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翩翩實力持懷疑態度的霍硯，眼底迅速劃過一抹詫。
“既然闞老師的專案你都能拿下，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沉默片刻後，霍硯看向，意味深長地反問裡，帶著幾分赤的譏諷。
顧翩翩自忽略掉他語氣裡的輕嘲，悶聲道，“路家大小姐路一，很喜歡爸的作品風格，希我們在路家珍藏館的設計裡，融這樣的元素。”
喜歡他的作品風格？
從他退圈的那一天開始，別說他的作品風格了，連同他本人，都一併死了。
和一個死人，談論如何活著？
除了侮辱他……還能有別的目的？
“所以呢？”
霍硯眼裡的戾氣越發森然，上挑的眉梢盡是怒氣。
顧翩翩頓了片刻，而後將自己的想法，如實相告，“這是路家珍藏館的構造圖，我想請爸給些建議和意見。
等回頭將初稿弄出來後，請爸再幫忙調整調整細節上的東西。”
直言不諱的勇氣，霍硯很讚賞。
但這並不意味著，對於的不要臉，他也讚賞。
睇了一眼顧翩翩的霍硯，驟然一的瞳孔裡，厭惡滿溢，“趁我沒有發酒瘋前，趕帶著你的構造圖，還有你的殘廢老公，從我面前消失。”
殘廢老公一詞令顧翩翩原本平和的面，泛上一抹忿忿之。
一不的拔姿，好似在暴雨風中等待著春天到來的青松。
凝視著霍硯的，清冽的目犀利如刀，“爸，這個專案對我們很重要。”
“你也知道是對你們很重要，對你們……關我什麼事？”
霍硯不屑地瞥了一眼，冷聲回擊道。
霍硯的拒絕，在兩人的意料當中。
但當真的面對他的冷漠時，還是令兩人到難，尤其是……霍清昂。
和路家的專案一事，顧翩翩其實並非必須求助霍硯，有信心設計出更令路一所驚豔的風格。
只是認為好不容易有個和霍硯接的機會，不想霍清昂錯過。
生活當中，霍清昂對於霍硯這個父親的在乎，太多痕跡可尋。
顧翩翩不忍心。
所以，想幫他。
但現在看來，事件的另一個局人霍硯，是一想要緩解父子關係的想法，都沒有。
狗到最後一無所有這句話，不僅適用於。
……親也是如此。
察覺到霍清昂緒變化的顧翩翩，雙手置於椅的扶手並用力按住，以此不讓它轉。
而後迎上霍硯的目，似笑非笑的問道，“這些年，大哥那邊的設計部，靠著爸出謀劃策才拿下的專案，不吧？”
準確來說，是自從霍清瞿和霍清昂各自立了門戶後，霍硯就一直在暗中幫著霍清瞿出謀劃策。
這件進行的事，霍硯以為不會有除他和霍清瞿以外的人知道。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顧翩翩這個嫁霍家的外人，給拉了出來。
這令他不免有些震驚。
但又如何？
只要他咬住不承認，那這件事……它就是不存在。
見霍硯沉默，什麼回應都沒有。
顧翩翩面平靜地從包裡取出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
檔案袋，有著霍硯這些年幫霍清瞿，以及幫霍清瞿找別人易的部分證據。
要是正常易倒也無妨，偏偏這裡面存在著不不該存在的，走而險的易。
老爺子要是知道這些事： 霍清瞿的前程，霍硯的命，只怕是一個都保不住。
端過酒杯一飲而盡的霍硯，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你……在威脅我？”
“將這些東西給爺爺，直接一步到位不好嗎？
為什麼還要繞路威脅？”
顧翩翩搖頭，神正經地否認道。
實際當然是因為……他們手裡所擁有的東西，還不足以一次將霍清瞿原地拍死。
霍清瞿是霍硯的兒子。
霍清昂也是霍硯的兒子。
霍硯卻只幫襯霍清瞿一個人。
但這是霍硯自己的選擇，顧翩翩和霍清昂都無權干涉。
只是替霍清昂到難過，擁有這麼一個……整碗水直接端給一個人的父親。
不等再度沉默的霍硯開口，顧翩翩繼續道，“爸可以不幫襯我們，這是你的權利，我們尊重。
但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直接老爺子書房見。”
隨著話音的落下，總廈集團員工景修的辭退書，映霍硯眼簾。
景修是霍清瞿派到總廈集團的臥底一事，霍硯清楚不說，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清楚。
因為，從設計部立一開始就派個自己的人埋伏過去，是霍硯給霍清瞿提出的建議和意見。
但凡霍硯是個人，都做不出這件事。
不公平就罷了，還幫著霍清瞿想方設法的幹倒霍清昂…… 霍硯看著滿眼堅決的顧翩翩，頓時恍然大悟。
的確沒有威脅他，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在背後乾的那些齷齪之事，和霍清昂都一清二楚。
同時也是在過他，警告霍清瞿——別太得寸進尺。
只是： 既然如此清楚的況下，為什麼又不反擊呢？
揣測不顧翩翩和霍清昂真實想法的霍硯，垂眸睨了一眼桌上的圖紙，隨手拿起。
下一秒，當著顧翩翩和霍清昂兩人的面，將它一點一點的撕碎片。
接著，毫不留地朝著兩人的臉，揮灑而去。
散落一地的紙，像極霍清昂此刻，分崩離析的心。
擋在顧翩翩前的他，森的眸疲憊而沉。
他手將散落在顧翩翩上的紙屑，輕輕地拍落在地，“翩翩，我們走。
路家的單子就是丟了，也不求他。”
低啞冷戾的嗓音，好似冬日的雨，涼得人骨頭都是痛的。
霍硯聞聲，卻是冷冷一哼。
“既然這麼有骨氣，還不趕……滾。”
一字一頓間，眼中的不耐煩和慍怒之，越發濃郁，好似要將顧翩翩和霍清昂吞噬焚盡。
見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在一旁假山後面觀了全程的霍清瞿，迅速朝著清瞿別院而去。
既然霍硯這麼偏袒他，那他當然： ——不負偏袒，拿下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