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慫蛋不會去學校告狀吧?”
“有什麼好擔心的,萬一被學校發現,到時候再還給他就是了。反正他一個孤兒,沒爹沒媽的,也沒人會幫他出頭。”
“哈哈哈哈,還是鄭哥你有辦法,這下我們能拿生活費出去上網了。”
“那當然,”為首男生眉飛舞道,“以后沒錢了,我們還來找他要。聽說那蛋還有什麼貧困生補助,每學期好幾百呢。”
男生們肆無忌憚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什麼都聽不到。
散發著臭味的地板讓顧惜難以忍,他扶著地面緩緩起。
“不就是制造了個煤氣炸?至于做到這種地步的嗎?”
“再說當初警方沒立案,就證明他們找不到證據。法制社會,沒證據的事兒就等于沒做過。你整天嚇得跟個鵪鶉一樣干什麼?”
蒼桀無法理解顧惜的小心翼翼。
公共廁所里沒什麼人,無不在的異味讓他心不好。
顧惜眉頭微皺,輕輕嘆了口氣。
飯卡被搶走,他就沒辦法吃飯了。
那幾個男生是生面孔,應該不是高一的……
“你啞了?說話啊!”
蒼桀氣的跳腳。
回應他的是顧惜的沉默不語。
蒼桀被氣的啞口無言,差點憋出傷。
上到都臟兮兮的,顧惜慢吞吞走到洗手池邊,想用水洗干凈臉。
誰知,他剛打開水龍頭,一道風風火火的影就“嗖”的一下越過他,飛快鉆進了廁所中間位置的隔間。
一縷若有似無的香味隨著那人的肩而過,瞬間盈滿了他的鼻腔。
“嘩啦啦”的水龍頭流淌不止。
顧惜下意識轉,目也跟隨著那道影。
是許灝?
現在是早讀時間,怎麼會來公廁?
蒼桀見他滿腦子只有人,默默翻了個白眼。
還說自己不是糾結的人?
打臉了吧?
廁所臭到無法形容。
許灝憋著氣不敢呼吸。
手腳麻利的用上棉條,拔就準備離開。
媽呀,這味兒。
臉孔扭曲的沖到洗手池,赫然發現洗手池前站著個狼狽不堪的人。
“顧惜,你什麼時候來的?你這是………”
懷疑的看著面前臟兮兮的男生,“你摔倒了?”
呃,好像不是。
誰摔倒能把角摔破啊…
這副凄凄慘慘的模樣,總不會是被揍了吧?
眨了幾下眼睛,視線掃過顧惜明顯帶著臟污的臉,又快速掃過顧惜服上被掏出來的口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看來小說寫的沒錯,顧惜的確經常被欺負。
可是邪神不是已經附到他上了嗎?
講道理,有邪神附的男主,怎麼可能還混的這麼慘?
邪神怎麼會這麼沒用?
揮散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到嘩啦啦流個不停的水龍頭上,“呃,你不洗的話,能不能讓我洗洗手?”
水龍頭嘩啦啦流個不停,真的忍不了!
顧惜乖乖移開,讓出位置。
許灝洗完手后順手關了水龍頭。
要不是教學樓廁所有人,也不會避人耳目到跑到場上廁所。
誰知道,場廁所的麻煩比教學樓的麻煩還大。
“我洗好了,”斟酌著用詞,“呃,你,你要不要去看校醫?我看你…好像摔的嚴重的。”
顧惜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你覺得我是摔的嗎?”
你是不是摔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我找人揍的你!
許灝大冤枉。
只是倒霉恰好撞到挨打后的顧惜而已,不必為顧惜的挨打而負責吧???
顧惜不能把這件事賴到上吧??
不能吧!!
這話怎麼回答都不對,許灝頭皮發的后退兩步,“呵呵,其實我也看不太出來。那什麼,現在正上早讀呢,那,我先走了。”
你在期待什麼,可憐蟲?
顧惜看著許灝慌不擇路逃跑的影,久久沒有回神。
“跟你說過了,只有吃飽了撐的人才喜歡搞救贖這一套。”
“許灝和別人在一起,不是開開心心聚餐吃蛋糕,就是住別墅收上百萬的轉賬。”
“和你在一起能得到什麼?”
“你除了能給無限放大的痛苦,黑暗,抑外,還能提供什麼?”
“一個自顧不暇的廢,和你混在一起,只能落得個跟我一樣的下場!”
“那就是隨時都會被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跳出來的小子暴揍!”
“許灝和周圍他們玩在一起,三中沒人敢。”
“要是失心瘋甩掉周圍和你混在一起,不出三天就會像你一樣,被人堵在廁所要錢!”
“說實話,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三不五時被人按著揍一頓,老子也很沒面子好不好!”
“你擔心的不就是煤氣炸那事兒嗎?小事兒而已,我們去找當初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刪改他記憶不就行了?”
“說的簡單。”
一旦被破,那就不再是。
顧惜藏在心底,誰都不敢說的,被蒼桀大剌剌說出來后,他非但沒有恐慌,反而有種終于解了的輕松。
他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洗干凈臉上的臟污后,才眼神平靜道,“你以為現在的警察局是以前的舊衙門?”
“你不知道吧,現在的警察局里一個殘魂都沒有。”
“怎麼可能?”蒼桀大吃一驚。
殘魂之所以被稱為殘魂,就是它們魂魄不全,記憶不全。
它們只會無意識的四飄,本不知道自己飄到了哪兒。
它們既無對執法機關的敬畏心,也無懼怕心,這樣無知無覺的殘魂,怎麼會特意避開警局呢?
無論怎麼看,都說不通。
“憑你如今孱弱的力量,居然妄想篡改執法人員的記憶,無異于癡人說夢。”
“臥槽,你罵誰呢!”蒼桀氣的磨牙,“老子這不是在給你想辦法嗎?”
“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以后繼續讓人揍吧!”
“希下次別人把你頭按到馬桶里的時候,你也能這麼淡定。”
啊啊啊啊,氣死了,顧惜這麼個人人都能欺負的廢,居然還敢看不起他蒼桀!!!