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撇撇,「看樣子它不滿意當貴妃,這是想當皇后啊。」
……
回到知青小院時,被阿木古楞解開放在院子裡的大公已經撲騰著翅膀站到了棚上方,仰頭鳴著宣誓起主權。
老母則很快便收攏了院子裡的小小鴨小豬一眾崽子,張著翅膀做了不同種小寶寶們共同的『老抱子』。
雅爾帶著大們上山了還沒回來,院子門敞開著,老母正帶著小崽子們在院外溜達。
林雪君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門,總算知道沃勒和糖豆是怎麼跑出來的了——門子已經管不住狡猾的小狼和機智的邊牧了。
重新將小們趕回院子,將自己買的各種東西都帶回屋,全部攤開在炕上。
新買的搪瓷盆放在洗手臺邊,們仨總算有專門洗腳用的盆,不用跟洗臉盆混用了。
新買的鹽全囤起來,這樣初冬就能醃酸菜……
「這是給薩仁阿媽的。」撈過一塊香胰子、一個頂針、所有線團等東西放進一個紙兜。
其他東西也一樣樣地分過,依次用紙兜、布袋等裝好。
「這是給得勝嫂子的,得勝嫂子總喊知青們去家吃飯,一有好東西都想著我們。」
「這是給翠姐的,隔一段時間翠姐就往我們院子裡送酸菜、卜留克之類自己做的吃食。」
「這一袋給穆俊卿他們男知青分一半,他們早就沒洗了。每次用清水洗服,洗完了還是的。」
林雪君忽然抓起一把鉛筆、一個小鳥刀、1個熱水袋……一大堆東西湊到一起,然後抬頭看向坐在炕沿幫整理東西的阿木古楞:
「這些是給阿木古楞的。」
「都給我?」阿木古楞不敢置信地看向炕上擺著的小山一樣的一堆東西。
「嗯。」林雪君挑出一匹布:
「你的子短了,這個布拿著請薩仁阿媽幫你做條新子。
「這個小鳥刀可以摺疊起來揣兜里,你隨時寫生需要削鉛筆,掏出來就能用。
「這個大手電筒很亮的,你要是晚上也想畫,不要在昏暗的線里畫,費眼睛,點這個手電筒。當然最好晚上不畫。」
「這些……」
阿木古楞蹲在炕沿邊,雙手伏按在炕面上,轉過頭,他了鼻子,忽然抱住了林雪君正撥東西的左邊手臂。
他像喜歡撲抱的糖豆一樣用胳膊纏抱住小臂,將臉抵在肘部。
林雪君才要笑著說他好像小狗,忽然察覺手臂上點點意。
意識到那是淚水後,皮上的涼意悄悄刺進心裡,林雪君忽然也品到點酸酸的味道。
想起了小年那個小小的氈包,裡面的東西都是駐地的長輩們家裡的舊東西。他穿的裳鞋子也多是駐地里某位哥哥穿小的,還有那些舊盆子舊被子等用。
阿木古楞就是這樣『舊舊的』長大的,他從不會覺得那些舊東西不好,但原來藏在最心底里也有一個特別小的聲音,在悄悄著什麼。
炕上這些東西都是嶄新的,是一個人在買的時候就想好了,要專門挑給阿木古楞用的。
嶄新的、專門的、用心挑選給他的。
給孤零零的小孩阿木古楞的。
第107章 草原鼠害【2合1】
驢:「就非得啥事都帶著我嗎?大可不必如此!」
林雪君跪伏在炕沿邊, 阿木古楞挨著蹲著。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年忽然在胳膊上抹了抹,然後胡蹭了蹭臉, 抬起頭時咧開角, 笑呵呵地跟道謝。
之後無論怎麼問,他都死活不承認自己哭了,還嘀嘀咕咕說污衊。
林雪君笑哈哈地看著他明明還有點紅的眼眶,好心地沒有再穿他。
將禮一腦推給他,便抱著其他東西站起, 「陪我去送禮吧。」
兩個人於是拿著一堆東西放在獨車裡, 一家一戶地發禮。
阿木古楞負責推著小車站在人家門外等著, 林雪君則抱著禮進門, 東西一放下, 哈哈寒暄兩句轉就跑。
不是在送禮,是在挨家挨戶地道謝——
林雪君一次都沒上山採過蘑菇, 小院裡卻時常有蘑菇吃,都是霞姐們上山采的,每次都會給帶一些。
小院鋪地面後, 翠姐們還趁休息日過來幫大清掃, 這種大姐們幹活可比們三個知青利索多了,連房樑上的灰都幫們掃淨了。
生產隊大多數房子都是土坯房, 到了夏天雨多的時候,常常有雨的病。所以沒到雨季前,大家都會提前抹房子。這個活本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做得了的,非得幾家會抹房子的男人一起幹才行。們三個知青住的雖然是大瓦房, 但一些缺瓦的地方也是用秫秸捆加土糊的。男知青們幫生產隊其他人家的土坯房抹頂的時候, 不等知青們開口, 便主帶著工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幫們弄好了。
林雪君每送出一包小禮,便會回想起幾樁對方待自己好的事。
一路送到最後,坐上大隊長家的炕頭時,林雪君心裡已經幸福得開始冒泡泡了。
拉著薩仁阿媽的手,一樣一樣地展示給對方看,一些薩仁阿媽不會用的東西,就認認真真地教和演示。
薩仁阿媽著林雪君送的的線團、香香的胰子(皂),又笑又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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