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開了兩個小時,薑荷特別累。
開完會後,像是特別怕到什麽人一樣,匆匆就走了。
站在三層走廊裏,正在和萊茵堡集團主席談論產業園項目的顧政昀,一邊看著下麵落荒而逃的薑荷,一邊漫不經心地和集團主席談著話。
這副疾步前行的樣子,像極了老鼠見到貓。
他是貓嗎?
顧政昀忍不住譏諷地笑了一下。
當然,可能本都沒有看見他。
薑荷回到租住的房子以後,心裏像是揣了一隻兔子,砰砰直跳。
因為要倒時差,很快就上床睡覺。
可腦子清醒得很,怎麽都睡不著,總是想起來他們離婚前那一晚上,他說他再也不是老公了。
想到此,薑荷的心裏便會翻湧著疼。
每當這時,薑荷就會起來吃藥。
可能藥對的睡眠起的作用不大,但是對的心理有安。
似乎約聞到被子上有他的味道。
之後,薑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機吵醒了。
是戴佩蓮打來的。
薑荷剛接通電話,戴佩蓮的聲音就傳來了,“薑荷,你這從盧森堡回來第一時間都不說見見你老板麽?
還得讓你老板特意找你?”
“抱歉。”
薑荷手進頭發裏,“我剛去萊茵堡開完會,實在太累了。
本來想明天去公司跟你匯報工作的。”
“得了吧。
晚上請你吃飯。”
戴佩蓮說道,“餐廳我都定好了,是一家特別高級的火鍋店,猜著你在國外待的時間長了,想吃國的飯,火鍋立馬給你安排上。”
“還得是你懂我。”
薑荷笑著說,“火鍋店位置發我,我洗個澡就去。”
薑荷說完,便去洗澡了。
等到上了車準備出發的時候,打開手機導航去火鍋店,這才看到,好像是上次顧政昀請吃的那家火鍋店。
那次薑荷傷好了,他帶去吃的就是這家火鍋店。
戴佩蓮怎麽請自己在那裏吃飯?
薑荷一邊慢慢地開車,一邊想。
景生,難免會想到和顧政昀一起來吃火鍋的點點滴滴,會想到那晚窗戶上的熱氣……
戴佩蓮早就到了,看見薑荷,說,“你怎麽離婚離得更漂亮了?
以前政昀待你了?”
“哪有?
是西歐那邊天氣好,空氣潤,大概是因為這個的關係。”
薑荷說道,“你還沒點菜?”
“我這不是等你嘛,”戴佩蓮邊喝茶邊說,“和萊茵堡那邊開完會了?”
“嗯。”
薑荷說道。
“聽說萊茵堡有了一個大東,這次我可得好好地敲他們一筆,顧問費要得高點兒。”
戴佩蓮說道。
薑荷低垂了眉眼,不曉得戴佩蓮此話是不是有所指,還是有什麽潛臺詞,反正今天開會,萊茵堡剛說了,大東就是海安集團。
“那是你們老板的事。
這次我得好好吃你一頓。”
薑荷沒往下接話,拿過菜單準備點菜。
說實話,是真不怎麽會點菜,一到這種高級地方就有些打怵,隻點了些娃娃菜,鴨、羊寬這樣的大眾菜。
因為有些菜不知道名字,而有些菜,看名字,也不曉得是什麽,導致不敢點。
記得,自己上次和顧政昀在這裏吃得特別好的,怎麽就不會點?
點完菜沒多久,推門進來一個人。
“政昀你怎麽才來?”
戴佩蓮似乎沒心沒肺地說道,“這位不用介紹了吧,你前妻。”
薑荷非常尷尬,不知道顧政昀會來。
“不用。”
顧政昀哂了薑荷一眼,說道,“離婚以後變漂亮了。”
大概睡了一覺吧,薑荷紅齒白,皮白皙,很有一種被什麽滋潤的,彩照人,和剛才萊茵堡門前的狼狽判若兩人。
“是啊,不知道被誰滋潤的。
你以前怎麽待薑荷了?”
戴佩蓮說道。
麵對戴佩蓮的說辭,薑荷簡直無語,自己剛才明明跟說了,是盧森堡氣候比較好,哪有被誰滋養?
“有麽?”
顧政昀問薑荷。
他一臉黑線。
“我哪有說他待我?”
薑荷也埋怨戴佩蓮。
“他不待你你幹嘛離婚啊?”
戴佩蓮說道。
“明明是他自己提的離婚。”
薑荷低頭說道。
“喲,看薑荷這樣子意難平的,是還想再回到政昀邊?”
戴佩蓮在說笑。
“我也沒這麽說。”
薑荷特別尷尬。
“那政昀,你想回到你邊嗎?
人家語焉不詳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戴佩蓮哂了薑荷一眼。
“我願意不是也沒用?”
顧政昀說到。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顧政昀的眉頭皺得更了,“誰點的菜?”
就像有人踩到他的尾一樣。
薑荷像個小學生一樣舉了一下手,然後誠惶誠恐地說道,“我……我呀,怎麽了?”
顧政昀又哂了薑荷一眼,一副“是你點的就見怪不怪”了的神,讓薑荷訕訕的。
他來了服務員,重新點的菜,他還點了馬卡龍,芝士球,還有什麽仙貝,山當歸,烏魚魚片……
他點完菜以後,薑荷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看吧,薑荷,跟政昀離了婚,你連菜都不會點了。”
戴佩蓮笑著說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等到菜端上來,薑荷才覺得,有上次吃的火鍋那味兒了。
是顧政昀的味兒,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在三個人吃飯的時候,薑荷的手機微信響起來。
看了一眼,是任一民給薑荷發來的,好幾條語音微信。
因為在吃飯,薑荷沒聽。
“新男朋友給你發微信?”
戴佩蓮瞅了顧政昀一眼,問薑荷,“盯啊。”
薑荷尷尬地笑笑,“哪有?”
顧政昀一直在低垂著眉眼吃飯,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事本不關心。
這時候,他的手機也響起來,他接了。
“在吃飯,有事兒找徐茵茵理。”
他說道。
薑荷不曉得“徐茵茵”是誰,不曉得他邊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一個人。
“徐茵茵是他的新任書,斯坦福大學畢業的,魔鬼材,長得也漂亮。
絕對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那種。”
戴佩蓮好像生怕薑荷不知道徐茵茵是誰,特意介紹。
“哦。”
薑荷應聲。
聽起來,好像他的一切都是徐茵茵在打理呢。
這一刻,薑荷有了“路歸路橋歸橋”的落寞,和顧政昀,已經真的是過去式了。
之後,三個人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