凝若略微皺眉，“顧總，我覺得我之前已經把話跟您說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我不想做什麽，隻是待一會。”
顧北霆並沒有朝這邊看過來，隻是一臉的疲憊。
著的手機還在不斷響起，顧北霆隻是仰著頭，沒有任何要接電話的意思。
終於，手機沉寂下來。
顧北霆手在臉上抹了幾把，除了眼底難以掩飾的煩躁和明晃晃的黑眼圈外，似乎沒人能想到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顧總，也會有現在這番景象。
“你說，兒以前在陸家是什麽樣子的？”
“我說得你會相信嗎？”
蘇凝若角勾出一抹嘲諷，毫不理會顧北霆的反應。
眼角瞇起，直接扭頭去看窗外。
顧北霆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神更為複雜。
臉上的繃，聲音更是落寞。
“我總覺得，兒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或許這就是本來的麵目呢？”
“不可能，你以為誰都和你……”
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顧北霆指尖發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不會說話。”
“沒事，習慣了。”
蘇凝若回答得無所謂，更沒有一傷，而是繼續說著，“看吧，不管我跟你說什麽你都是會下意識反駁的。
所以，沒必要跟我聊那麽多。”
“不是這樣的。”
顧北霆還想要解釋，腦袋卻是再一次耷拉了下來。
往日的一幕幕流水般在眼前上演，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顧北霆，我在蘇家很好，我希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蘇凝若說得格外認真，早已沒了熱的眼眸平靜地著眼前的人，陌生的目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顧北霆隻覺得心底一陣痛，手指下意識心口，卻在到半空的時候又放了下來。
蘇家，蘇家到底有什麽好的。
蘇凝若真的就是為了錢尊嚴都不要了嗎？
顧北霆想要吶喊，眼底卻隻剩下了彷徨。
“讓一讓。”
蘇凝若盡量避免和顧北霆的接，與旁邊的人換了位置，重新坐在了陸悠然旁，眼底多了幾分嗔怪。
“好端端的，你怎麽跟顧北霆換位置了。”
“那個，這個，說來話長，下次再說吧。”
陸悠然一臉的心虛，好在蘇凝若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兩個人都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很快到達目的地，重新回到學校，又是拿了第一名回來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抑製不住的喜氣洋洋。
外麵更是拉了橫幅，有學生夾道歡迎。
看著這樣的場麵，蘇凝若卻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覺，控製著的心髒。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般盛景了。
夾道歡迎的人群中，蘇凝若猛然間窺探到一道悉的影，連忙快步小跑了過去。
“紀教授，您回來了？”
蘇凝若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紀教授的時候一臉的認真，那種喜悅本藏不住。
紀老頭更是笑的合不攏，長輩看小輩般慈祥的目將蘇凝若籠罩在其中。
“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帶著他們拿到第一的。
他們天賦不錯，就是了靈活變通的能力，邊跟著一個你才算是有了保障。
你做的題我也看到了，很不錯，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當不了你的老師了。”
“都是應該的，倒是您，想來這次參加的討論會應該也有不的收獲吧。”
“還好還好。”
紀老頭這麽說著，手指不停的著自己的胡子，眉梢眼角間是藏都藏不住的笑容。
“等下次，一定要帶你也去看一下那種激烈的場麵。”
“好，那我就等著了。”
蘇凝若臉上掛著笑，跟著紀老頭走了出去。
毫沒有注意到紀老頭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看了眼顧北霆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
而被在一旁的顧北霆早已沒有了最開始的英姿發，反而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外麵的熱鬧是一時的，走進來之後，氛圍已經是冷清了下來。
紀老頭還在旁邊興致地說著自己在國際大賽上的見聞，蘇凝若在旁邊附和。
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真摯的眸子。
顧言看著蘇凝若的時候眼底還帶了些許的笑容，輕聲說著，“恭喜你啊。”
“謝謝。”
蘇凝若點頭示意，隨後又回到了紀老頭的話上來。
紀老頭太過於沉浸，沒有發現剛剛蘇凝若和別人的小互，還在不停地說著。
“你一定要努力向上，去看看不同的風景。
這次我聽說你被奧組委會的人看上了？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老師，其實，我沒有同意。”
蘇凝若臉上還掛著糾結，終於還是直視紀老頭的眼睛，緩緩開口。
“我覺得我留在那裏最多也就是見識不同難度的題目，攻克難題，但是我還有別的想做的。
我想留在學校，做自己的研究。”
說完這些，蘇凝若已經低下頭來，原本以為紀老頭會恨鐵不鋼地訓斥，或者是出失不滿的眼神。
然而並沒有，紀老頭的目很是平靜，又長歎了一口氣。
“我想過你會做出這種選擇，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勇氣。
你確實比我勇敢得多呢。”
一番聊天下來，蘇凝若這才知道，原來紀老頭年輕的時候曾經被選中過可以進修，他又想堅守自己的實現項目。
但是到底沒有抵得過進修的，所以現在了名數學教授，但也到底和自己的理實驗失之臂，直到現在都是一場憾。
“其實，這些從來都是一的，想要嚐試，重新撿起也不是不可以。”
“來不及了。”
紀老頭聲音中滿是悵惘，看向蘇凝若的時候，眼底卻是閃閃發。
“我相信，你能彌補我的憾。
所以不要有任何負擔，走自己想走的路，是康莊大道，也是夢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