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走回氈包,幾乎是倒頭便睡。夢前都還在想:還是太忙了,等冬天不需要東奔西走,沒有了打疫苗、閹牛騸羊、人工授等這些大活之後,得把農閒貓冬的聚攏起來,普及一下基礎醫知識,最好能多教出來幾個小徒弟……
……
第二天太升起來,水被曬乾了,林雪君才從氈包中爬起來。
吃過早飯的時候,烏力吉大哥趕過來向傳遞喜訊:
「小牛沒發燒,鼻子漉漉的,好。你昨天晚上的手和阿木古楞的湯藥起作用了。」
小牛因為了傷,烏力吉大哥沒讓它跟著不需要做人工授的小牛群去遠吃草,而是將它留在邊方便照看。
林雪君給它量過溫,果然沒有發燒。這才過幾個小時,接下來還要再觀察幾天才知道恢復趨勢如何呢。
「它走,怕消化慢。烏力吉大哥可以找長木,在它吃飯後與阿如嫂子一起抬木在它肚子上滾,促進它反芻和消化。
「為了防止蟲蠅叮擾,還可以在它屁後面燒點蒿草艾草之類的幫它驅蟲。
「艾草燃燒後的灰燼還有止作用,能促進傷口癒合。回頭驅蟲之後還能收集點艾草灰用。」
「行。」艾草蒿草都是日常草藥,阿如嫂子也認識這兩種,當即點頭應下,便準備去采一些回來用。
「會不會導致虛弱啊?冬天要是抗不過去咋辦?」烏力吉仍有些擔心。
林雪君轉頭燦然一笑,「沒事,到時候有我照看著。咱們有病治病,弱了餵草,病了餵藥。」
……
連續6天,每頭母牛12小時兩次人工授,終於做完。
傷的小牛換了一次藥,在林雪君和烏力吉大哥夫妻倆的悉心照顧下,恢復得不錯。
下午配完最後一頭母牛,林雪君將所有消毒打理的工作都給了大隊長他們,甩手跑到的長草甸子,往地上一躺就不起來了。
長草歪歪地往臉上,搔得直,但人累的時候,真的連都能忍。
沃勒湊過來躺在臉邊,這下長草不臉,換沃勒的了。
拿臉往它上撞蹭,本想蹭個的,哪知沃勒定力這麼不穩,才湊過去,它就開始翻肚皮了。
以前它可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它雖然長得糰子一樣可,卻倔倔的不肯讓人,也從不給翻肚皮。
現在雖然越長越兇,面對的時候居然越來越狗了。
人會沒有力氣撓,卻一定有力氣抱小狗。
礙於沃勒太熱,林雪君只得勉強抬臂,把手掌在它肚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
邊牧糖豆早追著小牛群不知道牧到哪裡去了,林雪君轉頭想往遠草原上看一看,卻發現視線完全被高草遮擋。
乾脆將臉靠在沃勒肚皮上,又累又幸福地哼哼起來。
……
這邊林雪君才忙完,第八生產隊的嘎老三居然就騎著馬趕了過來。
他騎著大馬奔到氈包前,一見到王小磊便朗聲道:
「終於找到你了。」
長吁一口氣,嘎老三直奔坐在氈包前曬太的王小磊,仿佛找人找得歷經了老多辛苦似的。
大隊長本來想站起跟嘎老三握握手的,一見對方這麼自己,當即後仰,砸吧著手裡的菸捲兒,擺譜問:
「找我啥事啊?」
嘎老三嘿嘿一笑,走到王小磊跟前,眼睛卻開始四尋覓,並轉了話風:
「倒也不是找你,主要是找林同志。
「咱們林同志現在不也是醫了嘛,能不能請過來幫我們的母牛配個種啊?
「要等場部的醫過來,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嘿嘿……」
「……」王小磊剛翹起的二郎又踏回草皮子,歪著腦袋皺起眉。
敢不是來找他的啊。
第128章 打架
草原上驍勇善戰的好苗子,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林雪君騎著大馬帶著阿木古楞奔赴第八生產隊幫忙『播種』時, 南方天暖早收,地里的活幹完,來支援種植業的兵哥哥們終於可以稍作休息了。
老家離河南近的, 坐著部隊安排的大卡車風風火火地先走一步, 遠的就要買車票、安排時間,還得再在田間地頭多住兩天。
像一些秋收後的收尾工作,晚走的人便自攬了過來。
地里能餵牲口的麥稈、秧子,就近拉到畜棚里儲存冬用。餵不得牲畜的,就拉回家燒火。
燒老桿不僅能清掉蟲卵, 燒剩下的灰混在土裡還能起到吸走土壤下埋藏的蟲卵、蟲蛹水分的作用, 給殺蟲工作查缺補。另外植灰還可以沃土壤, 總之對耕地有多方面好。
即便家家戶戶用麥稈燒火, 濃煙滾滾遮蓋藍天和, 又被大平原上乾的秋風吹得人滿臉滿菸灰,但農民們都忍耐了下來。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中原人, 最擅長忍耐。
臉上蒙著白手巾仍被塵土打得灰頭土臉的林雪松,一邊清理土地,一邊思索著前幾天一位長召見他時說過的話。
他已經當了幾年兵, 表現很好, 現在到了一個關鍵的選擇節點。
如果回首都,以他的綜合狀況, 絕對能進一所非常好的單位,未來想必不會差。但長給了他另一個選擇,希他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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