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荷定了機票,是去桐城的。
也不曉得為什麽定去桐城的機票,大概因為那裏距離海城很遠很遠,大概那裏廣告業發展得如火如荼,又大概,因為那裏,隻是薑荷和顧政昀起的地方。
總而言之,定了去桐城的機票。
盛放孩子小腳丫的那個水晶相框,薑荷也帶上了。
給孩子打扮好,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顧政昀今天沒上班,一直陷在沙發裏。
“去哪?”
顧政昀問。
“我落地會告訴你。”
薑荷說道。
顧政昀知道心裏做了決定,也就沒有繼續為難,隻把一張卡給。
“這是一百五十萬,一個人在外麵好好帶孩子。”
他說。
“你上次分給我的一個億還沒有花。
還有信用卡。
夠了。”
薑荷本來想說,這一百五十萬就不用給了,但又想,憑什麽不要?
薑荷已經決定了,要花他的錢,憑什麽替他省錢?
這次著重刷信用卡,反正還錢的人不是。
他分給的錢,留著。
憑他做親子鑒定懷疑這個孩子的統?
憑他弄死了那麽多人?
薑荷想通了,既然他為富不仁,要劫富濟貧!
所以,走到門口,薑荷步子忽然停住了。
轉,從顧政昀的手裏拿走了卡。
這一走,說不定就不回來了,錢不夠怎麽辦?
幹嘛用他的錯誤來為難自己和孩子?
薑荷來了機場以後,就上了去桐城的飛機。
同一時間,顧政昀也知道去了哪,要查這個,易如反掌。
可他想知道,為什麽去桐城?
*
初到桐城的前幾天,薑荷刷著顧政昀的信用卡,住著五星級酒店最頂級的套房,不能虧著孩子,當然,自己也不能虧著。
還是那句話,他為富不仁,沒有必要替他省錢,在劫富濟貧。
哪兒貴住哪兒,什麽好吃吃什麽。
到了桐城大半天,才給顧政昀發了一條【落地桐城】的微信。
顧政昀回:【走的那麽決絕,花起錢來倒是毫不手。
】
薑荷本沒理他,把那張卡扔了,換了張新卡。
所以,顧政昀每天收到一條一條的信用卡消費記錄,卻找不到那個花他錢的人。
這種覺,真他媽的!
他找了個人盯住薑荷。
薑荷每天得一舉一都得跟他匯報。
他覺得,薑荷一個人,不過三個月就得回來。
換卡以後,薑荷給高進發了條微信:【我的新號,存一下。
姐姐很好。
】
【你好就好。
在外麵吃喝用度盡量花那個混蛋的錢,把他吃窮。
】
薑荷:……。
高進可能對顧政昀這種“有錢人”缺乏了解,照這個吃法,本都用不了他九牛一的錢。
想到此,薑荷都覺得很沮喪。
還帶著孩子去了各種高檔場所見世麵。
總算逃離那個充滿算計的家了。
當然,花顧政昀的錢不是目的,薑荷來桐城是想開廣告公司。
在找辦公的地點,找住的房子。
其中有一家做“有”的小區名字吸引了。
現房,剛開盤,很符合薑荷的要求。
不過,因為都是大戶型,房價很高,最一千萬起步。
薑荷一個人抱著孩子在售樓看房,不起眼的,也就沒有像樣的銷售過來搭理。
最後有個怯生生的小姑娘過來了。
一看就是個新手。
“請問士,您有什麽需要嗎?”
小姑娘問薑荷。
“你們這裏150平的戶型,在一樓,還有嗎?
如果有的話,給我來一套。”
薑荷平靜地說道。
因為有孩子,所以,選一樓。
小姑娘先是錯愕,繼而才結結地說道,“行,但……但我是實習生,沒有簽訂買房合同的資格,我讓我組長來吧。”
說完,小姑娘快步走向了一個正在講解樓盤的銷售員麵前。
那個銷售員正在跟幾個潛力大客戶講解房子的位置優勢,以及各種配套設置,被手下的實習生拉過不願的。
薑荷看出來這種不願了,便直接說道,“一樓不是西曬的150平的戶型,給我來一套。”
銷售員的錯愕不啻於剛才的小姑娘,愣怔片刻,才說,“好好好,小楊去拿銷售合同。”
因為薑荷是一次全款房,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
房子是裝修的,買了就能住,薑荷隻要買點兒家就行。
這次買房買家,薑荷沒用信用卡錢。
如果用信用卡的錢,顧政昀肯定會收到短信的,他會第一時間知道在哪個小區買了房。
那就多有點兒挑釁顧政昀的意思了,說白了,就是:作。
不想作,想安安靜靜地在這個城市待幾年。
房子有了,薑荷給自己的孩子起了個名字:薑森。
反正顧政昀也沒跟複婚,孩子跟著,自然要姓的姓。
他不是懷疑孩子不是他的麽。
那就徹底不是好了!
把自己和孩子的戶口同時遷到了桐城,這套房子裏。
自此,“薑森”這個名字,就以“薑荷之子”的份,存在了戶口簿中。
另外,又買了一輛最新款的奔馳,既然要開公司,就要有個開公司的樣子。
這次,又刷得信用卡。
能刷他卡的,盡量刷他的卡,本不含糊。
顧政昀也看到,120萬。
他地閉了閉,是報複消費,進而報複他。
“顧總,薑小姐給您的兒子起了個名字,並且上了戶口了。
在桐城買了房,買了車。”
跟蹤薑荷的人佟遠說道。
“孩子什麽?”
顧政昀不關心房車。
那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張。
“薑森!”
佟遠說道。
“薑、森?”
顧政昀的眸子裏,閃過狠辣又無可奈何的。
他的兒子,他薑森。
嗬嗬,可真行!
媽的,這是準備在桐城定居了嗎?
他說的三個月的期限,是要當做耳旁風了是麽?
“‘顧總,還要跟嗎?”
佟遠問。
“繼續跟,往後再發現這種事,提前跟我說!”
顧政昀聲音極為低沉地說道。
“可是顧總,要幹這件事兒之前,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麽呀。”
佟遠很為難地說道,“當初您不是隻讓跟蹤嗎?”
顧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