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和顧淮川要聊的事不方便被別人聽到。
附近小飯館的包間應該沒有了，兩人驅車一前一后的到了市區，去了顧淮川經常去的一家飯店。
菜是顧淮川點的，他倒是有把菜單遞給沈窈，沈窈沒接，“你點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顧淮川還是照著的口味點的。
等服務員出去，他說，“還是回你之前租住的地方？”
沈窈嗯一聲，“暫時是。”
顧淮川開口解釋，“我一直以為我爸媽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兒，也是今天問了他們才知曉，并非有意騙你。”
沈窈說，“我也并沒有懷疑你撒謊。”
緩了口氣，“這樣好的，我看他們并沒有多生氣。”
顧淮川問，“你家里那邊打算說嗎？”
“我大哥已經知道了。”沈窈說，“他說會幫我通知家里人。”
說到這里笑了一下，“現在我這邊也沒什麼麻煩。”
顧淮川點頭，“你大哥知道了，我其實就明白，離攤牌的日子不遠了。”
他說，“沈家他做主，那天他沒生氣，想來就是接了這件事。”
沈窈沒說話。
一直等到上了菜，顧淮川才又開口，“我這兩天……”
沈窈抬眼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但顧淮川自己停了，很明顯是換了說辭，“這兩天婉婉況不好，所以我多去看了兩趟。”
沈窈勾著角，“沒關系。”
還想說這個事沒必要跟解釋，但又怕這話說出來像是賭氣，所以閉了。
這樣的反應，顧淮川莫名的并沒松一口氣，反而覺得沉甸甸。
倆人都沉默下來，沈窈吃的不多，差不多就放下了筷子。
顧淮川抬眼看了一下，很明顯是不太贊同。
往常他就總嫌飯量小，之前還冒過葷話，說瘦瘦的，做的時候沒有。
沈窈無視他的神，了紙巾，手，坐在一旁等著。
不吃了，顧淮川也沒了胃口，按鈴來服務員結賬。
倆人出去，在飯店門口，顧淮川開口，“沈窈。”
沈窈原本朝車子方向走，停下來回頭，“嗯？”
顧淮川緩了口氣，“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沈窈皺眉，“哪一句？”
顧淮川說，“所有，尤其是關于離婚，我后悔了的那句。”
沈窈哦了一聲，“行，我知道了。”
笑了笑，“先走了。”
快步過去上了車，沒再看顧淮川，啟車子開了出去。
遠了一些，看一眼后視鏡，還能看到顧淮川站在路邊。
沈窈吐了一口氣，后悔了？
可沒看出他后悔分毫。
車子開到公司，推門下去，旁邊一輛車突然滴滴兩聲，嚇了沈窈一跳。
抬眼看去，沈圖北正坐在車里冷眼看著。
沈窈一下子回過神來，趕調整了一下緒，掛著笑臉過去，“二哥，你怎麼來了？”
車窗半降，沈圖北繃著一張臉，“你說我為什麼過來？”
有同事陸陸續續回來，沈窈怕被人看熱鬧，趕繞到副駕駛，開了門坐上去，“大哥跟你說了？”
沈圖北直接問，“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窈馬上解釋，“大哥也不是我告訴的，他自己查出來的，之所以不敢跟家里說，你也知道我的境，我主要是怕阿姨知曉了過來找我麻煩，你知道的，肯定干得出來。”
確實是，就沈曼那個子，若是知道沈窈離婚了，肯定會借題發揮，鬧起來沒完沒了。
應該也不是心疼自己閨，大概率是覺得丟人。
這許多年間沈曼對沈窈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雖說沈家的人也會護著沈窈一些，可親疏關系上多，還是有些說不上話。
別看沈曼平時不認沈窈，可找麻煩被人阻攔的時候，又口口聲聲說倆人是母。
一句話就能堵了所有人的。
沈圖北沒那麼氣了，靠在椅背上，“方璇也知道對吧？”
沈窈又解釋，“那里我沒辦法不說，撞上顧淮川和葉婉了，想要幫我出氣，我怕鬧的難看。”
小心的說，“沈圖北你別生氣，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誰都沒你親，大哥也不行。”
聽說了最后那句，他態度才算緩和，想了想就問，“跟他演了那麼長時間，怎麼突然又打算坦白了。”
他看沈窈，“是不是因為被大哥發現，他給你做了擔保，你膽子就大了，敢說了？”
知道沈圖北還是在吃醋了，沈窈馬上否認，“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靠坐回來，看向車子前面，“可能是有些事想通了。”
說實在的，昨晚在顧淮川離開后，就想去找王霞，跟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
也有那麼一沖，想要收拾行李直接搬走。
不是生氣顧淮川因著葉婉的一條信息，馬上什麼都不顧的去找，而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之所以放不下，愿意借著一些換條件與顧淮川這樣不清不楚地維持虛假關系。
說實在的，除去一小部分對顧淮川的誼，更重要的，是不愿意承認婚姻的解，是因為敗給了另一個人。
一直耿耿于懷于葉婉著孕肚找上門這件事兒。
雖說后來證明那孩子不是顧淮川的，可事對傷害大。
于是有了私心，不想讓那倆人順順利利，不想讓那倆人安安穩穩，也不想對葉婉低頭。
想要扳回一城，想要證明給葉婉看，其實在的兩廂較量上，并不是輸家。
可昨天顧淮川離開，站在窗簾后，看他回頭過來，那一瞬間，腦子突然就清明了。
婚姻稀碎，礙著這個人什麼事兒了？
依舊是頂好頂好的，是他不夠好，是他配不上。
該耿耿于懷的人，不應該是。
沈圖北嘆了口氣，把沈窈的手拉過去，了，“你一直都是頂好頂好的。”
沈窈點頭，“是啊，是我自己忘了。”
但好在又悟了。
沈圖北說，“離都離了，不想那麼多，我們把自己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他又說了沈家的那些人，如今他們也都知曉了，自然都是支持的。
現在沈曼還不知道，晚一點肯定也會得到消息。
他說若是打電話過來找麻煩，讓打給自己，他來理。
沈窈說，“沒事，應該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搭理我。”
沈圖北不知道孟家的那些事，理解差了，“對雅雅一向疼有加，這種時候把心思都花在上也正常，你別在意。”
沈窈看他，“什麼？”
沈圖北說，“你說的不是這個？”
他隨后解釋，說周家那邊借著吃飯的由頭給周雅介紹了好幾個年齡相仿的小青年，沈曼很是不高興，和周家那些人吵了好幾次了。
這麼多年跟周家那些人相的都不好，加上這次的事兒，場面鬧的更難看。
現在幾乎是看著周雅，有到哪兒跟到哪兒。
原來還有這麼一茬，沈窈都不知道。
笑了笑，“好的，一天天就是太閑了，給整點事兒出來，大家都安生。”
沈圖北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快到下午上班了。
他讓沈窈晚上回家，說的自然是沈家。
沈窈說好，下了車，剛要往公司里走，沈圖北又住。
他盯著沈窈看了一會兒，“那你和顧淮川之間……”
沈窈說，“兩家公司還有合作，鬧掰是不會的，就……”
停頓了兩秒，說，“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