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移,馬車的車上果然沾了不牛糞馬糞羊糞之類,糞便上有沾了不草屑草籽,都不知道到底是從第幾生產隊沾過來的了。
真像林雪君說的,這些收購員從場部出發,順著一個生產隊一個生產隊地遛,可不就把前面生產隊的東西都帶到其他生產隊了嘛,要是真有疾病,那也一個一個往下傳播開了。
得防,必須防。
想到這裡,王小磊的表又更加嚴肅了幾分:
「好多疾病都是牛糞吶什麼的傳播,這不預防一下,很危險的。」
劉樹林和徒弟王鵬看著對方這肅穆勁兒,互一眼,都也有點上脾氣。
他們從來沒接過這些防疫啥的,無法理解王小磊所說的話,只覺得這不是欺負人嘛。
人家別的生產隊的看見他們,都親親熱熱地招待,他們過來收羊,還帶著幾把手推子,親自上陣幫著剪羊也不待懶的,怎麼第七生產隊就這麼惡劣呢?!
「王隊長,雖然大家都說你脾氣不好,可也都說你工作態度啥的都很好,是位好同志。現在這樣攔著俺們不讓進營盤,還非著俺們洗澡換服,這可沒道理。」劉樹林表也沉下來,聳著眉一副你要跟我來這一套,我也不怕跟你吵架、甚至打一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架勢。
大隊長撓了撓臉,之前林同志說的那個要防的病是啥來著?
他回頭看向林雪君,清了清嚨,有些急地道:
「林同志,來,你給他們講講道理。」
收購員劉樹林和王鵬這才注意到後面幾乎完全被遮擋住的同志。
林雪君站在後面其實也一直在想要如何解釋這些事兒,被王小磊點名,忙一步上前,清了清嚨,捉了一下才開口問:
「兩位同志知道布病、口蹄疫一類牲畜傳染病嗎?」
「聽過,邊有許多同志得過布病。」劉樹林點點頭,還有過牧民因為這個病死掉的,場部許多人聊天時曾經提過,不老人上了年紀就這疼那疼,疼著疼著就在冬天悄悄沒了,雖然沒有醫院的診斷,但可能都是被布病熬死的。
「不過口蹄疫就聽說過,沒經歷過,四幾年咱們蒙發過。其他時候就不知道牲畜死亡原因是不是也有跟口蹄疫有關的了。」
畢竟不是每一次出事,大家都能搞清楚因為啥。
「是的,很多事我們能防,下大雪了、天太熱了、沒有草了,這些都是我們看得見的對牲畜有害的況。但病菌和傳染病是我們看不見的,我們無法在它發前捕捉到它們的痕跡,只能預防。」
林雪君表嚴肅而真誠,想盡辦法爭取對方的信任和理解:
「我是第七生產大隊的醫衛生員林雪君,我在來草原上前,曾經閱讀過大量關於牲畜疾病等知識的書,其中就曾經提到過,布病等傳染病多通過糞便、唾、等傳播。
「咱們收購員同志這一路從第一生產隊過來,不知道接過多牛羊牲畜。
「我們也不是說一定有這些傳染病菌存在,但剪時偶爾會割破牲畜皮,掉蟲子時也可能接到牲畜,許多疾病的傳播防不勝防。
「為防萬一,我們只好請兩位去做一下清洗,將看不到的可能存在的病菌都洗乾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牲畜的命就是我們牧民們的命,也是我們駐紮在草原上的生產隊的命,相信收購員同志一定能理解我們的謹慎並不是毫無理由,更加不是在為難您們。」
林雪君講到最後,眉聳起,表中甚至多了些懇請。
劉樹林和王鵬著面前誠懇的小同志,聽著對方有理有據的分析,聯想到草原上大家主要生產工作都是圍繞著畜群,每每牲畜生病、出問題時大家所經歷的重重苦難。
但是……他們真的不是故意刁難他們,拿著一些冠冕堂皇的當令箭嗎?
「林同志,不是我們不配合你們工作,可如果我們收個羊,走到哪裡都被要求洗澡換服,這工作多難推進啊。」
那也太麻煩了吧。
劉樹林也嘗試用道理去說服對方:
「而且咱們也不是故意不配合你們生產隊的工作,場部收羊這幾年,醫站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對吧?
「醫們都沒有這樣的要求,對不對?」
大隊長王小磊聽到劉樹林不願意洗澡、竟還搬出公社的醫站來企圖矇混過關,有些不高興地張想要好好吵兩句。
林雪君忙拉住王小磊的袖子,仍儘量保持理和誠懇,微笑著道:
「可是陳社長跟我討論防疫和預防病問題時,也曾提到過,咱們邊疆這邊各方面資源有限,國家對許多知識的掌握和研究都在起步階段。
「現在還沒有創建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不需要創建,很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創建。
「陳社長也提到,我們需要多讀書,多鑽研,多進步。
「劉同志你再想想我剛才說的話,仔細思考下我講的是否有道理呢。」
「你跟陳社長面對面聊過這些事兒?」劉樹林不可思議地問,誰都知道公社社長日理萬機,想見一次難上加難,林雪君居然能見到陳社長,還能深地探討牧區病防範之類的工作?
一個如此重視的、如此面的醫衛生員……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