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安靜。
許歡坐在後座，人已經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夏蘇木就坐在旁邊照顧。
晚上不堵車，車子很快就送到了。
是個普通的平房，道路還有點窄，葉南星的豪車停在那，有種詭異的奇怪。
夏蘇木攙著許歡，一腳腳往前走。
葉南星跟在後面，看著夏蘇木生疏至極的背影。
“你就那麼抗拒我嗎？”
夏蘇木低著腦袋：“沒有。”
路面很安靜，只能聽見幾聲蟲鳴，月照下來，在地面鋪上一層清冷的。
按了按門鈴，里面很快有人出來。
一開門，是許清。
看見夏蘇木後，神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視線往後看，葉南星人高馬大的跟在後面。
強撐的清冷氣場，瞬間就滅了。
“葉，葉總？”
許清好像不敢相信，一張口就是結結。
葉南星有在回憶，但本想不起是誰，只能微微點頭：“你好。”
許清很想熱地去招呼他，但是不畏權勢的樣子已經打出去，加上夏蘇木也在場，因此的表變得十分奇怪。
扭曲到已經不是人的表了。
“你們這是？”
夏蘇木忙說：“歡姐告訴過我，住在這。”
許清的視線這才轉到許歡這里，心瞬間墜下，既然夏蘇木認識許歡，那是不是代表葉南星也認識，是不是知道自己有那麼一個不堪的家世和力。
這樣，他是不是也會認為我是出淤泥而不染？
許清心里就這麼胡思想，本沒聽見夏蘇木後面的話，只是這個機會也不想放過，因此很是的接過許歡，視線不住往葉南星上看。
“謝謝你們。”
許清笑了笑：“不如進來喝杯茶吧。”
葉南星在時刻關注夏蘇木的變化，見到有想點頭的趨勢，立刻張制止：“抱歉，已經很晚了，不打擾了。”
許清很想出聲挽留，但這不是清高人該做的。
因此理解點頭，隨後張道：“葉總，您什麼時候回老宅呢？”
葉南星轉過。
許清不好意思道：“葉太太和葉老先生都念著您呢。”
葉南星面無表：“我認為你職的時候應該做過員工培訓，保姆和傭人最好不要干涉主人家的私事。”
許清一下子漲紅了臉：“我，我不是保姆，也不是......”
可惜葉南星沒有給解釋的機會，拉著夏蘇木就走了。
一直到車前面，葉南星也沒放過，直接讓坐上副駕，夏蘇木掙扎就要往外面走，被葉南星一手摁在里面。
“蘇木。”他克制低語一聲，“不要惹我生氣。”
說完毫不猶豫關上車門，以極快的速度坐上駕駛座，車子開起來。
車子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開著，夏蘇木知道葉南星沒打算那麼快回家，便也安靜地靠在窗邊，看著外面後退的景。
“今天聚餐好玩嗎？”
葉南星抓著方向盤的手了，下顎線清晰可見，足以證明他有多張。
要是以前，這些話題都是夏蘇木來找的。
有次他在外面喝醉酒，打電話給司機，正巧夏蘇木也在家，就屁顛顛跟司機一起來了。
當時是不允許他做前面，抓著他的手腕就往後座里鉆。
十五六歲的年紀，材已經發育得極好了，加上媽媽每天心培養，小臉圓鼓鼓的，珠圓玉潤。
葉南星喝了酒很不舒服，夏蘇木就專門帶了醒酒湯，喝完之後才好點。
車安靜無比，夏蘇木當時是個停不下的話癆，立刻碎碎念起來。
“南星哥哥，我今天來你家本來是想給你彈我新學會的曲子的，結果你不在。”
“阿姨說你去聚餐了，聚餐好玩嗎？都是跟誰啊？”
“我剛才看到你跟沈在一起，我告訴你，不準跟一起玩，很小氣的，在學校老是嗆我。”
小姑娘的得得得跟機關槍一樣，但語氣糯糯的，聽上去一點都不煩躁，反而有想睡覺的趨勢。
夏蘇木怎麼會允許呢，馬上撒似的搖醒他。
“南星哥哥，你別睡嘛，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
葉南星著鼻尖，沒忍住回道：“昨天吃晚飯我跟鬼吃的？”
夏蘇木嘿嘿一笑，小心出手去抓他的手腕：“那不是一面不見如隔三秋嘛，難道南星哥哥就不想我？”
“沒有。”
“葉南星！”
以前只要有在，耳邊就是嘰嘰喳喳吵不停的氛圍，如今冷不丁不張口了，只覺得寂靜的可怕。
而現在聽到這句話，回應也不是很熱了，只是淡淡點頭：“還好。”
葉南星哦了一聲。
接著又是無盡的寂靜。
直到車子停下等著紅綠燈，葉南星才有勇氣繼續沒話找話：“聽沈千說你們剛才是去吃火鍋，怎麼樣，喜不喜歡那邊的口味？要不要明天再去吃一次？”
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詢問，夏蘇木也只當他是在套消息，淡淡說道：“您放心，今天沒人欺負我，也沒人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您要是想要繼續玩游戲，可以換個方向。”
葉南星辯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隨後就碎碎念起來：“醫生說你現在的狀況不是特別好，再加上你之前在國外待了那麼久，想必也不怎麼接火鍋。”
“我還特地叮囑了沈千，讓他不要讓你嘗試辣的口味。”
他語氣很快，有種邀功的味道。
夏蘇木嘆口氣，很無奈道：“葉總，我現在有點累，很想休息一下。”
很疏離地繼續說：“以後這麼晚了，葉總還是不要親自來了，讓您等了那麼久實在不太好。”
四散的路燈芒暈圈在葉南星臉上。
他看著前面安靜的路況，輕輕開口。
“沒有誰讓我來。”
“蘇木，我是為你來的。”
“我愿意等你。”
回應他的只有一車靜默，夏蘇木已經把眼睛閉上，開始假裝睡覺。
葉南星抓著方向盤的手更了，心口仿佛破了個大，被冷風呼呼地吹著，月被烏雲遮住，只有路燈還是亮著的。
他忍不住想到剛才接到的洋電話。
“葉總，據我們簡單的調查，夏小姐當初在國外，似乎過得不是很好，要是繼續深調查，怕是會有更不好的況發生，您還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