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人刷題，但是刷作文題的還是頭一遭。
“快寫完了？”
季眠見駱野在寫最後一張，就剩下幾行字就快要結尾了，“寫完再走吧。”
駱野猶豫了下，點點頭，把擱在椅子上的書包放在書桌上，座椅拉開，“哥哥，你坐著吧。
我三分鍾就好。”
三分鍾而已，季眠在臥室裡躺了快一天了，索沒坐。
駱野的書包口正朝著他，敞開著。
在所有試卷上方，幾張面積小許多的白紙出一角。
季眠皺了下眉。
高中階段，應該沒什麽本子是這麽小的紙。
他手，將其了出來。
頂部是一行黑字，季眠隻注意到了“病歷”兩個字，立刻張起來。
生病了？
接著往下掃，季眠的神變了。
心理門診…… 大腦緩慢地運轉過後，驟然宕機，像是被人狠狠從後面敲了一悶，整個頭腦都是鈍的、懵的。
駱野從季眠出那幾張病歷單的時候，就僵住了，正轉過頭打算解釋，看到的就是後者失神的表。
季眠知道劇，但以為駱野頂多會恨他。
直到此時看到病歷單，他才突然間有了實。
季眠忽然間不上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居然害的駱野去看心理醫生了。
“哥哥？”
駱野瞧著他的神，意識到不對勁，迅速起抓住了季眠的手腕。
他看到那張向來冷淡的臉上，此刻連表都維持不住，被自責和無助填滿，仿佛一下就會碎掉。
駱野心臟狠狠揪了下，“哥哥……” “是我期末沒考好，覺力大才去找了心理輔導。”
他沒明白季眠如此自責的原因，隻來得及用生平最快的語速解釋，“哥哥，我沒事。
真的沒事！”
期末？
季眠被這句話拉回神，低頭找到病歷單上的時間。
他看到心理門診幾個字時就方寸大，居然沒注意到日期。
病歷單上的日期都沒超過八月五號，的確是在他收到第一條深值提示之前。
他垂著眼，駱野看不見季眠的眼睛，以為他還在難過。
抓著季眠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抱住了。
駱野的手按著季眠的後頸，另一隻扣在腰間，把懷裡的人用力向自己。
他忘記自己曾經最討厭擁抱，卻仿佛是本能般用擁抱去安季眠。
季眠已經冷靜下來了，低著腦袋，把額頭抵在駱野的鎖骨，不吭聲。
因為兩人都沒再開口，房間裡的氣氛有些過於安靜。
駱野今早還在為到了季眠的膝蓋思緒紛擾，當下整個子都挨著對方，上半幾乎嚴合，沒一會兒就被夏日的溫度燒得滾燙。
眼睫低垂，無意識地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近乎呢喃的嗓音，無端生出幾分難言的曖昧。
季眠陡然一個激靈，覺得這低沉的嗓音簡直像是引。
好像已經陷了駱野編織的陷阱裡，他稍有所作，下一秒駱野就會撥打“110”把他送進去。
“……” 季眠還不想這麽快走到劇節點。
他還想多看看駱野的臉呢。
他清了下嗓子，胳膊了下，冷淡地將人推開。
駱野被他推開，上的皮跟季眠被迫分開，空調的冷風霎時侵，冷颼颼的。
他細細觀察了下季眠的臉，確認對方的緒恢復過來了，才放下心。
“力大是因為沒考好？
怎麽回事……” 駱野回過神，編了些謊話，重點強調自己沒有心理問題，去看醫生只是希調整一下心態。
算是勉強圓了過去。
於是，季眠認真的就考試績對駱野做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開導。
駱野：…… “先收拾東西吃飯吧。”
季眠最後道，“我下樓開車。”
“嗯。”
出臥室前，季眠回頭看了他一眼，明顯還有點不放心。
等他走了，駱野緩緩松了口氣。
他慶幸自己今早沒有提畫室的事，隻開了個頭就打住了。
季眠只是看到幾張病歷單就慌這個樣子，要是知道畫室裡的東西被自己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麽疚呢。
駱野想到季眠看到病歷時的反應，皺起眉。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被哥哥察覺到自己有看過那些畫。
打定主意後，駱野把那幾張病歷單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裡，關掉空調和書桌的臺燈。
做完這一切，卻沒著急著走。
他在書櫃邊上倚了會兒，輕抿，微微垂首。
臥室裡的冷氣讓他平靜許多，方才抱住季眠的回憶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駱野放在側的手指蜷了蜷。
……腰好。
第109章 季眠在家待了一天就回去接著工作了。
一周後駱野開學， 作為走讀生，也加上了晚自習。
一周上六天課，也就只有周六晚上能早早放學。
周六下午放學前的最後一堂課， 實驗班的氣氛難得放松了，學生回答問題的聲音都是歡快的。
上的是理， 駱野最擅長的科目。
他低著頭， 難得走了會兒神沒在埋頭看書。
他已經不再糾結自己為何會對季眠擁有強烈的佔有， 原因是什麽並不重要，因為他已經有了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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