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黃、茯苓這些都是做驅蟲藥劑的好藥材,多多益善。」林雪君站起走到另一邊,撥開一叢灌木,驚走幾隻蝗蟲和蝴蝶後,看到了幾簇紫一團團攀升的小花,又轉頭向秀玉和其他學徒驚喜介紹:
「看,這種頂生總狀花序的紫花就是北烏頭,又草烏的。塊有劇毒,但炮製後可以治風關節炎、牙痛等。草烏葉有小毒,可以清熱止痛,也是好東西。」
小時候家裡老人帶著上山,每次見到這樣的藥草,都會盡數挖回家備用。
從腰後出鐮刀,利落地劈開幾枝擋路的灌木枝和高草,戴著麻手套拔掉一蜇人特別痛的蟄麻子(蕁麻),接著給圍過來的學徒們展示起採摘要領。
其他人學會後,便也在四周尋找起其他的草烏自行採摘。
林雪君隨著剛開闢出新路的趙得勝往下坡走了一段,又驚喜地發現了一株好東西。
「這是野山椒,可以吃的。」林雪君招呼後一名學徒,喊對方來一起采。
「這有什麼用?」采了一會兒,學徒忽然慣地問起這株『草藥』的用途。
「……」林雪君愣了幾秒,才遲疑道:「增香提味,強健食慾?」
學徒立即掏出本子,拔筆便要記下來。
林雪君噗嗤一聲笑,手制止道:「這是菜啦!野菜!它還充飢呢!」
學徒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怎麼學著學著就書呆子起來了?!
這邊正撥弄著各種植,一樣一樣地辨認,另一邊帶著赤兔狗朝山坡方向探索的王老漢忽然回頭喊道:
「林同志,林同志,這裡有隻貓——哎不是,是只鳥誒,還活著呢。」
林雪君一聽有隻像貓的鳥,立即判斷是只貓頭鷹。
放下背簍,踩著或草或落葉,深一腳淺一腳地趕過去。才走幾米,又聽王老漢補充:「撥弄它都不不反抗,看樣子也快死了。」
「你別它呀,讓我看看。」林雪君見王老漢拿著樹杈子一直朝著樹叢里捅咕,忙呼喊著制止,乾脆急跑過來。
他們一路進山,已不知道見過了許多蟲和小。它們依靠森林提供的食生長,也最終以食或養分的份回饋森林。
今天早上,在他們用鐮刀開闢出的路邊,還看到了掛在樹上、被禿鷲和烏等吃得只剩骨架和頭顱的小鹿,趙得勝說可能是豹子、山貓一類把食叼上樹吃,以防對手搶奪。
王老漢則稱或許是住在森林中的鄂溫克、鄂倫春或赫哲族做的——他們會將死去的小掛在樹上,親友則放在棺木席板上置於樹樁頂,使之慢慢腐爛、回歸自然,稱之為樹葬。
在森林中死去的會被其他吃掉,之後又有螞蟻等昆蟲清掃戰場,最後則依靠菌類將其徹底分解。
林雪君撥開遮擋視線的高草和灌木,果然看到一隻長得像貓的鳥——儘管它還活著,昆蟲們卻已蜂擁而至,急不可耐地開餐了。
「是只夜貓子。」王老漢忽扇開飛在四周的蠅蟲,皺眉道:「活不了,都招蒼蠅了。」
林雪君湊頭去看,只見一隻大概僅有秀玉小臂長的小型貓頭鷹歪倒在灌木上,朝著人類眨眼睛,卻一不。
「沒有長耳,也沒有短耳,個頭又比較小……好像是只鬼鴞。」
許多不同的飛蟲在它四周繞飛,還有小蟲子在它羽間鑽來鑽去,令人皺眉。
雖然小貓頭鷹並沒有撲騰或怪,更沒有做出攻擊人的架勢,但到底是食的猛禽,不能疏忽大意。
看樣子想要檢查它的狀況,只能先用子了。
剛才還制止王老漢鳥的林雪君轉頭看了看王老漢手裡的樹杈子——這就不錯。
1分鐘後,王老漢的樹杈子換到了林雪君手中,雖然不讓別人鳥,自己卻了起來。
看著林雪君小心翼翼地撥開小鳥翅膀等位置,王老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恍然瞠目,「林同志,你不會是想治一治吧?這都招蟲子了。」
「我看看。」林雪君不斷用左手揮散四周飛來飛去的蟲子,剛想靠近,無數隻小蟲子忽地從小貓頭鷹上跳起,朝著的手臂和面孔直撲,嚇得林雪君忙向後退才躲開了蟲子:
「艸!」嚇得髒話都不小心吐出來了。
「是不是跳蚤?」王老漢看得呲牙咧,直往後退。
看到狼他都不會退,看到這些吸的小蟲子,他真的怕。
「羽虱。」林雪君皺眉,這就難辦了,有這麼多虱子蟲子,這鳥就算沒有別的病,至也是貧。回頭看一眼與自己並立的王老漢,叮囑道:
「王大爺你往後退退,這蟲子咬了人會造皮局部丘疹的,還會引發全奇。小心一點,千萬別讓它沾邊。」
「這麼老多,這怎麼防?要不別管它了,我們繞著點走。」王老漢轉頭看一眼林雪君,想將也勸走。
林雪君卻仍傾盯著小鬼鴞仔細地觀察,一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躲遠,只長手臂,用樹杈子撥開小貓頭鷹背後的羽,看到幾道淋淋的抓痕。
傷口很新,大概只傷了一兩天。蠅蟲飛,如果不及時理,蠅肯定會在傷口裡產卵,到時候傷口染,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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