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太巧合了,第四生產隊的牛羊吃到寄生蟲後恰逢雨天,涼腸胃不適,造寄生蟲大量繁衍。
「之後又因為雌蟲一天可以產卵500010000個,病羊排便期間仍遇上小雨天氣,導致了寄生蟲的大量存活和傳播。
「這已經是很偶然的況了,又遇上剪羊,導致羊群剪後不適應溫度變化的況下染寄生蟲,病就這樣傳開了。
「更巧的是收羊的人踩著有大量寄生蟲的牛糞在草場上流,把疾病又傳給其他生產隊。
「真的是萬中難遇一例的偶然事件。
「姜醫和周醫長年在呼赫公社行醫,我們這裡遇不到這樣的寄生蟲病災,自然也就不需要掌握這樣的知識。即便之前學過,多半也會慢慢忘了。
「我只不過是恰巧因為在首都讀書的時候沒有到咱們這一塊兒的地域局限,什麼書都讀。又恰巧才來這裡幾個月,還沒忘記而已。
「姜醫和周醫都是紮人民群眾中,每天在診治各種畜病,經驗富、功勞無數的前輩。
「你們的付出和奉獻才是我要學習的。」
不好意思地笑笑,舉起手裡的茶,舉向兩位醫,恭敬道:
「還是我敬兩位吧。」
林雪君不是科學家,只是提前的把這些知識回饋給這個時代而已。
所說的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言辭切切,態度也恭敬誠懇。
姜醫怔怔地著林雪君,被的話完全給說傻了。
周醫沒想到林雪君竟是這樣謙遜的一位同志,他的自省絕對是真心的,也做好被陳社長責備的準備了。想著就算林雪君這個小年輕在自己面前囂張一點也沒什麼,畢竟這個後浪的確拍了他們這些老前浪。萬沒想到林雪君同志不僅不居功,還幫他們把『罪』的理由都想好了。
這個年輕人啊,真是……真是……
周醫著酒杯,心裡猛然湧起豪。
舉著酒杯,他也站了起來,砰一聲與林雪君杯,隨即一仰頭將杯中的馬酒全乾了。
姜醫也終於反應過來,忙跟著站起。他深吸一口氣,朝著林雪君用力點頭,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
多好的年輕人啊,要素質有素質,要文化有文化,要修養有修養啊。
「一切盡在酒里。」說罷,待林雪君快速給自己杯里續上茶,姜醫也砰一聲與杯,仿照周醫的樣子,一飲而盡。
陳社長看著林雪君不僅憑自己的醫,更憑自己的德行征服了公社醫站兩名德高重的老醫,忍不住出笑容。
轉過頭,卻見第七生產隊的大隊長王小磊看著林雪君時,笑得比自己更,像看著親生孩子一樣驕傲又幸福。
他拍拍王小磊的肩膀,在對方仍含慈祥笑意的眼神注視下,輕聲道:
「你們生產隊的小同志,立下這麼大功勞,對這些沒做事的老醫還這麼尊重,真的很難得。」
「那當然!我們林雪君同志是最最謙虛、最最好的孩子。」王小磊的聲音飽含,他著手裡的酒杯,像一名不善言辭的老父親般。
陳寧遠覺得再讓王小磊多喝兩杯,王小磊說不定能激得哭起來。
「你喝兩杯。」陳寧遠拍拍王小磊的肩膀,笑著勸道,「喝酒傷。」
「嘿嘿,高興,我高興。」王小磊又笑著舉了舉手裡的杯,「這馬酒比我們生產隊做的還好喝,趁機多喝兩杯,不虧。」
「哈哈哈。」陳社長被王小磊逗得發笑,搖搖頭,才又低聲道:「明天你們都別回第七生產隊了。」
「啊?那去哪裡啊?」王小磊瞠目,咋還不讓回家呢?
「跟我回場部,辦一下林雪君升醫的手續。順便去場部的倉庫里領一下資,針管、膠皮手套、各種醫療械之類的都領一些回去。」陳社長徐徐道。
王小磊驚喜地瞠目著陳社長,酒杯送到邊,卻完全忘記了喝。
「在你們第七生產隊,給林同志立一個醫站。」
陳社長的話音才落,王小磊就霍地站了起來。
那邊林雪君和兩名醫才坐下,王小磊就接力一樣起立,引得所有人都將目轉了過來。
王小磊激地本沒注意到其他人,只熱切地著陳社長,聲道:
「社長,您說真的?」
醫跟醫衛生員可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了,衛生員只是學徒,醫卻是更尊重的正式『大員』。
支撐公社大廈的『四梁八柱』(八大員),既生產隊隊長、會計、出納、保管員(四梁)、貧協組長、民兵排長、婦主任和工作組長,再有就是有一技之長的飼養員、記工員、羊戶長、駕駛員等『大員』。
醫在他們牧區生產隊,絕對比『四梁』更重要啊。
林雪君一旦為醫,那就是支撐公社的四梁八柱之一了,是生產隊裡絕對的棟樑之材了!
「一言既出。」陳社長被王小磊的緒染,抿擲地有聲地吐出四個字。
「駟馬難追!」王小磊接了話,忽然哈哈哈充滿豪地笑起來。
在四周所有人投來的疑目中,王小磊高舉了手裡的酒杯,像在宣布自己的喜事一樣,朗聲道:
「我們的林雪君同志,要升做醫,設立屬於自己的醫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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