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林同志,怪不得,怪不得——」
一時間整個烏力楞里儘是驚異之聲,安靜之後迎來的是一陣喧鬧。
林雪君忽然被所有人行注目禮,驚得直想再將面戴回臉上。可念頭一轉,現在大家都看到是了,再戴回去已經沒有意義——之前本來就是為了不讓部族的人因為有陌生人靠近、診治神馬而過分憂慮、害怕,才祈願為薩滿,以薩滿的份名正言順地治療病馬。
現在大多數病馬的癥狀已消失,連還有些咳嗽的5匹馬癥狀也大大減輕。
已經不需要再繼續穿著薩滿袍服、戴著薩滿面了。
工達罕拍去手上的灰,走到林雪君邊,笑著道:「辛苦了。」
一直呆在撮羅子裡的白鬍子老薩滿也簾步出,笑站在了族人之中。
幾位族老穿過人群,靠近林雪君後,一齊抬手點頭做出謝的作,接著又做出與薩滿舞蹈相似的祈願作。
其他族人們便也上前,學著族老和族長的樣子,一一向林雪君致意,並一齊祈願,謝神靈的恩賜。
原本吵鬧的採藥人們也都噤了聲,默默看著烏力楞里這小小的謝儀式,緒皆到撼。
頭在撮羅子裡接霧化治療的棗騮神馬輕輕甩了甩尾,驅趕走擾馬的蠅蟲。
工達罕和樺樹族長齊帶著林雪君返回薩滿老人的撮羅子,換下袍服,接了樺樹族長遞過來的茶。
輕點茶,先向空中彈三次,與其他人一般敬過山神,才默默端碗暢飲。
再步出薩滿老人的撮羅子,林雪君一輕便,涼爽異常。
穿過營盤中的空地時,每位族人都會笑著朝點頭,重視禮儀的鄂倫春人以最大的敬意回饋幫助了他們的客人。
病馬已治得差不多,只要再霧化兩天應該就能完全康復。林雪君午飯後便想帶隊河折彎,順另一邊河岸踏上返程之旅。
樺樹族長卻無論如何不同意,他派出幾位經驗富的老獵手,中午便出發去山谷另一邊打獵。還有一隊鄂倫春婦背上樺皮簍去往山谷等地,們要為救了馬匹的恩人採集珍貴的蘑菇。
今晚,他們將拿出最大的誠意,盛宴答謝林雪君的幫助。
第120章 雨季已過,天晴了
希健康和快樂,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
盛難卻, 林雪君只得多留一天。
坐在傾倒的樹樁上,林雪君著自己寫給樺樹族長的筆記,一行一行地念給工達罕等幾位識過一些字的年輕人。
「細菌是什麼?」工達罕極富好奇心地問。
「潛伏期好可怕啊, 生病了卻不知道, 還在悄無生息間傳染給別人,這真是最糟糕的狀況了。」琪娜哈聽到林雪君講解『潛伏期』的概念時,心中升起無限驚懼。
「支氣管就是這個位置嗎?肺長在這裡嗎?」更年些的鄂倫春盤膝坐在林雪君斜對面,直了膛一邊在自己上拍拍,一邊跟著林雪君學習大家看不見的部構造。
「馬的品種也可以人為的改良優化到高、髮、耐冷程度都發生變化嗎?『進化』好神奇啊……」
年輕人們圍著林雪君, 不斷地問問題, 也專心傾聽林雪君的解答。
漸漸的, 林雪君的話在原本認為周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森林人的世界觀中, 激發出了無窮漣漪。
『外面的世界』了前所未有鮮活的存在, 遙遠而有趣。
「但外面的人也可能從沒見過小鳥如何築巢,從不知道黑琴和松怎麼。」林雪君話音才落, 坐在對面的鄂倫春小年就站起模仿起黑琴的聲音。
「每次只要我模仿這個聲,準能捉到一隻公黑琴。」小年學得果真很像。
大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林雪君便也跟著他們學習起森林的知識——
棕熊會在冬眠中醒來生孩子, 然後繼續睡覺。它的寶寶會在中自己喝母慢慢長大, 直到母親醒來才跟著一起離開。
灰鼠冬天不冬眠,但是特別冷的時候也會呆在自己的鼠裡減活。它們在秋天時會大量儲存堅果準備過冬, 可是大部分堅果的儲藏地都會被它們忘記……
「可憐的小松鼠。」林雪君聽大家講述森林的故事,也覺津津有味。
「狼會打,而且在母狼懷孕的時候,狼夫婦會流打。我曾經見過母狼打了半天後, 公狼會走過去用前爪拉母狼的屁, 示意母狼休息下, 換它來挖。」工達罕蹲坐在林雪君邊,眼睛卻始終盯著趴在腳邊的灰狼沃勒。
「狼真聰明。」林雪君聽著工達罕關於狼的描述,低頭對比沃勒和糖豆的長相,發現沃勒的狼頭果然比糖豆的狗頭更大。
狼的耳朵也更厚更蓬鬆,不像兩個耳朵片兒,倒像兩個三角形的立方。
「沃勒只吃我們幾個餵的食。」林雪君了沃勒的背,它一歪便靠著林雪君的變側躺,出半個肚皮來,特別給面子。林雪君歡喜地用手指頭了下沃勒的筒子,「它越長臉越黑了,上倒是越來越淺,像是一條銀灰的大狼戴了個純黑的面。」
黑臉上還有一雙三角眼,雖然跟得越來越親近,還願意在它時給亮肚皮了,但長相上真是越來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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