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沒見過牲畜肚子疼,哪有這麼瘋的。
「跺腳、踢蹬這些都是劇痛才會出現的癥狀,在牛馬上的確不常見。」林雪君眉頭皺,牛是非常忍的,除非疼到無法忍,不然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況。
想靠近病牛,但它們實在痛得厲害,狀態很躁,看見有陌生人靠近,都表現出了相當的敵視。
林雪君只得先讓嘎老三喊人給牛做保定,綁住三隻腳使之不能側踢,拽牛頭使之不能頂人。
等待時,有年輕的孩子給他們準備了茶。
林雪君早就口了,捧著茶咕咚咕咚喝得很急。
孩子好奇地眼睛一直在林雪君上,等林雪君喝了茶,才小聲問:
「你是大仙兒嗎?」
林雪君正細品茶中的鹹味,忽然聽到這話只覺得哭笑不得。
真沒想過自己居然有被人當大仙的一天,明明長得一臉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不是的,我是醫。牛們沒有瘋,也不是鬼神作怪,只是生病而已。」林雪君認真解釋,表儘量平和而穩重,努力展現出一些智慧的輝。
孩子似乎有點不相信,又盯著林雪君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蘇日娜。」
「林雪君。」
兩個人互道了姓名,各自看著對方的眼睛點頭後,便是相信了對方。
第一頭牛被保定好,林雪君走過去時,聽到蘇日娜站在牛棚外,認真對來看熱鬧的人說:
「不是大仙,不是來驅邪捉鬼的。是醫生,醫生,說牛生病了。」
「我可沒見過這樣的病。」
「瞎說,那麼年輕的孩子懂什麼,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簡單。我小時候親眼見過鬼的,這次準有問題,上個月還有個年輕人砍樹的時候被樹砸斷了,瞧著吧,肯定要出事的。」
「嘎老三要是不信鬼神,信那種黃丫頭的話,這些牛都得被帶走。」
「帶去哪兒啊?」
「地府唄,十八層地獄。」
「……」
嘈雜的聊天聲音也一併傳進耳朵里,如果林雪君不是過九年義務教育,在科學發展迅猛的社會環境中深唯主義教育,恐怕還真會被外面那些老人嚇到。
靠近壯的、肩膀幾乎比個子還高的大公牛,林雪君手了下牛寬闊到幾乎能給人當床睡覺的背部,掌心下是極其有力的。
真是一頭強壯到令人忍不住讚嘆的漂亮大牛。
大牛的眼睛有些赤紅,但沒有塌陷缺水狀況。
口正常,外觀看起來沒有貧癥狀。
口腔部和舌頭正常、狀正常。
很平整,沒有長疙瘩,也沒有異常的囊腫等。
四蹄及關節都沒有明顯的磨損和腫脹。
大牛沒有拉稀,這幾天都有正常排泄,但進食慾在減弱。聽診時仔細傾聽大牛的四個胃,聲音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之……
林雪君仔細做了視診、聽診等外部常規檢查,並沒有發現特別突出的癥狀。
這沒有讓放鬆,反而愈發張起來——醫生不僅害怕發現嚴重難治的病癥,更害怕明明病畜有異常,卻找不到病結。
「需要皂水。」林雪君才檢查完,開口要皂水,一回頭卻見阿木古楞已經將一盆皂水準備好了。
皂水溫度適中,朝阿木古楞點了點頭,將皂水塗抹在手臂上,隨即便走向大公牛屁後面。
阿木古楞提前住牛尾,便候在邊上隨時等待的調遣。
林雪君從邊上找到兩塊磚頭踢到牛屁後面,踩在上面後,先用皂水清洗直腸口。
圍觀的人原本都在喧譁,有的吵鬧說大家不信鬼神就是對鬼神的冒犯,還有訓斥說不許宣揚封建迷信思想的,也有相信林雪君是醫、因而格外關心大牛們到底都得了什麼病的。
就在林雪君手嘗試著似乎要往牛屁里時,這些意見相左、吵鬧不休的人,忽然默契地全噤了聲。
他們瞪圓眼睛,生怕掉什麼驚人場面,死死瞪住林雪君,屏住呼吸猜測著——該不會……不是真的要……吧?
可下一刻,大家以為不可能的事,還是發生了——林雪君果真在給手臂做過潤後,將手緩慢地進了牛屁。
「唔……」
「哎呦……」
「呀……」
一陣不忍直視的聲音響起,都伴隨著撇和五扭曲。
更令大家呲牙咧的是,這位看起來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外援』,不僅手牛直腸,還一臉認真地在往外掏牛糞。
一塊塊潤的、冒著熱氣的牛糞,還來不及被大牛排除,就被一隻霸道的手給掏出溫暖的直腸,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一聲聲牛糞被摔在地上的『啪啪』聲,仿佛是一種震懾。
接下來林雪君清理過直腸,開始仔細做檢時,牛棚外的所有人都屏息看著,沒有人再開口喧譁,仿佛生怕打擾到的診斷。
實際上林雪君當然不會把掏出來的牛糞甩在搗的人的臉上,但這種連牛糞都敢掏的『彪乎乎』的,還是狠狠地震懾住了第八生產大隊的陌生社員們。
誰知道這位年輕的林同志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們又不認識,反正…看起來像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令害怕的人和事了』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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