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楚言連看小說的心也沒有了。
把手機扔到一邊，手背搭在眉骨上，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累。
二十四小時前的這個時候，還是那麼開心，所有的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步調一步步來的，怎麼現在的節奏卻全被打了？
這次不同於以往，想走下去，也是真的努力地在向周慎辭靠近。
只是，好像又弄錯了方向。
不在想，若是早點告訴周慎辭真相，是否就不會有這些問題。
可清楚地知道，即使再重來一遍，也不會那樣做。
因為沒有安全，註定了只能自私地先去考慮自己。
但這又有什麼不對？
周慎辭有家人、有金錢、有地位，讓一讓這個兩手空空的可憐人又有何不可？
七八糟的思緒織在一起，讓都分辨不了自己是氣憤、難過，還是委屈。
可是漸漸地，一無名的忐忑暗然升起，逐漸型，覆蓋了所有的。
是不安。
是懼怕他離開的不安。
那些聊天記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同時也勾起了之前的記憶。
四年前，當知道周慎辭要結婚的時候，也是同樣的不安。
從始至終，都是在害怕他的離開。
周慎辭可以轉就走隨時放手的灑才是沒有安全的本原因。
原來，才是那個扭曲的傢伙。
因為越不過階級的鴻，所以要將那人從神壇上拉下，這樣他們才能平起平坐。
真卑鄙啊。
楚言慢慢蜷起了子，了一團。
討厭這樣的自己，周慎辭肯定也不會喜歡。
夜深了，星星也去了彩。
玄關大門上的把手輕輕轉，周慎辭提著外套走了進來。
他酒量很好，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可是今天，他好像還是暈了。
上頭的應該不是酒，是他抹不開的心結。
他本來想好了，今晚要回遠檀書院，可和司機說的時候，話到邊卻轉了彎。
「回家。」
朱司機心領神會。
周慎辭能稱為家的地方，一定是有楚言的。
周慎辭到家的時候已是三點，楚言早就沉沉睡去。
他走到主臥，作極輕地推開門，盯著床上那孤零零的影看了一會兒，又沉默地關上了門。
他將外套扔在地上，落著坐下，靠在冰涼的牆上，微微仰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突然，他聽到念念的房間傳來啪嗒的聲音。
扭頭一看，果然門底下出淺淺的影。
噠噠噠。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後，穿著小熊睡的念念從門後探出了腦袋。
「叔叔。」著聲音喊他。
周慎辭微愣，但很快斂起了倦怠的神，笑著低聲問：「怎麼還不睡？」
念念道：「叔叔你也沒睡呀？」
周慎辭隨口扯了個理由：「媽媽睡著了，叔叔不想打攪。」
念念眨了眨眼，走到了他的邊。
「叔叔。」拉了拉周慎辭的袖。
「嗯？」周慎辭應著。
他沒有系領帶，襯衫地領口敞著，平日裡一不茍的頭髮此刻也有些凌，即使笑著也掩不住那頹靡。
「你是不是不能當我拔拔啦？」
念念的聲音很小，卻像刀子一樣進了他的心裡。
周慎辭先是一頓，而後結微，道：「能。」
他拉住念念的小手，堅定而溫：「我會是念念的爸爸。」
「真噠？」念念出小指和他拉鉤。
周慎辭點點頭，然後勾住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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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楚言起床後，出乎意料地在客廳里看見了正在喝咖啡的周慎辭。
懸著的心落了一半。
但並沒有打招呼，反而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往廚房走。
這時，周慎辭沉聲開口：「過來。」
楚言頓住腳步，問：「幹嘛？」
周慎辭用下點了點對面的座位，道：「坐下。」
楚言有些不願，但還是照做。
桌上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份還未裝訂的文件。
周慎辭兩指併攏，將它推到了楚言面前。
「協議書。」
楚言心臟又是一。
拿起文件，卻越看越不對勁。
「甲方周慎辭先生自願將一半的個人財產，包括現金、權、不產及公司資產贈予乙方楚言士，並承諾不會與楚言士爭搶楚禕念的養權……」
楚言猛地抬頭：「這是什麼意思？」
周慎辭慢悠悠地開口：「和我結婚，婚前我會將一半的財產以贈予的方式給你，也不會搶走念念的養權。」
「這只是我草擬的協議，你看完後若沒有異議，我便會予律師進行公證。」
楚言：「那要是我有異議呢？」
周慎辭角一揚：「你試試。」
第48章 圓
周慎辭沒有給楚言選擇的餘地：「要麼同意, 要麼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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