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姓劉，劉向。」調查員想手跟林雪君握一下，見自己掌心臟兮兮的，又不好意思地將手收了回去。
他跟一起趕羊的牧民打了聲招呼，便走到林雪君邊，認真介紹起自己調查發現的果：「四百多頭羊，現在發現生病的已經有二十多隻了，其他那些還不知道是健康的還是生病的呢，我得先幫牧民們把這些羊隔離起來，才能去第六生產隊的牛牧場和馬牧場上也去看看。」
「我們的馬沒啥事。」跟在後頭的海日古忙接話。
「那就看看牛。」調查員劉向，指了指羊：「拉稀，不吃草，行遲緩，走著走著就落後了。」
「拉稀多為腸胃方面癥狀，大多數疾病都伴有腸胃併發癥。可能引發不吃草的原因就多了。行遲緩可能是因為腹瀉造的虛，也可能……」林雪君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劉向道：
「一會兒你幫我抓下羊，我挨個給他們做下基礎檢查，再測測溫。」
一行人將病羊趕到近百米外後，林雪君便在劉向等人的幫助下，開始做初步的檢查。
大部分的羊都有腹瀉癥狀，也有部分羊屁後面的上並沒有沾染稀便。
大部分的羊都沒有發熱，但也有兩隻發熱的，不知道是這病本就不發熱，還是其他羊還沒來得及到發熱這階段，亦或者已經過了發熱的階段。
大部分羊都出現虛癥狀，個別出現鼻子等的皮發白，似乎有貧癥狀。
未出現眼球下陷，暫時還沒有出現水……
在仔細的檢查和快速的記錄中，太逐漸偏斜，晌午無遮無擋的熱意稍散。
雲層變厚，太時不時被遮擋在雲後，漫步在草原上的所有生靈都在這片刻獲得了息的機會。
林雪君本子上的記錄越來越多，待所有羊都檢查過一遍後，又在病羊群之間穿梭了好幾圈，開始一項一項地篩選排查。
「羊瘟確定被排除了，這個病雖然潛伏期有46天，但會有明顯的口腔癥狀。這些病羊幾乎都沒有。」
林雪君將本子上列的病癥劃掉一個，並鬆了一口氣。
「綿羊痘，綿羊天花也否了。沒有長痘，沒有流鼻涕。」又劃掉一個，很好。
「不是羊腸毒癥，這個發作幾個小時就死了，現在病羊們的況看起來還是比較穩定的。張義松同志過來的時候，也沒說最早發病的第四生產隊有死亡發生……不是急病。」林雪君又看了看本子，那麼羊快疫和羊猝疽這種病程短、死亡快的疫病應該都可以排除了。
又在本子上嘩嘩劃掉兩條。
海日古站在後，看著像閻王爺給疾病判生死一樣，一會兒寫上點容，一會兒大手筆地塗抹。
他一聲也不敢吭，生怕打擾了的思考。
又過了一會兒，林雪君又劃掉了好幾種疫病。
最後剩下的基本上就只有羊氏桿菌、羊結核腸炎等幾種疫病了。
但因為這群病羊是三個公社中發病最晚的，癥狀表現都還在初期，可能許多病癥還未出現，判定起來比第四生產隊這個最先發病區的病羊要難得多。
還需要去最初發疫病的地區，觀察更多的病發展的階段狀況、癥狀，並尋找病癥來緣。
這會兒也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林雪君便準備離開。
「林同志，這邊沒有電話，你到了第四生產隊，能不能跟陳社長匯報一下這邊的況？我還想留下來再幫幫忙，明天還要去牛牧場看看。」劉向聽林雪君說要走，立即朝奔過來。
「可以。」林雪君點點頭，接著道：「你多做觀察和記錄，最好所有羊的癥狀和變化都記下來。這些羊必須單獨吃喝，最好圈起來不要讓它們走。現在還不能隨便給它們吃藥，但你們要儘量讓它們吃飽，不要到，所有羊糞及時清理，並做好我教你們的無害化理。
「得儘量減損失，把病畜的生命徵保持好，活著等到我們確定疾病、決定救治方案後回來救羊。」
「我都記下來了，林同志，你放心吧。只要我在這兒，我一定幫著大家把疫病控制好。」劉向聽著林雪君認真地一條一條羅列，表也更加嚴肅起來。
「那些沒有發病的綿羊也要照看仔細，只要發現哪頭羊出現不對勁，必須立即拎出去觀察，確定同樣染病後，立即做隔離理。」林雪君轉頭看了看羊群，皺眉道：「羊的數量太大了，要在放牧的時候一直仔細地觀察它們的狀況，還要照顧病畜，這裡人手太了。」
「等我回去跟我額吉和阿爸說一聲，我帶虎過來幫忙。」海日古立即走過來，表示自己會幫忙。
羊牧場的一戶戶主這會兒也走了過來，對於林雪君要離開的事，他明顯十分憂慮。
想要留下，請幫忙救救這些病羊，可聽說了要去第四生產隊跟陳社長他們匯合，與其他醫一塊針對最初犯病的牛羊做檢查，才能更快確定到底是什麼病，也只得忍著挽留的衝，苦著臉送別。
跟海日古等人如來時一般折回馬牧場，快馬手張義松時不時回頭，每次都能看到老牧民站在羊群間，像子一樣直地立著，一直在目送他們。
仿佛正眼睜睜看著能救他們的人離開。
張義松就算心腸再，這會兒也覺得心裡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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