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他閉上眼,想著剛才的一切,想著孟姝婉的樣子,吐了口氣,想到了二十五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他的妻子季蘭已經懷孕,正直事業上升期的他,力很大,每天不僅要麵臨工作的重,還要一場醫療糾紛總是糾纏著他,讓他無法投,疲力盡,他無人訴說,
又怕影響懷孕的妻子,那段時間,總和朋友一起到酒吧喝酒放鬆。
在這期間,他認識了吳紅,當時的吳紅,是酒吧服務員,不僅漂亮,而且善解人意。
男人嘛,心裏有事的時候,就喜歡有人做個聆聽者,吳紅不僅心,而且還安他,說他一定會一帆風順,越來越好。
他對吳紅印象越好越好,慢慢的,便和一起喝酒,時間久了,就了朋友。
有一次,他在酒吧喝醉,不知為何,醒來的時候,是在吳紅的出租屋,更讓他詫異的是,他和吳紅,一不茍,發生了什麽,心知肚明。
他嚇壞了,給了吳紅一筆錢,本想逃離,當什麽都沒發生,但吳紅不肯,說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不管什麽份,都心甘願跟著他。
冷國誌哪敢,他怎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作風問題,毀的不僅是他的家庭,還有他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事業。
他沒辦法,隨意給了承諾,便倉皇離開。
從那之後,他不敢再去酒吧,遠離了是非之地,一心一意守著家,守著懷孕的妻子。
如今事過去了這麽多年,若不是吳紅找他,他甚至早就忘了吳紅是誰,他本以為,這些陳年往事,早已經隨風飄散,爛在了土裏,卻萬萬沒想到,吳紅當年竟然懷了孕,
還把孩子生了下來。
更讓他不解的是,竟然把孩子調到了孟家,讓當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
而且,吳紅本人也查到了他,知道他是家和的院長,可這些年,去意外的冷靜,沒有找他,也沒有打擾他,如今卻在孟姝婉出事後,威脅他救。
越想越覺得煩躁,他心裏糟糟的,想要找個人說一說,但這種事,又該對誰訴說?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墨洲,“去墨家老宅。”
冷國誌到的時候,墨洲正打算出門。
“這麽想季蘭,想的一夜沒睡?”
墨洲看到他眼底的烏青,便調侃道。
冷國誌的朋友,誰不知道,他們夫妻好,是大家羨慕的對象。
五六十歲的人了,拚了一輩子,事業有,孩子也大了,拚的不就是夫妻恩,康健嗎?
冷國誌此刻,卻聽不得這個,心裏堵的慌,避開眼神,拍了怕他的肩膀,“進去坐坐。”
墨洲帶著他到書房。
落了座,讓下人上了茶。
冷國誌連著喝了兩杯。
“你家裏停水了?”
這樣。
換做平時,冷國誌早就笑著開口了,可這會,他心裏沉沉的,眉心皺,問了一個無關要的問題,“你恨周麗嗎?”
聽到這個名字,墨洲臉上的隨意瞬間繃起來,帶了幾分防備看著冷國誌,“提做什麽?”
這個人,別說想了,墨洲甚至不願聽到的名字。
看墨洲的表,冷國誌便知道,周麗這個背叛婚姻的人,帶給他的是多深的恨。
想想也是,一個靠爬床設計婚的人,還給墨洲戴了綠帽子,換誰都無法接。
可轉念想想。
他呢。
他同樣對不起太太。
他做的那些事,雖然過去了那麽久,可到底生了個孩子。
他不敢想,若是季蘭知道了,會是什麽樣子。
不敢想,就不去想。
下心中的煩悶,對上墨洲不快的眼神,他開口,“周麗昨晚找過我。”
墨洲眼中怒意消失,“我知道。”
“你知道?”
冷國誌有些意外。
一大早,兒子便告訴了他。
可他不能這麽說,若是這麽回了,冷國誌便會猜出,是冷斯高了。
“派去監視的人看到的。”
冷國誌點點頭,原來如此。
“來求我,救墨天悅。”
提到這對母,墨洲心裏擁堵不堪,“殺人未遂,還要救,是不懂法,還是藐視法律。”
說到這兒,他越發生氣,“從沒見,這樣關心過北塵,一次都沒有。”
都是自己生的,墨北塵被無視,反而是墨天悅,被疼到了骨子裏。
墨洲不止一次的猜想,如此疼墨天悅,就是因為,過墨天悅的老子,所以連帶著他的孩子,都上心。
越是如此,墨洲對的恨,越發猛烈。
設計陷害他也就罷了,竟然上一個賭,他究竟哪點比不上一個賭?
墨洲的怒,冷國誌看在眼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想到了他的兒子冷斯,還有剛剛才知道的兒孟姝婉。
同樣是他的孩子,的確,母親不同,也不同。
他對冷斯,雖嚐嚐責罵,但之深切,打下的江山,未來也都是為他。
而孟姝婉……他對這個兒,一點都喜歡不起來,甚至覺得不那麽順眼。
若不是怕當年的事出來,他真希,這個兒,可以永遠都不要認。
冷國誌聽著,忍不住問,“墨天悅這個兒,你就一點不心疼?”
墨洲聞言,抬眸掃了冷國誌一眼,“你今天是怎麽了?”
當初,墨洲還想過留墨天悅在墨家,畢竟這孩子也在墨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冷國誌勸,不是你的,留著幹什麽,養大了,也未必會謝你,反而養出了仇。
墨洲思考了許久,尤其是看到墨天悅做的那些事,這才打消了留在墨家的念頭。
如今,既然割舍幹淨,他自然不會再去幫忙。
怕墨洲察覺出什麽,冷國誌搖頭,“沒什麽,隨便問問。”
墨洲沒察覺到冷國誌眼底的異樣,“今晚上一起去釣魚。”
冷國誌心不在焉,墨洲喊了幾次,他才抬頭,從錯愕中反應後,他起,“醫院有急事,我先去理,要不季蘭回來,該怪我了,最近就不釣魚了。”
這麽釣魚的人,說不釣就不釣了,還真是難得。
看來,冷國誌對季蘭,實在是上心。
墨洲最羨慕的,便是冷國誌的婚姻。
彼此依靠,相互心疼,互相信任。
有知冷知熱的伴,而且事業上也是彼此的助力,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幸福的?
不像他,一輩子困在婚姻裏,和坐牢沒兩樣。
“娶到季蘭,你有福氣。”
墨洲慨。
他們這些所謂的功人士裏,誰不羨慕冷國誌和季蘭的婚姻。
有事業,還有,彼此眼裏,隻有對方,哪怕是一起走過了三十年,也依然如此。
冷國誌苦一笑,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