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會讓人膽怯和謹慎。
林雪君點點頭，後世在學校上課時，常常聽教授嘆息基層防疫工作的落實難問題。即便是在現代化大發展的時代，仍有無數關於『防疫難』『防疫措施不完善』『防疫意識等各方面環節落後』等文章出現。
在任何時代，這都是大難題。
病毒畢竟是看不見的，醫這一塊兒現在是有重大缺失的，對各種病癥、疫的了解更是才開始有意識地、有系地做科學研究。
也因此，特別能理解在信息知識和各項技匱乏的時代里，著石頭過河的老醫們工作的艱難。
對也好，錯也好，力和鍋都願意撐一撐、背一背。
一些冒進的話，就讓來說好了。
「糞便傳播就不能只想疫病，還要想到一個東西。」林雪君轉頭指了指棚圈的牛糞。
「你是說……可是……」姜醫立即想到了，但還是皺起眉。
「寄生蟲？」周醫挑高眉頭，見林雪君點頭，當即搖頭道：「不會，我們都檢查過糞便了，好多糞便里是沒有寄生蟲的，這不是所有病畜的共同癥狀。」
陳社長和其他跟過來的人不皺起眉，怎麼林同志這個外援來了以後提出的第一個想法就被反駁了？
有的不認識林雪君的人，直接嘶聲出質疑和失表。
林雪君卻沒有被周醫的質疑輕易駁倒，語速仍然很慢，儘量向所有人傳達一種『不用著急』的安緒：
「如果是絛蟲一類腸蟲，當然應該大多數糞便里都有蟲卵，甚至蟲。可如果是別的蟲呢？」
不等周醫繼續發問，林雪君接著又道：
「還有一種況，畜群里有的牲畜腹瀉，有的卻沒有，對嗎？」
「是。」周醫於是改質疑為應聲。
只這一個來回，林雪君好像就將局面拉回到了周醫認同的良好局面。
四周氣氛又悄悄好了許多。
大家都繃得太了，每個人都在散發著一種歇斯底里般的力磁場。
「之所以姜醫堅持認為羊氏桿菌，也是因為有的病畜腹瀉，有的病畜便，這符合羊氏桿菌中初期便、後期會腹瀉的急癥狀對嗎？
「這種病畜會在2天到5天之間死亡，慢的話，能撐個一周多到3周之間。這也符合現在病畜還沒出現死亡，對嗎？」
林雪君轉頭問向姜醫。
「沒錯。」姜醫點頭。
陳社長聽著他們有來有往地認真探討病，至今沒出現著急吵架的況，忍不住在看林雪君時，多了些不一樣的欣賞。
「可是還有一種寄生蟲病也會腹瀉和便叉，不過是恰好跟羊氏桿菌反過來，它是先腹瀉，後便，或者腹瀉和便替。」
林雪君不想自己一來就直接說出猜測，怕兩名醫不知原由會立即反駁，進而發展像他們倆一樣的爭執吵架。
所以一直耐心地細細敘述自己的邏輯，也是希他們能更好地接的想法，支持的推測。
「是什麼？吸蟲和絛蟲之類都不是這樣啊。」周醫說著便走進棚圈，也舉著手電筒打量起糞便。
裡面的確有一些蟲卵，但他們草藥和儲備藥有限，沒辦法做全畜群驅蟲，只能通過一些高放牧、不讓牲畜吃草、喝污水和勤打掃棚圈的方法，價比更高地減牲畜犯蟲病。
所以一些牛羊有輕微的排蟲卵糞的況，並不算大事。
姜醫對於寄生蟲病這一塊兒的研究並不十分深，除了本地常出現的蟲病比較悉外，其他蟲病都要輔佐書籍一起治療。
聽到林雪君說這些，便忍不住掏出自己隨帶的《赤腳醫》書，舉著手電筒在寄生蟲病的幾頁間來回看了好半天，才忽然瞠目問：
「你是說捻轉胃蟲病？」
林雪君點頭，「我來的時候發現第四生產隊的夏牧場地勢偏低，雖然有足量河流穿過，能保障畜群炎熱夏季的飲水問題，但當雨多的時候，河流邊上的小坑窪區域難免存死水。如果不注意一直帶牲畜去好的高吃草，就可能吃到捻轉胃蟲的卵。」
捻轉胃蟲後世又稱為『捻轉矛線蟲』，現階段國對許多寄生蟲病的研究都比較初級，但後續在30年歸國的留學博士熊大仕教授等前輩們的帶領下，我國對各項寄生蟲相關的研究越來越深，直到林雪君穿越時，針對各種牲畜的寄生蟲病的學科研究都比較了。
姜醫捧著書，看了幾秒，忍不住念起來：
「患畜神萎靡，漸漸消瘦，失去站立能力，貧，起初拉稀，後變大便乾燥，糙易斷，到最後頸垂浮腫。」
「……」周醫盯了會兒牛糞，仍心存疑，轉頭看向林雪君，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問。
還是姜醫最先問：「現在許多牛羊都還能行走，髮也沒有出現格外糙易斷的況，頸也沒有浮腫，而且……」
盯著書上的描寫，他又問：
「這東西存在於牲畜的第四胃裡，蟲子是紅捲曲的。
「羊糞里就算有蟲卵，也看不出紅捲曲這些特徵。
「之前我們聽診的時候，並沒有特殊的異常況，直腸檢查診時也沒有到什麼啊。」
「因為這種蟲子是生在黏上，吸為生。不像絛蟲一類蟲較大，在胃裡腸都可能出現，比較好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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